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怒意将手中水晶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到舞池,径直走向了宋天星。
礼仪小姐为宋天星准备的水晶头冠还静静放落在镂空木盘之中,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耀眼夺目,和宋天星身上的礼服倒是极为合衬。
只消一眼,白晴雅就已经将那水晶头冠拿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清晰的碎裂声毫无预警的响彻在舞池之间,惊呆了所有人。
谁也没有想到白晴雅如今居然会有这个举动,甚至就连席少渊也没有料想到!
这顶水晶头冠此时已经成为数不尽的碎片,散落在各个角落,它依旧散着剔透的光,只是再也不完整。
这价值几百万的头冠在眨眼间就变成这样一堆无用的碎石,任谁都是瞠目结舌!
“宋天星,你记住了,按照你的身份,也只能得到这些垃圾!我警告过你不要再靠近少渊,更不要再靠近我们席家!但是现在,你似乎已经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白晴雅犀利的眼神几乎都可以将面前的宋天星彻底吞没!那种深切的厌恶感,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天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震惊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对于白晴雅现在的做法,失望又诧异。
“我没有打算再回到过去!更没有打算依仗着席家!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您还想我怎么样!”宋天星眼眶有些酸涩,可是如今这么多双等着看热闹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宋天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流泪!
“你没有打算倚仗席家?宋天星,你整场舞会都在对少渊眉来眼去,我们刚刚还在猜测这个一直在卖弄的女人究竟是谁,结果,居然是你!”
白晴雅不免对宋天星一番冷嘲热讽,如今她虽然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针对宋天星有些不妥当,但是看到宋天星和席少渊又有接触,她心里更为愤怒。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宋天星有机会踏入席家!
“妈,你还不打算停止吗!”席少渊的脸色极为阴沉,看到白晴雅现在所做的一切,他已然是动怒了。
“你现在将宋天星从这里赶出去,我自然就不再针对她,这场晚会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参加的!宋天星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白晴雅冷声说道。
“您是在威胁我?”席少渊反问。
“是,即使你现在说我是威胁也好,心里怨恨我也好,但是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必须和宋天星划清界限!少渊,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忘了宋天星之前做过了什么事?你又忘了自己如今是和米雪儿婚期将至吗!”
白晴雅提醒着席少渊。
“我向来不喜欢将所有事混为一谈!今天的冠军是她,我只是秉公处理,没有人可以破坏的了我的规则!”
席少渊坚定的说道,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少渊!你想要整个江城的人看我们席家的笑话吗!”白晴雅神色气愤。
“有谁敢?”席少渊的目光扫视所有人,谁也不敢出声。
“你!你简直就是糊涂!”
席少渊冷冷的笑着,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已经被白晴雅摔碎的水晶头冠,狭长而又深邃的眸子半眯起。
“我早就已经和vk集团内部协商过,这次舞会之中表现最突出的人,便是接下来品牌的代言人之一,如今胜负已分,我不允许任何人有异议,更不允许任何人在背后玩弄心思!”
说罢,席少渊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身旁的宋天星。
“我从不偏袒任何人,如今宋天星得到这个位置,是她理所应当的,谁要是有意见,三秒钟,指出来!”
席少渊冷声质问,这个时候,谁还敢在说话,那分明就是和席少渊作对!
“既然没有,就说明大家都是心服口服,妈,这次,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席少渊冷冷的看着白晴雅问道。
“席少渊!”白晴雅一脸的恼火,在众人面前,席少渊为了宋天星就这样驳了自己的面子,白晴雅又如何咽下这口气?
然而此时的席少渊对白晴雅的怒色置若罔闻一般,他直接拉起宋天星的手就往外走,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少渊!少渊你去哪里!”米雪儿脸色铁青,她很快就着急的追了出去,心里对于宋天星的怨恨也越来越深沉!
这一夜,漫长而又混乱,先前的美好氛围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也只有全场人的议论声。
酒店外,暗黄色的灯光将整条街道都照射的通透,长路两旁的树枝在灯光下投之斑驳的影子,将这本就已经归以沉寂的时刻渲的更为寂静和凉薄。
走出酒店不久,宋天星就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席少渊的手心之中挣扎出来,此时的席少渊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宋天星,灯光下,他的脸有些迷离,却依旧俊美的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般。
“怎么,你还想回去不成!”席少渊皱眉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吗!”宋天星看着席少渊问道,此时的她,毫无半点表情,那张秀美的脸蛋上,所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冷漠。
“宋天星,我帮了你,你反过来说我奇怪?”席少渊冷冷的笑着,看向宋天星的目光之中都多了些玩味和复杂。
“过去是你一直想要将我推开,是你一直在怀疑我,等到我终于死心了,想要将对你的感情统统抛弃,你却又突然来到我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帮我,席少渊,你究竟是为什么,这样一次次折磨我,对你来说,是一种乐趣吗?”
宋天星忍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在这个时候统统都说了出来,明明在舞池的时候,白晴雅当众那样对她,宋天星都不曾掉下半滴眼泪,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却还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偏偏是在席少渊的面前,宋天星越是想要伪装,越是容易崩溃,她无力戴上那所谓‘坚强’的面具,只能任由席少渊将她看个透彻,没有半点的遮拦和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