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撞破(1 / 1)

临海大长公主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就没见过你这种当爹的,非得要说这些丧气话才准是不是?你还和我说将来的事,我刚才话说错了,你要是戳瞎了眼出去支个摊,一天不到,就可以给你收尸了。”

郭忠被妻子这话堵的脸色发青,没几个愿意被家里妻子这么追着咒的。

临海大长公主坐在那里,靠在手边的软枕上,“反正你还是操心你家那个阿敏去吧。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家的那个好女婿,听说一定要娶他那个落难表妹为贵妾,吵得人都回娘家了吧?”

临海大长公主直接掀郭忠的老脸。

郭敏前段时间因为丈夫要娶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为贵妾,一气之下干脆就跑回了娘家。现在都还在国公府里住着。这事儿被郭忠捂的严严实实,半点都不敢让外面知道,也不知道临海大长公主是从何得知的。

郭忠的脸色立刻就黑到底,比锅底都还要黑上几分。

临海大长公主靠坐在那里,一派的悠闲。这优哉游哉的模样瞧得郭忠怒从心来,“阿旦和阿敏难道也算不上是公主的孩子?”

临海大长公主作为后母,哪怕和郭忠各过各的,平日里死活不来往,若是认真算起来。郭旦和过敏也都是她的孩子。

“算了吧,你家那两个我还高攀不起!”临海大长公主语带嘲笑,她坐在那里,“况且你那两个,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句娘。公主长公主短的叫来叫去,当不起。”

临海大长公主护短,家里两个孩子不管怎么样,要罚要打得她自己来,别人都别想掺和到里头。尤其郭忠和她早就已经形同陌路,平日里不见他的影子,只想到把好处给占尽,现在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胆子都吓破了,自己的错处不找,偏偏要到公主府来挑三拣四。

“你也别在我的跟前充能耐,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外人知道,我也知道。你说你做了国公爷这么久,靠着你那个爹。在朝廷上还有什么用处,你说说看?”

临海大长公主坐在那里,睨着郭忠的脸从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脸色来来回回全都变了一个遍,简直比外头耍杂技的都还要精彩。

临海大长公主动手和动嘴是最厉害的,动手能把人给打得去阎王爷那里,动嘴能直接把人给气的两眼发黑,更可气的,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临海大长公主轻蔑的瞥了一眼郭忠的脸色,“哎哟,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记得你爹还在世上的时候,那可是真有本事,对先帝进策好几次,我记得好多事都是他张罗的。一件比一件办得好。”

“不过嘛,可能是你爹才能太好了,把你养得倒是和个废物一样,这么多年了,你不是看书就是修书,再要不然就是编书。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着你做出什么名堂。”

临海大长公主的话和刀子似的,刀刀就往人的身上捅,捅得人心肝肺都痛。

“哦,也不是没有什么名堂的。”她满脸恍然大悟,似乎终于给郭忠给找出个名堂出来了,“论好色,你恐怕是风月场的状元,女人堆里的西楚霸王,你郭家的那些男人凑到一块,都没有你一个儿女众多,也不分清哪个是哪个生的。若是论这个,倒是没谁能和你比。”

芙萝瞧着郭忠的脸色已经变了几个来回了,她在心里想着,要是自家亲娘再多说几句,郭忠弄不好能直接被气死过去。

“自己一点本事心里没点数。没点数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来出谋划策。”临海大长公主越发不给面子了,“你去算命都还要被人给打死呢,更别说给人出谋划策,你要是真有先见之明,你就不会火烧火燎的过来了。”

“还往前看,你这个老家伙没自己一脚踩到沟里,连累一家老小就算是好了!”

郭忠的老底都已经被妻子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给掀完了,他脸色红红白白的变了好几个来回。

“公主还真是能说会道。”郭忠憋着火气开口。

临海大长公主嗤笑,“不敢当,不过比你一把年纪老不知羞,是个蠢货还要充诸葛亮来做狗头军师来的强。”

芙萝坐在那里装死,听到郭忠手边的茶盏就翻了,临海大长公主挑挑眉头,满脸的轻蔑。

“哦,国公爷看起来这是想要动手?正好我今个正好有空,要不然陪国公爷练一下?”

