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韵影么,很好听的名字。”
龙绝询问对方的名字纯粹是因为兴趣使然,即便是知道了也任何的意义,但心里却是有了几分讶然。
他意识到,这是苍寒凌第一次说出四个字的时候没有出现停顿,想必这个名字在她的认知中非比寻常。
不过话说回来,苍寒凌原来是随母姓的么。
“你恨你的父亲么?”
打破了如今压抑的氛围,龙绝开口问道。
和龙鸣相比,苍寒凌父亲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虽然不知道有关杂种的定义是什么,但他从苍寒凌的话语中感受到,她那个父亲根本就没有敌视她的意思。
在跟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情况下还关爱不喜欢的人的女儿,这已经算是处理的相当恰当了,龙绝试问自己就绝对不会这样做,他宁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会趁早解决掉这个女儿,以防后面出现更大的纰漏。
龙绝从一本书中读到过,并不是所有正常小孩都会对童年时候毫无印象,那时候他们所记得的,有可能远比成年之后还要多,某个前段或者是某句话,到死也不会忘怀。
比如童年时候老师说过“不写完作业我就把你关到小黑屋里面去”的威胁,挚友的某次背叛,在你的认知并未完全成型的时候,它们都会在你的心中留下神了的印象,你即便是你长大了,你也会下意识的回想起某句话或是某件事请,从而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
苍寒凌之所以和她的父亲存在隔阂,应该就是这句话依旧在影响着她吧。
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龙绝表示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这是苍寒凌的心结,能够解决的人就只有她自己。
相对而言,还是龙鸣的所作所为更恶劣一些。
为了实验,龙鸣不惜让无数的人类成为试验品,包括母亲和他们兄妹俩,如果说初期他是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站起来与魔鬼进行交易的好父亲,那么中后期的他绝对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当然,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但是龙绝不想去听。
“我……不知道。”
想了很长时间,苍寒凌才做出回答,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得不说苍寒凌是一个藏得住心事的人,这应该归功于她的童年,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将所有心事隐藏在她如同冰封般的表情里,不让别人看到。
除了耳朵。
龙绝看着她耷拉下来的耳朵:“……”
我觉得戴个帽子挺适合你的。
“是么……”
他动了动脖子,感觉脖子以下的部位有些酸。
听着苍寒凌讲了进一个小时的故事,这下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按理说这么平静的说话方式更容易让人安然入睡才对啊,但是一看到苍寒凌脸上的咒印,龙绝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快要乍起来了。
清醒过来的他赶紧把自己从土里给挖出来,禁技掌控清理在附着但衣物中的泥土,便利非常。
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苍寒凌该怎样去面对她的父亲,尽管他经历过类似的事。
母亲在父亲的实验中死了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是否为母亲的死亡而感到悲伤,是否为父亲的冷血而感到愤怒?
那时候的他,什么都没去想。
无论怎样去想,他都无法在心里生成类似的情绪。
龙俏死了也是一样,在冷静了一阵之后,他就再没有任何的情绪产生,仿佛有些情感在他的身上硬生生被消除了一般。
本能的,面对低落的苍寒凌,龙绝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和苍寒凌脸上的蓝紫色咒印的光交相辉映。
“呼……呵……”
他深呼吸了一会,酝酿酝酿情绪。
苍寒凌意识到龙绝这边的动静,看向他。
“你说你不知道恨不恨你的父亲,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你是爱着他的,否则你会尽一切办法去破坏你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感情,不可能像是逃避一般成为虚空行者。”
说了一大段话,反而让龙绝的头脑冷静下来,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而且你的父亲对你也并非没有感情,如果完全没有感情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杂种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苍寒凌头上的兽耳抖了抖,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龙绝见此乘胜追击。
“还有你的母亲,既然肯生下你,在那之前她一定做了诸多的打算,让她放弃梦想的人不是你,偏偏就是她自己!”
龙绝抓住苍寒凌的肩膀,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打算都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难道是因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