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莫邪。
龙绝的脑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无论龙绝怎么和它沟通,莫邪都没有反应,浮现出墨绿色咒印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了带给它断尾之仇的昂科雷人马。
这种感觉,和龙俏暴走时一模一样。
那墨绿色的咒印,不用别人提醒龙绝都知道是什么,毕竟它可陪伴了自己是四年以上。
显生咒,因为莫邪和自己的联系,这个必死的诅咒开始了令人绝望的蔓延。
他意识到,无论是显生还是那位“伊卡洛斯”,都不是常人所能触及到的存在,本以为显生之血的只会对别人身体有益,现在看来,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个意外。
或者说,即便有非人的血脉,他也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沧江市的大屠杀就是事例。
想到这,他不禁想起了被墓影看中的绘梨衣。
那么绘梨衣呢?绘梨衣跟他最久,她又变成什么样了?
龙绝忽然觉得,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
……
此时在斗罗大陆的世界。
杀戮之都,地狱道。
十首烈阳蛇再一次击散了审判领域将绘梨衣抽飞,连带着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绘梨衣握紧手中的红魔刀,不断有鲜血从她的身体上下溢出。
只有在主角之前经历了主角所要经历的一切,才有可能能够得到属于主角的机缘。
这是墓影告诉她的话,因此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墓影交给她的任务。
绘梨衣承认,她没有龙绝的智慧,无法通过谋略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只能通过她自己的手来取得。
正如龙绝所说的那样,她是个蠢女人。
暗金三头蝙蝠王已经被她击败,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地狱道中最强的敌人。
十首烈阳蛇。
这是连主角唐三都感觉棘手的怪物,十首烈阳蛇并不属于魂兽,而是洪荒异种。
但凡和洪荒沾边的东西都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这是无尽之人里的一个共识。
如果不是拥有龙族的血脉,相信绘梨衣早已经死了吧,龙血对于蛇类怪物来说就是至宝,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将包裹里的一袋红色的液体一口口饮下,令人作呕的感觉再次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是杀戮之都的特产,血腥玛丽。
尽管血腥玛丽中的毒素含量不低,大量饮用的话还可能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但是为了取得地狱道的奖励杀神领域,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需要力量,尽管龙绝没有说,但绘梨衣感觉龙绝就是如此期望的。
和人血没有多少差距的液体入腹,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入了四肢百骸,再此之前,她不知道多少次经历了这种感觉。
墨绿色的咒印从腹部开始攀爬,逐渐蔓延到手臂的位置,白色的龙爪上,瑰丽的纹路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件艺术品。
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件“艺术品”究竟会有多么的可怕。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不再对自己身上的龙绝而感到厌烦的呢?
意识随着血腥玛丽的吸收越飘越远,就连握住红魔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而她的身体,也正在发生着无法预料的变化。
大概是那句话之后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怪物。
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世人无法理解的存在,为了世人口中的秩序,他们微小的幸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夺走。
丧家犬与丧家犬,不就是应该在角落里互舔伤口的么?
因此,哪怕结局是碧落黄泉,她也会陪他一同走下去。
她再度睁开眼睛,只不过眼睛里已然没有焦距。
红魔刀发出了史无前例的光,将地域道染成了一个颜色。
如果龙绝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绘梨衣此时的瞳孔,和莫邪一模一样。
……
回到龙绝这边,暴走莫邪的眼中只剩下面前的这头昂科雷人马,哪怕是身为召唤师的龙绝,都无法影像它一丝一毫。
好快,和之前的莫邪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着莫邪如黑色的闪电般在这头昂科雷人马的身上留下伤口,龙绝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尽管仍旧没有超越七阶的天堑,莫邪的实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条由咒印形成的尾巴如铁索一般牢牢的锁住昂科雷人马的九肢,人马剩下的那条腿因为被龙绝切段了脚筋,因此不足为虑。
莫邪的力量没有人马强,因此对方可以随意拉扯莫邪新长出来的尾巴,可无论怎么拉扯,这些尾巴都不会从前那样被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