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徐大志和徐二叔就彻底的不来往了。
只有徐春梅这三个“狗腿子”二叔长二叔短的整天念叨。
“嘎——吱”一声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徐大志的回忆,抬头望去,徐二叔拄着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进来了。
徐二叔也不年轻了,家里两个孩子也不省心,看起来老了不少。年前的时候,徐大志还听别人说,徐老二好像是得了什么病了,如今这一瞅,两鬓都斑白了,精神头倒是不错。
徐春梅一看到徐二叔就亲切的喊了一声二叔,比见到她亲爹还亲,她道:“二叔,公司发的年货,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些,你收着了吗?”
“呦呦呦,小梅,你们都在呀,收着了,年货都收着了,难为小梅有心了。”徐二叔笑的牙不见眼,老了之后脸上的那股奸相倒是看不见了。
徐春华和徐春兰也站起来喊了人,徐大志坐在那没动也没喊人,像是没有看到徐二叔一样。
刘盈盈也没出声,安静的坐在那看着,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宋飞则依旧是那副憨模样,屁股也没有挪过窝,只是用手指了徐春梅身边的一个位置让徐二叔坐下,露着一颗大金牙笑道:“二叔,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在遗产分配的方面听听你的意见。”
徐二叔客气的推辞,“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参考意见。”
徐大志意外的看了徐老二一眼,这年纪到不是白长的,会说人话了。
徐老二进来之前,徐大志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管这些破事了,但是看到了徐老二的脸之后,他就忍不住的想顶撞两句,“知道自己说的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那就别说了呗,还学什么年轻人参加热闹。
你自己都还没留遗嘱呢,你给我们分什么遗产。”
到底徐大志也不是那年轻冲动的时候了,面对长辈说话也没那么难听了。
徐二叔当即就尴尬了,他也不是年轻时候听到不高兴的还能给徐大志一个嘴巴子的徐老二了,现在他老胳膊老腿,可得悠着点,徐大志的脾气,他这两年也有听说。
“大志还怪我呢?”徐二叔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浑浊的眼球干瘪瘪的瞅着徐大志,没道歉,只想打太极糊弄过去,“大志,男人可不能就这点小肚量,你得学学你大姐夫,宰相肚里能撑船,早年的那点小事就让他过去吧。”
徐大志哼了一声,“可别了吧。”
让他学宋飞?他可学不来,这看人下菜的功夫,宋飞可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可没见过,宋飞的心那可是比针眼都小,去年见面不小心踩到的鞋面他今年都能一下不少一下不多,正好的给你踩回来。
徐大志这一点都不客气的话,一下就得罪了三个人,只不过宋飞那张憨厚的脸到看不出生气。
徐春梅最先摆脸色,“徐大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有意见你就说,阴阳怪气做什么?”
“我这不是一直在说,要不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徐大志不耐烦,“徐春梅你别和我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上火。”
他往沙发上一靠,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大家谁不认识谁呀,别装那客套的。”
徐老二也知道徐大志不待见他,偷摸瞄了宋飞一眼,也不废话了,只不过这说话前的仪式感还得有,他咳嗽两声道:“既然你们都尊我是长辈,那我就唠叨两句。”
“我的意见吧,小梅他们一家分一半,你们剩下的三家,就平分剩下的那一半。”
徐春华和徐春兰不愿意,但是因为有宋飞在场,两个人敢怒不敢言。
只有徐大志嗤笑了一声,这人活着真的是什么场面都能见着。
他问徐老二,“你说这话是摸着你的良心说的吗?我发现你们这些人就有一个特点..”
他指了徐春梅,宋飞还有徐老二,“你们是不是高位待久了?什么事你们都是张嘴就来的吗?都不讲究凭证的吗?”
徐大志不断告诉他自己不管这些破事,不管这些破事,可他就是气不过,听两句就上头。
“来来,徐老二,你给我说说,他徐春梅一家凭什么拿这么多?是因为他们一家给你好处了吗?”
徐大志重重的敲了桌子,“你这鞋底是穿脸上了吗?怎么脸皮这么厚?”
“大志!”徐二叔还没说话,徐春梅就不高兴的喝了徐大志。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徐大志一脸凶相,“我挡着你的财路了?”
“我都不屑去拆穿你们,一个个的为了钱也不知道还能没底线到什么地步!”
今天徐老二为什么来,徐大志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他不想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罢了。
“小梅她之前还给你爸送过饭,你们这些人可没送过吧,就这一点她就比你们强!”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好处还是真的这么多年的相处有感情了,听了徐大志说徐春梅的这些不是,徐二叔竟然急眼了,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起来情绪激动的反驳徐大志。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反驳你,反正我也没看见,我来的时候,爸也没提起过。”徐大志就事论事,反正当事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人作证。
他们这些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却不想这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证。
“关于徐二叔你说的这些事,我可以给你们作证。”一直都没说话的刘盈盈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徐春梅更是掩饰不住的要大笑,虽然不知道刘盈盈为什么要帮她,但是现在局面显然是向着她的。
“我徐春梅可不像你们只做表面功夫。”徐春梅别说是有多得意了。
“嗯,我只说可以给你作证你送了,但是没说你送的都是最好的。”刘盈盈的一句话又让徐春梅的笑容僵硬了下来,她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