郭忠一下又瘪回去了。

他青黑着脸站起来,“公主到时候可别后悔。”

“先顾你自己吧。”临海大长公主毫不留情道。

等郭忠走了,临海大长公主就要人把郭忠用过的茶盏,还有坐过的椅子,甚至那块地衣都要人给撤了扒了。

芙萝看着临海大长公主坐在那里,好半会都没有说话。

“娘?”芙萝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临海大长公主抬头,拉着她坐下。

此刻临海大长公主的脸上没有刚才和郭忠吵架时候的针锋相对,她让郭旭回去读书,又叫伺候的侍女们都退下。

不多时前厅里就只剩下母女俩。

临海大长公主护短的厉害,只要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她的孩子如何,就算是撕破脸,她也要把人给怼得灰头土脸,谁的面子也不给。

现如今郭忠被怼的拂袖而去,她也就拉着芙萝好好说话了。

临海大长公主露出点担心来,“你爹说的那些,我也不是不担心的。”

“虽然说,燕王是我侄子,以前也听我的话。但我之前到底是没和他打过什么交道。并且当年我也不喜欢他和你来往。现在他要做皇帝了,要怎么样,其实还不是他几句话的事。他要是真的下定决心,谁又能拦得住他?”

“当年我那二侄子好歹还要点脸,知道你入宫不可能,也就算了。千金难买早知道,若是知道也不至于这样。”

芙萝听着忍不住眼神乱飘,容征被她当成狗溜,而且很不客气的那种,而且要是她照着“剧情”嫁给容衍了,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

“娘,就不要多想了。”

临海大长公主握住她的手“能不多想吗,你那个爹虽然话说的难听,可我也怕。”

她叹口气,“外头杀的人头滚滚的,可见他现在就已经不是个讲道理的了。他若讲道理,也是和对他有用的人说,我们说是亲戚,仔细算起来,也没太多的情分。你说他喜欢你,可是阿芙敢说他就这么一辈子喜欢你?”

“别忘了,到时候他做了皇帝。一宫的女人全都是他的,他到时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你去伺候,你还能贞节烈女的说不要?”

临海大长公主把郭忠一通骂,心里却还是很担心。

“照着我看,我那大侄子和他爹像的很,心狠又不担心外人说什么。你爹说的话,不好听是真的。可到底还是有点道理。”

芙萝低头一声不吭,她握住临海大长公主的手,“娘舍得呀?”

“舍不得,别说现在就算是当年我也舍不得。我那时候打算着,等风头过去,到时候就把你接回来。到时候给你看个好人家。谁知道……”

临海大长公主没能说下去。

其实亲娘不说,芙萝也知道。那时候容征对她还是没有死心,一直琢磨着怎么把她给弄回去。临海大长公主也不敢一头装上去,就干脆一直让她在道观里带着。

到了容衍打入京城,她才回来。

“道观你要是觉得清苦,就去娘的庄子上呆着。哪怕比不上京城里头热闹,但也比留在这里好。”

临海大长公主握紧了她的手,眼角发红,眼内又有点泪光,“你这孩子,命怎么这么不好呢。”

“娘没什么的。”芙萝轻轻拍着临海大长公主的背,“其实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没什么,反正一个人也过的痛快。”

“是痛快,你娘我嫁了两回了,也觉得我们娘三在一起最好,那两个死鬼有还是没有都一样。可现在先是保住你要紧。万一他真的有你爹说的那个心思。到时候别说皇后能不能容下你,你到时候要受多少委屈呢?”

