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夏台星,苏孟德和郭仓浅的下午茶也不失精致,而且由于是郭仓浅准备的,所以苏孟德吃得还算开心。他喜欢这样的下午茶,有伴侣陪着,孩子在可以看得见的地方玩玩具。
“这茶的味道很好,是思宁留下的吗?”苏孟德笑着问。
“看来果真是越吃越精了。”郭仓浅拿起点心盘上的一片蛋糕吃了一口。
“你那个徒孙真的很行,为了追人居然去学炒茶。”苏孟德很是感慨,“这样一对比,我都不知道你当年喜欢我什么?”
“大概是器大活好?”郭仓浅调侃着说了句荤话。
苏孟德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伴侣有时候真的不像是个阴性,或许这就是长期在军部混出来的脸皮,不过苏孟德还就是喜欢这样的郭仓浅,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这是有道理的。
“说起来,最近那些人蠢蠢欲动的,你也不担心?”苏孟德亲了亲郭仓浅。
“担心什么?要是东方家的那个小崽子对思宁的感情真的有那么浅,说分开就能分开的话,我反而要担心他是不是当年被抱错了,也许思宁回那个地方的时候也会更加轻松些。对于那个地方,一个没有感情的‘代码掌控者’一向是比一个有感情的‘全能掌门人’要好成就一些的。”郭仓浅说道。
“说的也是,他们家的人总要经历些波折的。”苏孟德感叹。
“不过,越难的事,我倒是越想去做。”郭仓浅说道,“一个施无心而已,我倒是没放在心上,毕竟那只是个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宣之于口的懦夫。反而是隐藏在暗处的维多利亚大公的沉眠者,才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的确如此,那位大公一生都被玫瑰帝国的反联邦势力所操控,最终到如今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联邦了吧?只是单纯地看我们联邦人不顺眼?”苏孟德年少时也曾见过那位美艳的维多利亚大公。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老曾调离一段时间?”郭仓浅问道。
“我看可以,让他准备准备陪东方嘉和吴谋去鹰爪做国事访问?”苏孟德说道,“听说,你那个李副校长今年招了个鹰爪籍的历史教授,你知道吗?”
“知道,威尔有报到我这里,就是白家的那个去玫瑰帝国交流很多年的二少爷。说起来如果不是小思宁在六年前曝光了玫瑰帝国对鹰爪的那个什么计划,估计这位白家二少会死在玫瑰帝国的。也是个可怜的,就让我们看看他们想干嘛吧。”郭仓浅说道。
“你不是一向不赞同把危险引入学校的吗?”苏孟德有些好奇,伴侣如今的一些行为,他有些看不懂。
“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他回去,而且如果能够控制在安全范围内的威胁,就不算是危险。”郭仓浅抿了一口茶水,“他看着也不像是来做坏事的,毕竟东方嘉马上就要访问鹰爪了,鹰爪那边应该没有这么蠢。”
“还是让人监控他吧,你觉得呢?”苏孟德道。
“你安排吧,我这边还要查查谁是沉眠者,最好能够都纠出来。”郭仓浅眯了眯眼睛,“也许,他们想利用我们这场‘雷霆’军演做点什么?我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苏孟德有些意外。
“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吧,不过,孟德,我们都和维多利亚·艾瑞斯那个月亮人阳性-交过手,我总觉得,她出手的时机已经不多了。毕竟,玫瑰帝国的新王是那位阿方索王子的后人,据我所知,他并不希望和我们交恶,毕竟现在来说,华夏的军政-府体系并没有多少分裂的迹象,只要我们一直保持下去,一直团结下去,那么,玫瑰帝国的凯撒王朝决不会继续想着和我方交恶。而且,苏特希的下台本身就有玫瑰帝国的民意,所以年轻的新王应该会吸取前车之鉴。如果维多利亚公爵想要得到那位新国王的支持,就一定要让他看到与我们对立利益的所在。而近期,能够破坏华夏的军政-府体系团结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郭仓浅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苏孟德觉得郭仓浅已经碰触到了一些实质性问题了。
“如果苍利带着机甲部队叛离,你觉得怎么样?”郭仓浅托着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或者,卫念青和苍利反目成仇,你又觉得如何?再看看东方嘉和吴谋离心的大戏,似乎也不错?”
“他们凡是有理智,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苏孟德对伴侣的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想有些好笑。
郭仓浅伸出手指,抵住了苏孟德的额头,道:“你也说了,是‘有理智’,但是如果发生了让他们都失去理智的事情呢?”
