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家会破落的那么快，难道真的是父亲经营不善嘛。”
程方佳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就看程新山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程新山喝了一口茶水。
“这个问题问的有意思，你也知道，程氏倒闭的时候，我不在国内，因此，很多事情我都是不清楚的。”
一句不在国内，很多事情不清楚，就准备把所有的关系都撇清，程新山真是厉害。
程方佳的嘴脸泛起一丝冷笑。
真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很好糊弄嘛？
“既然伯父那个时候都不在国内，怎么程氏出事后第一时间您就来到了现场并且顺利接受程氏的事务？”
这个问题值得研究。
要么就是有间谍，要么就是一切在程新山的掌控之中。
程方佳安静的等待着程新山的回答。
他倒是很想听听程新山会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我和你的父亲是兄弟，兄弟有难我这个作为兄长的怎么能够不回来？哪怕身在国外，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在第一时间希望能够帮忙呢。”程新山非常淡定的回答。
经过了商界这么多年的洗礼，如果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没有，那他这混的也是够惨的，也就枉费了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说的真是好听，如果都是真的那就好了。程方佳听完程新山的话以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如此说来，那我还要感谢伯父这么及兄弟之情了。”
按照程新山这么说，程方佳都要对程新山感恩戴德了，这么讲究兄弟义气，还算是程方佳的父亲有福气。
“都是自家人说这样的话，那就见外了，如果换做是我有呢，我想你的父亲也会毫不犹豫的帮我，关怀都是相互的。”
程新山把话说得非常好听。
真的是说的很好，滴水不漏。
“如果一切都像伯父说的这么简单，那倒真是不错。可我最近知道一些消息，不知道伯父有没有听到一些什么风声。”
还没等程小晶去套程方佳的话，程方佳倒是自己非常自觉的在程新山面前准备说出这些话了。
“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上面的事情，对外面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并没有听闻。”程新山很快反应过来。程方佳甚至什么都还没有说。
“伯父还没有听我说些什么，怎么就知道这个传言是子虚乌有的，怎么就这么着急否认。”
程新山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
自己还什么话都没有说，程新山就已经在说那些话是子虚乌有。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所谓的传言大多是子虚乌有，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吧，你想对我说什么，但说无妨。”
程新山的反应也是足够快。
“有人说，程氏的破产和伯父脱不了关系，甚至是伯父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个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很多东西，真的不由得我不相信。”
程方佳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有些东西让人细思极恐，程方佳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当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她不得不去相信。
“我们是一家人，难道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话，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伯父吗？我怎么会舍得对你的父亲下手，对我们的集团下手。”
程新山一副非常惋惜的样子，表面工作做的倒是挺好的。
程方佳暗自在心里冷笑，拿起桌上的茶杯。
“我也很希望这些话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骗我的。但是有些东西摆在面前，让我没办法觉得它是假的。”
程方佳也不继续跟程新山兜圈子，这些话应该讲清楚，那么两个人就好好的说一说。
“这些蛊惑人心的话，不过是为了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罢了，他的背后必然有所图，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轻易被别人说的一些话所干扰。”
程新山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这些话。
想要给程方佳洗脑？
如果程方佳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程方佳，她一定会觉得伯父说的都是对的，像伯父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舍得害他们，怎么会去害他们？
可现在不一样了。
程方佳跟着欧阳天见的东西多了，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判断。
“伯父说的固然不错，可我没有被其他的东西干扰，也没有东西能够干扰我的判断，我现在想的都是我自己内心所遵从的东西。”
程方佳从容淡定的说着，对于这些东西，她自己有判断。
“你就那么确定你内心遵从的东西没有错吗？如果错了，你这就是在对你的伯父不尊重。”
程新山抓住程方佳的话，开始发问，
果然是商界的老狐狸，一不小心就想把概念偷换。
“方佳，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消息，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相信伯父？”
程新山开始准备打感情牌。
“我的内心是很希望可以相信伯父的，只是伯父的所作所为值得方佳相信吗？”
程方佳定定的看着程新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是希望听说程方佳相信他，然后对程方佳进行洗脑，还是听说程方佳不相信他心里有其他的想法？
“你从内心就没有想过要相信我，又怎么会有我不值得你相信这样的话。”
程新山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但是程方佳不能直接说出来。
“伯父如果有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应该我也不会在这里了吧？”
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程方佳和程新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伯父，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假如今天以后，我们两个站到对立面，希望伯父可以理解。”
程方佳没有什么再跟程新山要说的了。
“今天你就是过来为了和我说些这样的话嘛？”
程新山听程方佳这么一说，有些不开心了。
程方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人觉得惋惜。
“对不起，冒犯了伯父。我先走了。”
程方佳准备离开。
“方佳……”程新山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程方佳一点都不想说下去，也不愿意听程新山说什么。
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不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程方佳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程新山的办公室。
经过了这一次以后，程方佳大概心里有数了，可以说，程新山，和程氏的事情脱不了什么关系。
没想到，居然事情最后还是闹成这样，还是不得不和程新山撕破脸皮。
走出新山集团的大门的时候，程方佳突然感觉到有些悲凉。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