“你额头的伤,我会找最好的整形医生为你治疗,你不用担心。”席少渊淡淡说道,此时他的语气虽然依旧还是冷漠,但是原本的怒意已经完全削减。
“少渊,你……”米雪儿惊喜的看着席少渊,更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
她试探一般的触及席少渊的手,见席少渊并没有像最开始那样反对和排斥之后,米雪儿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起来。
不单单是米雪儿,就连白晴雅和席腾都完全没有席少渊会重新折返回来,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是完全会走的头也不回!
“公司还有事情,我会再来看你。”席少渊还是打算离开,不过在得到这句话以后,米雪儿显然也是极大的满足,她温柔的看着席少渊点点头,再也没了刚刚的惶恐和缠着。
看来,自己的计策果然还是有了效果,宋天星,你在席少渊心里的位置,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之中那么重要,米雪儿得意的想着。
“少渊,你和米雪儿的婚事?”在席少渊还没有离开之前,白晴雅趁热打铁的问道。
此时的席少渊已经快要走出去,听到身后白晴雅所说的话以后,他略有迟疑,因为是背对着所有人,并且也完全没有回头,所以此时没有人看见席少渊脸上那难以描述的落寞。
“你们决定。”扔下这话之后,席少渊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而此时听到这话的米雪儿完全是满心的欢喜,她还以为要想让席少渊答应和他结婚还会是一件需要很久时间,要花费很多心思才可以达成的事情,可是如今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席少渊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原本米雪儿还在为额头即将落下的疤痕感到苦恼,当时自己因为太急于想要诬陷宋天星,所以对自己下手也有些太重了些,但是如今看到最后的结果,米雪儿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庆幸起来。
而此时的席腾完整的看完了这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场闹剧,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很大的不满,其实席少渊刚刚说出那样的话,早就已经将他心里的无奈和失望表现的彻彻底底,知子莫若父,席腾其实看的出来,席少渊的心里始终都是只有宋天星的。
只是在刚刚那样的状态下,席少渊和宋天星之间偏偏双方都是倔强着,谁也不肯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最后逐渐演变成这样的结果,怕是以后他们彼此都要后悔。
想到这里的时候,席腾早已经是一脸的担心,他眉头紧锁,在心里暗自思考着对策,可是此时的白晴雅却是完全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只要席少渊现在对宋天星死心,对她来说,以后什么事情都好说。
对于白晴雅来说,像米雪儿这样区区一个小模特,没有所谓的身家背景,完全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白晴雅深知以后要想对付她也是容易的多。
暂且就让她以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以后再好好想其他的办法,白晴雅若有所思的看着米雪儿,眼神复杂无比。
……
路上的行人匆匆从身旁走过,没有停留,没有交集,宋天星深觉此时的自己俨然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思想的行尸走肉一样孤零零的在这略显嘈杂的街道上行走着。
城市的喧闹和繁华完全映衬着宋天星此时的落寞和颓然,还好没有人认识自己,她可以流泪,肆无忌惮的流泪,其实,从病房走出的那一刻,宋天星一直积蓄在眼眶之中的泪水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变得空荡荡的,似乎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那大概,是她曾经自以为是的信仰,对席少渊一直以来的信仰,从年少时候便存在的信仰,如今,一切终究还是这样彻底的崩塌了,支离破碎。
宋天星已经彻底的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是循着直觉往前走着,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更没有注意到那已经亮起的红灯和身后人的叫喊和诧异的目光。
车流急躁的如同崩腾的烈马一样呼啸而来,在这湍急的流动之中,瘦弱的她甚至是短短几秒之内就可以被彻底覆盖,刺耳的车笛声尖锐的划破了空气,一副要将所有人的耳膜都彻底刺破一般的气势。
宋天星并不知道对面和身后的人正用一副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耳畔只觉得混乱又嘈杂,听得见声音,可是那声音似乎又距离自己很遥远,让她觉得恍恍惚惚,不知道究竟是在现实和梦境之中。
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就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头顶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将所有热量都尽情照射在宋天星的身上,让她越发的眩晕起来,那种无力感完全是从心底延伸出来,让宋天星几乎都要彻底无力的瘫软在地。
是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支撑着她,以至于此时的宋天星还不至于彻底失去意识。
越发刺耳的刹车声在宋天星的耳边响起,那辆本疾驰而来的车子如今和宋天星的距离不过是一拳之隔,随即响起来的,便是司机的咒骂声。
“你是不是有病!这是红灯看见了没有!红灯!你是不是眼瞎了!”
宋天星的眼睛困乏的几乎要闭上,司机的咒骂声完全没有任何要消止的迹象,他依旧还是在大声的斥责着,满是一副恼怒之色。
“你自己找死就不要带上别人了好吗!”见宋天星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司机很快就满是恼火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一把扯过宋天星,一只手指向不远处几十米的高楼。
“看见没!你要是想死就去跳楼!不要连累别人!去啊!去跳楼啊!不要在这里给我惹得满身的晦气!”
这个司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满脸的横肉,不断的指责着宋天星。
她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一点的力气都没有,那双眸子努力的想要睁开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最终却还是不得不作罢。
“你说这话就过分了!我看这姑娘似乎身体不舒服,你指责几句也就罢了,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
“是啊,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一旁已经聚集在一切的路人都完全看不下去了。
“老子要你们在这里多管闲事了吗!谁要是觉得我说错了,就给老子站出来!”那男人挽起了衣袖,满脸的怒意。
现在即使死对周围的人,他都是一副咬牙启齿的样子,所以当宋天星终于昏倒在地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半点的担心和紧张,甚至还以为宋天星是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装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