这个女儿是她一手娇养长大的,不说心比天高,也绝对是心气高傲。要是真沦落到那个地步,恐怕每一天过得难受。她哪里舍得。

芙萝一下就钻到她的怀里,闷闷的叫了声娘。

郭忠想的是丢了全家和他的脸面,而亲娘想的却是她受委屈。

“我会想娘的。”芙萝在她怀里闷闷道。

“娘也想你,”临海大长公主把她抱住,“你不在,娘都怕你照顾不好自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

芙萝靠在她的怀里,“只要让娘放心,我去就是了。”

“等到风头过去了就回来。”临海大长公主抱着她道,“要不是你弟弟太爱闹腾,送他过去容易给你作伴。”

芙萝闷在临海大长公主怀里,“把弟弟给我送来就算了。”

做好决定之后,临海大长公主给她张罗,过了小两天,就不动声色的把她给送到了道观里。

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临海大长公主的一个别庄,娇养大的女儿,哪里舍得真的送人去清修吃苦。

只是别庄里收拾一下,重新放个三清像什么的。就当做是道观了。

别庄上尽善尽美,什么都有人盯着看着,临海大长公主出身市井,在这上面精明的很,下面人的手段也瞒不过她。想要当着她的面来搞小动作,怕不是嫌自己活得长。

所以别庄上都是老老实实,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芙萝过去的时候,全部的琐碎事都不用操心,已经有人给她安排好一切。

她只管咸鱼就好。

里头的道姑都还是原来道观里那些,临海大长公主还是觉得用原来的人好,新来的就算要调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观主。”

芙萝一入门看到的都是一些熟面孔。

这些道姑说是道姑,倒还不如说是弄过来给她的丫头还有给她解闷的罢了。

没几个是正经修道的。

临海大长公主也怕真的来个有真本事的,到时候拐着她真的去清心寡欲了。干脆弄些个这样的人来逗她高兴。免得日子太过清净。

就和养着逗趣的猫猫狗狗差不多。

芙萝躺在美人榻上,她靠在那里长长舒出一口气,下头一个小丫头拿着美人捶给她捶腿,一个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道姑站在一旁。

道姑秀禾站在那里,“观主终于回来了。小的们也就能放心了。”

芙萝靠在那里懒懒的答应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还好吧?”

“小的们一切都好。”

说着秀禾看了看左右,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芙萝见状,让丫鬟退下。

“贺家的公子想要来拜见观主。”

秀禾道。

贺家的公子,就是贺尚书家的小孙子贺琬,生的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自从一年前和芙萝碰见之后,芙萝就时不时请这个小公子到道观里。陪她说说话。

芙萝被家里那一堆事给弄昏了头,早就把贺琬给丢到脑后去了,听秀禾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他想来?”

“贺公子说上回的棋还没下完。想要和观主一起下了。好了却一桩心事。”

芙萝听了,在榻上笑个不停。

这个小公子喜欢抚琴也喜欢下棋,那些风雅的玩意儿都喜欢,这么巴巴的送到她面前,她要是不收,倒是却之不恭了。

“观主回京城没多久,这个小公子就日日过来问,小人不得已这才讨观主的主意。”

芙萝嗯了两声,“让他来吧。正好这段时间我也有空。”

可不是有空,反正修道她是不会正经修道的,倒还不如看看漂亮少年,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秀禾得了她的话,立刻去安排。

京城里一如既往的平静,菜市口那里倒是杀了几波的人,杀的都是一些文官还有文官的家里人。

除此之外,京城里头风平浪静。

户部的一个给事中给燕王上书,说燕王清君侧,斩杀奸臣,实在是功劳太大。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功及生母的。而且燕王生母原本就是先帝的原配发妻,追封皇后理所应当。

到了现在容衍早就撤了容征的所有丧仪,直接把所有的东西直接从皇宫里头清了,一副连样子都不想装的样子,活下来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

容衍看着手里的奏章,随便寻了个由头给这个给事中赏赐了百两黄金。

陆蓉在一旁喜气洋洋,瞧见容衍坐在那里,不免有些奇怪,“殿下,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容衍坐在那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听到陆蓉这话,忍不住蹙眉。他和生母相依为命,可是若是仔细想起来,他却觉咂不到记忆里半分的温暖。

回想幼年全都是母亲的狰狞面孔,还有完全没有休止的打骂。

他捂住胸口,回想起当年落到自己身上的拳头和巴掌,连着那一句句尖利的叱骂,突然感觉似乎有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容衍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喉咙似乎被越掐越紧,他无法呼吸。

“殿下,殿下!”陆蓉见着容衍的脸色越来越坏,吓得就要上前。

可是黄孟却抢在她的前头,快步走到容衍身边,掏出一只药瓶,倒出几颗丹药,送到他的嘴里。

容衍下意识的把嘴里的丹药给吞下去,坐在那里过了小半会,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伏。

“殿下这是怎么了?”陆蓉还是头一次见着容衍如此,吓得惊慌失措。

黄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容衍捂着胸口,他看向陆蓉,“今日之事不能透露一星半点出去!”

