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今天要去的地方,还是我和柳志最开始到昆明的那块地。
但是我们今天要去的不是盛威承包的那块地,而是裹石村。
上一次由于时间关系,我和柳志并没有去裹石村。
然而这一次去,也是我临时改变主意,那次在空地上,柳志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总感觉柳志知道些什么,但是隐隐之中像是柳志不愿意透露。
我们七绕八拐的又把车开到了空地上,下车以后,我说道:“柳大哥,上次我见你对着块地好像情有独钟,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柳志也不避讳,对我说道:“上一次我是觉得这块地有猫腻,不过上一次我不确定,主要是怕我的决断会影响你的思路。”
我们朝着裹石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因为这块地开发之前有刨土的痕迹,所以并没有做太多的清理。
“那现在呢?”我问道。
柳志还是摇摇头说:“咱们先去裹石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块地下面应该有东西。”
“有东西?”林巧玲有些奇怪的问道。
柳志却没有在说话,径直的朝着前方走去。
我站在原地顿了顿,林巧玲凑到我面前说:“你说他知道什么?”
我也摇了摇头,心说我他娘要是知道,估计早把人抓了,用得着这么浪费时间吗?
“走吧,裹石村肯定要去的,这个村子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说着,也跟了上去。
林巧玲又说:“一般在云南,少数民族众多,你说很神秘也不为过。”
我默许的点了点头,几个人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走到空地的尽头。
我往前大概看了看,空地下面就是裹石村,整个村子就像是一块低盆地,四周都是大山,将整个裹石村严丝合缝的围在了一起。
“难怪叫裹石村,感情是这么个裹石村。”柳志有些戏谑的说。
山路并不是很好走,看着近,等到我们走到裹石村的时候,差不多也用了一个小时,期间还遇到不少弯路。
山上和山下看村子都不一样,近处看,给人仿佛进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感觉。
裹石村距离空地上的开发区很远,在上面能听到很嘈杂的机械声,但是在裹石村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裹石村人多并不多,我数了数,不算破旧的房屋,总共也就二十到四十户人家。
“嘻嘻。”这时候从我们身后的大树后面发出一声孩童的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还把我们几个人吓了一机灵,难不成大白天闹鬼不成。
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大树后面躲着一个男童,露出半个脑袋还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小朋友躲在树后面吓人是不对的哟。”我对着树后的小孩子柔声说道。
这时候那小孩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我们说:“阿妈说,远方来的客人只要用笑声就是欢迎客人的意思,远方来的客人,你们不接受我的欢迎吗?”
这孩子话音刚落,我顿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是好。
林巧玲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说:“我阿妈说,如果大孩子喜欢小孩子,就可以摸摸他的头,这样就代表我们以后都是好朋友。”
孩子一听顿时乐了,手舞足蹈,对着林巧玲开始转圈,开心的说:“吉桑也有好朋友了,画个圈圈,吉桑会将自己的福气分给吉桑的好朋友。”
“这是哪个少数民族,怎么礼仪这么奇怪?”我对柳志低声说。
柳志也是没看出来,茫然的说:“我有种感觉我不是本地人了,居然这种民族我都没听过。”
我白了柳志一眼,转头继续看林巧玲和吉桑玩耍。
还真别说,这个吉桑长的是黑了那么一点,但是林巧玲和这个吉桑待在一起,但是有点回归童年的感觉。
看着林巧玲久违的笑容,一时间我竟有些痴了。
多么大的释放力才能让林巧玲这么开心,从我和她认识以来,我从未看到过林巧玲这样开心。
“云哲,有人过来了。”柳志冲着我说。
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林巧玲和吉桑身上,没听清柳志对我说话。
“啊,你说什么?”
“我说有人过来了。”柳志重复的说。
我顺着柳志说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么仔细一看,来人好像有点眼熟,待到近前,我狐疑的说:“这不是那天我们碰见的老农吗?”
“应该是。”柳志说。
我连忙大步向老农走了过去,“老爷爷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呢。”
“你们是?”老农打量着我们,有些狐疑的说。
我提醒了老农,老农这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的说:“是在抱歉,这人老了,记忆力就差,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恐怕都快忘了那天的事了。”
老农的装扮并没有改变,身侧依旧背着那日我所见到刻着奇怪图案的水葫芦。
这时候林巧玲拉着吉桑走了过来,两个人都很开心,像是碰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我对林巧玲介绍了一下,林巧玲对老农说了声爷爷好。
老农也非常礼貌的对林巧玲点了点头。
这时候吉桑对老农礼貌的说:“石田爷爷好,石田爷爷是去地里干活吗?”
原来这老农叫石田,倒是我失礼了。
石田老人招了招手示意吉桑到他身边,吉桑非常乖巧的跑到石田身边,一把抱住了石田老人的大腿。
石田老人将吉桑抱了起来,和蔼的说:“吉桑,怎么不跟妈妈待在一起,到处跑什么。”
“妈妈也去干活了,吉桑一个人不好玩。”吉桑回道。
石田老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吉桑的头说:“今天寨子来了客人,吉桑要不要通知寨子里的人出来迎接啊。”
吉桑听完石田老人的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用一种像极了大人般的口吻说:“是吉桑的错,吉桑这就去找妈妈通知村里人来欢迎远方来的客人。”
“好。”石田老人将吉桑放了下来,任由吉桑去了。
我很小就听说少数民族好客,一直我都不信,今日一见,还真是大开眼界,不由得对这里的民风多了一分敬意。
待到吉桑跑远,林巧玲问石田老人:“石田老爷爷,请问这里是哪个尊贵的少数民族?”
石田老人笑了笑说:“是壮族的一个小分支,我想现在除了我们这里,应该其他地方没有我们这个分支了。”
虽然石田老人话中之意并没有太明显,但是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悲伤和无奈。
一个种族,如果脱离了群体,那么他将要面对的,只能是走向灭亡,这种灭亡,仅仅只是时间的早和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