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云哲,四川遂宁人,你问我是哪里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说老实话,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见过,多大了,基本的我都不知道。
“小云啊,把椅子给爷爷拿过来。”
这是我爷爷,我的记忆中,只有我爷爷,别的就没有了,我爷爷就是个捡破烂的,他给我说,年轻的时候在工地干活,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腿出了问题,后来就不能干重活,一直都是靠捡垃圾为生。
说来也巧,那天爷爷在拾荒,正准备收拾回家,路过村子的桥的时候,桥当间放了一个大箱子。
爷爷还纳闷呢,谁家大箱子放这里,爷爷一开始还以为是谁丢这,忘拿了,后来等了个把小时,爷爷见没人拿,干脆就打开看看。
一打开,就发现了我,爷爷就把我抱回了家。
说来也巧,回了家以后爷爷把我放着我就哭,抱着就不哭了,爷爷还叹气说,你小子,看来和我有缘啊。
后来爷爷就把我抱回家那天当做我生日,按爷爷所说,我现在也就十七岁。
爷爷现在也有六十多岁了,除了腿脚不利索,其他都没毛病,也算健康。
爷爷捡破烂供我吃穿,读书,现在高三毕业了,准备考警校,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你小子,想啥呢,过来给爷爷捶捶。”爷爷见我半天没反应,急忙叫道:
我赶忙小跑过去,“爷爷,还舒服吗?”我轻轻的给爷爷锤着肩膀。
爷爷轻轻摇了摇手里的蒲扇,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小云啊,毕了业准备干啥啊。”
其实爷爷不问还好,一问我我就不太想考大学了,因为大学学费太贵,爷爷年纪大了,高额的学费他支撑不了,更多的是想打工,我养着爷爷,这样也就够了。
“不知道呢,再看吧,我过两天和村里的何叔去城里打打工吧,顺便挣点学费,您觉得呢?”话语间,我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停,随即又继续给爷爷捶背。
爷爷也是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娃儿长大了,懂事了,随你吧。”
我知道爷爷心里还是想让我考大学的,但是也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也就不勉强我了。
“你去吧堂屋头的开水端过来给我。”
“好的爷爷。”
四川农村的房子其实和中国很多农村的房子都差不多,各地叫法不一样,四川叫堂屋,也就是正中间的门,这个门是双开的,旁边还有两个小门,一个叫正门,一个叫侧门。
堂屋大多人都以为是家里吃饭的地方,其实不是,很多四川农村人,家里堂屋是用来放一些大型的农作工具,柜子这类的。
正门里面的一般就会放着休息和吃饭的简易的东西,比如四川的凉板,也就是和沙发一样的,只是是木板做的,吃饭也就在这间屋子了。
侧门一般就是相当于给客人住的地方,里面会放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衣柜。
大多四川农村的房子不算新建,都是六七十年代的泥巴砌出来的土房子,环境好一点的就是石板,条件再好的,就是砌砖了的,不过一般砌砖的都是后来的事了。
我进了堂屋把爷爷泡好的茶开水端了出来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喝了两口,问我喝不喝,我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我正准备去做午饭,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我和爷爷相视一眼,心想大中午的什么情况?
急忙扶着爷爷出了门,正巧碰见隔壁的王二孃,急忙拉住,“二孃,啥事这么惊风火扯的?”
“你们还不晓得啊,弯那边那个胖子娃儿死了,都得往那边跑,你们也搞快点。”王二孃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王二孃说的那个胖子年纪和我差不多,爸妈都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带着,胖子本姓王,我们这个村基本上都姓王,所以叫王家沟,王二孃说的弯那头,是农村的土话,一般都是在村子最里面,也就是村西。
这话一出我和爷爷都是一怔,爷爷先开口说道:“王胖子咋个会死在家里呢?”
我也正纳闷,王胖子本人平时为人也算和善,一不偷鸡,二不摸狗,咋会死在家里呢?
急忙催促爷爷说:“爷爷,咱们搞快点过去,说不定警察也快来了。”
爷爷点了点头,爷孙两急急忙忙向村西头走了过去。
没出两根烟的功夫我和爷爷就到了村西头,好家伙,这会功夫,王胖子家里挤满了人,包括村长主任也都到了,警察也到了,还来了三四个,两个在勘察现场,两个在拉警戒线,声音更是掺杂着说话声,哭声,反正很乱。
农村人是最爱看热闹的,这会谁管你警察,自己看够了再说,把这两个警察忙的不可开交,最后村长和主任也出来维持治安,这会我和爷爷刚到,正好听见主任开口说道:“各位乡亲们,都往后退一点,警察同志在办案,你们就不要凑热闹了,都往后退。”
大伙一见主任开口了,也不好在凑热闹,都往后退了十来米。
爷爷是村长的干爹,村长一见爷爷来了连忙走了上去:“老汉,你来咋子呢,警察办案,你先退到后面去。”
爷爷摆了摆手,意思很明显,“咋子嘛,看哈都不得行嗦,王胖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么小个娃儿说没得就没得了,还好意思来吼我,爬开。”说着,爷爷就要上前看看。
这时候警察拦住了爷爷,“老同志,我们的同志正在办案,还请您往后面退,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王胖子家本来就不大,虽说家境还算可以,因为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但是家里的房子还是那种土房子,也就是每年王胖子的爷爷翻了翻瓦,其他的也都没什么好弄的。
看着爷爷正准备和警察顶回去,我急忙拉了拉爷爷,低声对爷爷说:“爷爷,咱们先退回去。”
爷爷回头看了看我,见我表情凝重,看着他,他知道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就转身和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