那眸光如刀,一眼望过来的时候,陆蓉忍不住浑身战栗,她立刻跪在地上,“是,小人绝对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黄孟袖手站在那里,对着跪在地上的陆蓉没有半分反应。他看向容衍,容衍闭上眼满脸疲惫的靠在那里。

陆蓉感觉到上面好久没有声音,又大着胆子道,“小人今生今世只效忠殿下,只希望殿下能相信小人……”

容衍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淡淡的让陆蓉起来,然后去看下面送上来的关于地方上送来的关于河水改道引起的水灾的奏章。

“殿下,大长公主说,听闻黄河改道,引起灾民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她想要捐钱捐粮。”

黄孟开口。

“国库还在,用得着姑母出这个钱吗?”容衍低头翻看奏章,上面开始写回复。

“大长公主说了,她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杯水车薪,实际上起不到多大用处。但是也算行善积德,还请殿下成全。”

容衍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容衍上位之后,处理掉一些当着他鼻子骂的文官。不过这些文官却大多数是搞学问的。读书太多了,要么返璞归真,要么就两脚离地了。那些大儒修书读书教育弟子还成,在实务上几乎靠不上他们。

杀了那么一批人,除了菜市口上热闹了一阵子还有读书人把燕王在心里骂了几个来回之外。与民生和朝政上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到了如今朝堂并没有任何动荡,很是平静。

他坐在那里将手头上的公文批复完,批复完之后,黄孟让内侍把面前堆积的奏折都抬走了。

容衍坐在那里,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也依然算不上好。

“殿下还没好点?”

他这个毛病算是自小就有,只是那时候他疑心重,自尊极强,信不过他自己宫里的宫女内侍,竟然从来没有表露过半点。自己忍一忍,忍到那股恐惧都过去了,也就差不多了。

容衍听后,他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见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御案,“都没有了?”

“殿下已经忙了一天了,连口茶都没怎么喝,这么下去就算年轻力壮,身体也是要受不住的。也该歇会了。况且,这公务不管怎么样,都是忙不完的。”黄孟笑道。

说罢,黄孟让内侍给端来茶水给容衍。

容衍喝了一口,随意的放在那里,他坐在那里,看似随意,浑身却紧绷着。

“殿下若是觉得闷,可以出去散散心,听说仙波殿的桃花开了,开的极好。听说清惠仙师没有出家之前,就喜欢那里的桃花,时常要去看的。殿下不如去看看?”

容衍原本合上的眼睛一下睁开,看向黄孟,黄孟浅笑低头。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容衍声音淡淡的,听着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黄孟只是笑,“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

容衍突然起身,黄孟跟上,“殿下是要去哪里,奴婢好吩咐人去准备。”

“大长公主府。”

黄孟愣了下。

“姑母才捐了钱和粮食,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过去看看的。毕竟我也只有一个姑母,长辈的心意,还是要自己去谢才行。”

黄孟听了满脸恍然大悟,容衍一眼看过来,“你想什么?”

黄孟立刻站好了,“奴婢什么也没想。”

容衍显然不信,不过他还是径直往前走。

到了公主府,发现出来迎接的人只有临海大长公主,还有郭旭。没见着芙萝的人。

她这个人做事的确是随心所欲,不过她也是很见风使舵的一人。情况不对,也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表妹怎么不在,可是身体不适?”容衍看了一圈,甚至还等了几息,都没有等到芙萝出现。

临海大长公主就在等他的这话,听到他问,立刻就答道,“阿芙回道观去了。”

容衍的脸上瞬间凝了下,很快他就又换上那副平和的面容,“回道观?”

