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听着张大炮和医生的交谈,心里多半都知道自己已经清醒了。
试着眨了眨眼,却发现眼睛是可以活动的,但是我怎么感觉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呢?
正当我疑惑之际,一双温暖的手贴紧了我的脸颊。
“赤懒,你醒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个声音我不陌生,是凝雪的,从她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一丝担心和激动。
“我怎么了?怎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大炮对我说:“你眼睛失明了…”
还没等张大炮说完,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惊讶的说:“炮哥你没开玩笑吧,我怎么会失明,我刚才还好好的,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赤懒你不要激动,你放心吧,医生说了你只要气血攻心,好好静养的话,眼睛还是有可能恢复的,但是需要一双能和你匹配的视网膜,我会尽力帮你去找的。”
听完张大炮说的,我不可思议的笑了笑:“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眼睛瞎,我好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我…”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无法接受,双手在旁边乱抓,想用行动告诉他们,我是没问题的。
“扑通”
由于我看不到事物,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慌忙中有人把我扶了起来。
张大炮叹了口气对凝雪说:“你好好照顾他,我还有事,回头我再来看他。”
“云哲,炮哥说的没错,你真的看不见了,我扶你回床上休息。”凝雪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我用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两下,摸到了凝雪的脸颊后,我紧紧的抓住凝雪的手臂,激动的说:“你告诉我,凝雪,我是不是没瞎,我一定还没醒过来,我再去睡会,等梦醒了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对,一定是这样。”
说完我便松开了凝雪的肩膀,摸着床沿边就准备爬到床上去。
凝雪带着哭腔拉着我:“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对不起云哲,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也不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凝雪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哭声占据了她的原本的声音,抓着我手臂的手也渐渐的松开了。
我双手撑在床沿边,这一刻,我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面对现实的不公,我终究还是屈服了,可是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明明前脚还好好的一个人,后脚就失明,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不能心甘。
凝雪尽量的安慰我说:“云哲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你的病情需要好好休养,如果休养的好,还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我仰天狂笑,眼泪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虽然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老话也说了,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你知道吗,一个人失去了眼睛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的人生将失去大部分的意义,曾经生活让我绝望过,但是后来我选择去做一名警察,因为我的梦想就是除暴安良,为那些生活失去意义的人平反,可是我的眼睛如今看不到了,那我这样的梦想就成了无稽之谈,你明白吗?”
“我明白。”凝雪尽力的回应我:“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别人着想,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明白,你放心吧,你的眼睛我会帮你治好的,如果治不好,我愿意做你这辈子的眼睛。”
随着凝雪的话音刚落,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臂膀。
我轻笑一声,一把甩过凝雪的手说:“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我的眼睛瞎了就是废物,什么也做不了。”
我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我也根本不想再听任何人的话。
“张春鹤死了。”
“什么?”
这个消息让我有点大吃一惊,赶忙重复问道:“他怎么会死?”
凝雪说:“听说是被人用刀捅死的,就在今天早上八点,在圣地古堡让人用刀捅死的。”
我把头转到凝雪说话的方向,继续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凝雪对我说:“没有,炮哥刚刚对我说的,他让我转达给你。”
我根本“怎么可能,张春鹤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人能对他下手,没有搞错吧,还是你为了安慰我编的一个理由?”
凝雪说:“编?我有必要那这种事来骗你吗,炮哥刚刚走得急,应该就是去处理这件事去了,而且今天本来是你比赛的日子,张春鹤的死本来就不可思议。”
我听凝雪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而且她根本没有必要和我开玩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外面估计已经炸了锅了。
要是张春鹤真的被人杀了,那又会是谁干的呢,他的名气在马尔斯加也算是相当出名的了,难不成动手的人就不考虑萨摩奇这个点吗?
不过既然别人敢动手,那说明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了。
凶手对于圣地古堡的地形那是相当熟悉的了,完全可以升级成为预谋依旧的案子。
我现在已经心乱如麻,虽然想要去管,也有心无力,化雨的离去让我对生活有一种绝望感。
我对凝雪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可是你?”
我不耐烦的咬着牙:“我说了,我想安静一会,你听不明白吗?”
我现在看不到凝雪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对我说:“好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大声叫我就行。”
听着凝雪离开时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我长长出了口气,摸着床沿吃力的爬到床上,我第一次感觉到盲人的无助。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那种想要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我的行动已经对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此刻甚至已经对生活开始绝望了起来,根本不想做任何事,就想这样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做,什么他妈的案子,什么他娘的感情,现在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