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飞冷笑不已。
法难明分明鬼话连篇,却编编装作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与法难明虚与委蛇了许久,最终无非还是要做过一场。
一念及此,任云飞便不再顾忌,浩瀚的气血从身体喷发而出。
冯幻曦和慕容冷月只觉得心血为之一塞,刹那间,两人望向任云飞的眼神都骤然变色。
任云飞身上,散发着无上生命的威严,又藏着冷冷不近人情之意。
冯幻曦和慕容冷月只是刹那间便被震住,这一刻,她们只觉得任云飞便是自己的主人,不可违背,只能亲近。
但主人给人的感觉又是难以亲近,令她们两人的心砰砰乱跳。
这是生命本源层次的威压,是低等级生命对高等级生命的自然崇拜和敬畏。
不只是她们两人,连时光鹰都惊呆了。
生为时光长河中蕴育出来的生命,时光鹰的生命层次高得不可思议,它虽然在时光鹰家族中尚属小辈,却也已有着不凡的修为,若是将来成长起来,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尽管如今它的实力还不是很高,但生命本源层次却并非如此,然而,面对任云飞骤然爆发的血脉,时光鹰竟然从心底生出崇拜之意。
这一刻,任云飞便好似是宇宙之主,连时光长河都要任由他主宰,更别说他一只小小的时光鹰了。
生为虚空宇宙中的生命,时光鹰比冯幻曦和慕容冷月更能感受到任云飞浩瀚无边,深不可测,威不可犯。
“大魔王竟然真有宇宙之主的血脉。”
这一刻,时光鹰心中再无疑虑。
“我以后一定要忠于大魔王,将来成为宇宙之主旗下地位最高的战将。”时光鹰在心中暗暗发誓。
时光鹰一族是骄傲的,不会轻易屈居人下。
但如果对方是时光长河的主宰者,又或者是更高的宇宙之主,那便不一样了。
对于那等存在来说,能给他们当仆人,已经是时光鹰家族的无上光荣了。
时光鹰在心中暗暗得意,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此机缘。
以后一定要将大魔王的大腿抱得紧紧的。
随着任云飞的血脉全面爆发,原本受挤压的空间再次扩张开来。
任云飞向外跨出一步,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吟唱之音朗朗响起,若钟鸣,似流水不绝于耳,层层叠叠的波汶,看不到的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是纯粹的空间之力。
此地的空间本来极其稳固,此刻竟有若被人严重挤压一般,出现了层层空间波澜。
任云飞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此恐怖的空间之力,当真让人心惊肉跳。
但如果法难明以为凭此就能将自己困住,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任云飞并不出手,只是仿若无事一般,再向前走进一步。
此刻,他的身体周围皆是血气。
血气传之于数丈之外,弥漫于四周的空间,瞬间便撑住了空间的塌陷。
法难明微微睁眼,意外之意更浓。
他也想不到任云飞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尚未出手,仅凭血脉之力,便有如此威势。
血气滚滚,蕴藏无穷之力。
任云飞的身体周围,皆是血雾。
事实上,他现在只是没有压制身体内的气息,让其自然散发出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血脉又不知提高了多少。
如今的任云飞,恐怕单凭生命本身的力量,不凭借任何功法神通,也能碾压绝大部份的解玄境强者,甚至可以和掌玄境强者一战。
冯幻曦刚入掌玄境之时,任云飞尚且觉得她的武道修为,颇有可圈可点之处,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胜过自己一筹。
但这段时日以来,任云飞的修为已经将冯幻曦远远甩在了身后。
要知道,冯幻曦的进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她修炼了慕容冷月传授的功法,身体素质大进,进阶掌玄后又有所得,更兼那段时日,她也吃了无数的珍奇异兽,实力亦是大进。
即令如此,比起任云飞,冯幻曦还是进步得太慢。
进入灵青寺之后,她屡次中招,但任云飞却是安然无恙。
这固然有任云飞的星辰功法特殊的缘故,更多的则是反映出任云飞的武道修为之高,已远非冯幻曦所能企及。
转瞬之间,四周的压力越来越来。
原本向着四方滚滚而出的血气,受到了强大的压力,被凝聚于数丈之内的空间中。
外界,三千幢房屋内,梵唱之声同时响起。
前方数丈之外,法难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亦在闭目念经。
任云飞想要动,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十分迟缓。
在无尽的佛经之音中,这里的空间中仿若被加入了诡异的凝固之力,令所有人都行动困难。
“灵青寺将寺庙建在此地,必定是想利用这里的重力,修炼某些功法。难道说,灵青寺的入魔功法,只有在特殊的重力中,才能修炼吗?”这个念头在任云飞脑海中一掠而过。
此时敌我对阵之际,也不容他再多想。
任云飞心念一转,身体的星辰功法运转骤然加速。
他虽然看起来似是没有运功,实际上体内气机转瞬千万里,奔腾若大海之潮涌,浩瀚无边。
恐怖的威压随着气机流转,从任云飞身体上狂涌而出,向着法难明狠狠压去。
灵青寺中虽然高手无数,但若法难明所言不虚,恐怕神智清醒的都没有几个。
这些人,早已沉沦于练功之中,坠入魔道,外界的事情对他们难说,毫无意义。
他们不会关心任云飞去留,更不会关心他的生死。
唯有法难明,他仿佛并不受影响一般。
外面的攻击,都是由他涌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任云飞毫不犹豫向着法难明出手了。
威压若万马奔腾,如大潮涌起,向着法难明狂涌而去。
法难明仿若没有看见一般,他口中不断的念着。
经文晦涩难明,不知所云。
只是随着他的声音,一个个奇怪的符文,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迎向任云飞的威压狂潮。
两者悄无声息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