“你是说……”苏孟德突然明白了什么,一眼惊讶。
“苍知、卫灵若、东方常威、吴檬这四个孩子,能够牵动的,不仅仅是四个家庭,也许也能够牵动华夏联邦的命运。”郭仓浅慢慢地说着,眼神温柔地看向了正在玩积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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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号
由于陈思宁精神不济,所以,朋友们也都说了些有趣的事之后就分别离开了,董凡心今年开始将进入一个战地医疗机构,所以有几个先进入那个机构的学长要见见他;郑雪竹也在指挥学院有了几个相对要好的白席朋友,而且是今年她小姨夫的哥哥的女儿也收到了秦武的录取,所以他的小姨让她照顾;吴檬嘛,去年才刚刚转了院,新的同学并不那么待见他,所以他也要过去露露脸;蓝调和乌兰这一对小情人自然也有许多衷肠要诉说了。
很快地,包厢里又只剩下陈思宁和东方常威两个人了。
“大概前年暑假,我有幸加入过‘扁鹊’,那个组织还是很有趣的,回头提醒我一下,我让熟人注意一下凡心。”陈思宁在东方常威这里,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东方常威有可能不该知道的事,都会说的。
华夏的“扁鹊”这个战地医疗机构可是非常不一般的,他们往往在演习或者战场的最前线手握最先进的医疗装备工作。在星际战场,一般并不会出人命,但一旦需要“扁鹊”的,就是可怕的场景。
“你居然还进过那个地方?还是前年?亲爱的宁宁,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东方常威嘴上说着略微嫌弃的话,可手上却是亲昵地把人抱紧了些,小心地把一床毯子从自己的折叠空间收纳器中取出,给陈思宁盖好。
“你也没问过呀。”陈思宁有些不好意思,东方常威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会和他更亲昵一些,比如,叫他“宁宁”或者“小宁”,东方常威的声音好听,这种含糊的音节发出来简直是不要更苏。
“好了,你睡一会儿,我也安稳地休息一会儿。你都不知道,谋叔对我有多狠,居然叫我去调-教一些分配进网安部队的新役兵员,明明他们网安部队又不是没有好手在。”东方常威也有些犯困。
“谋师兄不是知道你以后最有经验嘛,自然得你上啦。”陈思宁说道,“再说,那些人以后说不定也还都是你的兵。”
“不太可能,没了去剿杀伊苏的功劳,再怎么升军衔估计也没有你快,而且你是万殇,到网安部队做负责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你在前头,自然就应该没我什么事了。”东方常威耸肩说道。
“你最近还做恶梦吗?”陈思宁伏在东方常威的胸口处,轻声问道。
“只要你不在,我就开始整夜恶梦,虽然不太会惊醒,但起床时还是很难受。你呢?”东方常威的恶梦是伊苏的折磨给他造成的心理上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似乎从小舒出生之后,就没有做过了。”陈思宁闭着眼睛说道,“你别笑话我,和小舒相处之后,我才开始发现命运是真的改变了。因为小舒是一个我们在曾经的那些岁月里都没有出现的新生命,并且,我发现自己也可以和小孩子和平共处,得到他的喜欢。所以,我也开始理解你对我们的孩子的期待和畅想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们以后要是有孩子,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你多一点?或者我也可以在孩子的身上找到我双亲的样貌?你说,是不是特别好笑?”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这至少说明,你不再害怕过去了。郭舒那个小鬼,我倒是第一次觉得他还挺有用的。”东方常威的胸腔里传出几声愉悦的闷笑,“至少让你不再做恶梦,而且还有了期待。”
东方常威是知道陈思宁曾经有多么害怕和小孩子相处的,小孩子很多都对陈思宁异于常人的表情和动作感到害怕,这种害怕自然地形成一种排斥心理,这种心理让小孩子看到陈思宁就显得极不友善。能够让他期待起自己和他未来的宝贝儿,可见郭舒那个小崽子的影响力有多大。
好吧,看在他给陈思宁带来了好的影响,以后对那个小崽子好一点就是了。
我们未来的孩子呀,可要好好记得郭舒小哥哥的好哟。
二十年以后,当东方知足带着从小认识的郭舒哥哥羞羞答答地向父亲和爹爹介绍自己的男朋友时,东方常威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今天的这个想法——
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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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