临海大长公主都备着呢,“可不是,她在家呆的太久了,毕竟已经是出家人了,老是呆在家里也不好。不如就让她回道观里去。她如今什么身份,就让她去做什么事。要不然还不得乱套。”

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错处都没有,做道姑的可不是要呆在道观里潜心修道?

临海大长公主热络的过来请容衍去看公主府里新修好的园子。上回容衍来的时候,园子里还是绿油油的一片,现在变暖了,园子里头原先种的花这会也全都开了。

可是容衍却没有那个心情欣赏,他和临海大长公主说了些话,将姑母姑父的身体安康统统都问了一遍,那样子似乎他对姑父姑母有多上心,甚至连这对夫妻俩平日里看得哪个御医开的什么方子,用的什么药,一五一十的都问了。

问完了一圈,容衍在公主府里坐了坐,就告辞了。

临海大长公主送走容衍,回到府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娘,我总觉得事没这么容易就了呢?”

郭旭看向临海大长公主,满脸担心。

临海大长公主往他背上就是重重拍了下,“呸呸呸,说句好话!”

说完临海大长公主推着郭旭进门。

容衍到了街上,黄孟在后面见着他没有半点回宫的意思,“殿下现在我们去哪里?”

“……”容衍不说话,回看了一眼黄孟。

黄孟立刻会意,“奴婢这就去查。”

“我没要你做什么。”容衍这一句说话,拉过了马头。

黄孟在后面看着不由得发笑。

天气暖了,春意渐浓。

临海大长公主的庄子都是在风景最好的地方。临海大长公主不喜欢什么隐居山林,哪怕是城郊外的庄子也都是挑着热闹的地方建,一来二去,打听消息也不是很难。

容衍过去的时候,庄子上果然是一群道姑。道姑们看见容衍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往里头报信,就被问观主在哪里。

道姑没见过容衍,但见容衍样貌清俊出尘,浑身上下气度非凡。只当是哪个仰慕观主上门求见的儿郎。

“观主去浮耶山上了,一时半会的恐怕回不来。”

浮耶山离道观并不远,容衍听后直接回身,走了几步,他一脸不悦,“她身体自小就不是很好,娇气的很。现在是初春,哪怕转暖了,可是暖意还没到山林里面去,更何况春雪融化,这个时候山林里头湿气最终,她这个时候去山里干什么?”

黄孟在后听了只是笑,“这个恐怕就要问仙师自己了。外人恐怕不知道。”

容衍看了一眼黄孟,径直往浮耶山的方向走去。

“殿下这是要去找仙师?”

“不,只是在宫内闷久了,想要出去走走而已,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到底不好,不如走一走,散散心。”

容衍说着,直接往路上去了。

黄孟在后面笑笑,立刻跟上了容衍的步伐。

山上没有修建适合骑马的路,所以上山的路全都只能靠两条腿,容衍直接走在山道上,黄孟在后面摇头感叹,“这仙师看起来身体倒是挺好的,这爬上爬下,如果没有几分体力,还真的难办到,一个不慎就要从阶梯上滚下来。”

前面的容衍回头看了一眼,黄孟低头,“是奴婢多话了。”

两人走着,瞧见几个道姑打扮的婢女坐在那里休息,看一眼就知道不远了。容衍另外挑了一条小道上去。

这上面有一座亭子,平常是给游人休憩,不过这个时候是给贵人用了。

容衍从小道里出来,见到亭子里头对坐的两人,浑身僵住。

芙萝一身的道人装扮,她善于妆饰,一身黑白两色的道袍,愣是被她演绎的婀娜多姿。她的对面坐着个白净的少年,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相谈甚欢。

容衍浑身僵硬,他靠在一处灌木林后,茂密的树枝将他的身形遮掩的严实。可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出他此刻最真实的心境。

他眼底翻起了凌冽的冷怒。

作者有话要说:  容衍:你绿我,你又绿我!

芙萝:绿着绿着就习惯了。感谢在2020-03-2321:01:39~2020-03-2420:5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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