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没有劝什么。
这个玩意儿有什么好劝的。原著里头她早就被容征给害死了,容衍也会因为她一生未娶,甚至连儿子都没有一个,最后皇位都只能交给容朗这个变态的手里。
不管是容征还是容朗,这两货色没有一个是好的,都是忒么的变态。
芙萝一下想到自己竟然凑齐了两个变态在身边,顿时间就有些不太好了。
什么劝容衍要行善,什么要止杀,都见鬼去吧,谁忒么要和两个杀伤力不小的变态在一块!
一个喜欢给她下药,另外一个把江山社稷当做玩具一样,而且还是个虐待狂,这两个死了简直造福人间!
至于他们的从党,死了干净才是最好的。
在这上面芙萝可是相当的清楚,一点都不糊涂。所以她才没有和女主一样,哭着抹着眼泪,求男主角大发恩典,饶过那些人一命。
其实她以前偶尔看小说,瞧着不管是女配还是什么的对女主不利,男主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罪魁祸首给抓了,要给她报仇的时候,结果女主说女配是因为爱男主才这样,太可怜了,求男主放女配一条生路。
她只觉得这女主脑子可能是前不久被几百万伏高压电打坏了,要她死耶,有预谋有策划,甚至都已经付诸行动了,男主也花力气心思抓住的。一句“好可怜”就算了?
她觉得女主需要被丢到野外,被狗追着咬个三四圈可能脑子里头的水才能倒出去。
轮到芙萝自己,她可没有半点打算去做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还什么一笑免恩仇,她只会一笑抽出大刀把对方的狗脑子都给打出来。什么心胸宽阔,退一步海空天空,统统给她去死。
芙萝知道那个韩绰极有可能就是逃出宫的容征,吓得在宫里呆了几天,外头的丧事一股脑的丢给了郭旭,自己在宫里呆着。
她干脆直接在容衍身边,听着容衍如何让大理寺以及有关衙门除恶务尽,把所有的乱党铲除干净。她就觉得安心。
等到那些人退下,芙萝眼泪汪汪的看着容衍,“他真的死了?容朗那小兔崽子的手下人都给抓干净了?”
这两个变态,来一个她都觉得浑身发毛了,还是这两个都还活着,那还要命不要了。
都给她死干净啦!!
容衍看着她泪汪汪的模样,“我已经下令但凡和这两件案子有关的,统统都抓起来审问。不能有漏网之鱼。”
他对着她闪着泪光的眼,到底还是心疼,又把她抱到怀里,小心的拍着她的背,和哄孩子一样的,“不怕了,现在他们都给抓起来了。关在大牢里,什么也做不了了。”
芙萝就在他的怀里,“容征真的死了吗?不是说中书侍郎被刺之后,他家里也被人放了一把火吗?烧死了没有?”
她那蠢蠢欲动的样子,似乎只要容衍点头说个是,她就立刻去看看,瞧瞧烧焦的那个尸首到底是不是容征。
她说着又满脸后怕,“当初不是在宫里见着容征的尸首了么?”
“那个只是看上去身形有点相似而已,那时候他不死也得死。何况烧死了的人也难看,那些臣工就算是把眼睛给睁瞎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容衍说着又往她的背上拍了拍,中书侍郎家里有几口人,虽然说都有登记在册,但他能从外面搞回一个弟弟,谁知道他府里有没有藏其他人。
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给她听,听了也不过是吓她罢了。倒还不如不说。
“死了吧,是真死了吧?”芙萝带着点不依不饶。
她声调软软的,带着一股娇软。
在人前的时候,她危襟正坐,到了私下她就放开了。容衍喜欢她这样,不过见着她这样,也有些心疼,“人口点着,似乎是不少一个,不过是不是,到时候剖开了看,应该能知道。”
芙萝有些意外,“还能剖开了的?”
“他之前身体也不是很健硕,小时候也还摔断过手臂。听仵作说,这骨头就算长好了,骨头上还是可以留下痕迹,看看不就行了。”容衍又往她肩膀上拍了拍,带着温柔的安抚意思,“我绝不会容忍他还活着。”
芙萝嗯了一声,靠在他肩膀上,恶毒兮兮的说,“真是的,这人死也不知道死得远一点,竟然还躲在京城里,他还敢到我跟前来。”
她想着,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感觉抖巴抖巴就要掉下来了。
“恶心,太恶心了。”
芙萝这话让容衍觉得好笑,可又有点高兴,容征是真的不得她的心。哪怕容征以另外一张脸和面貌出现在她的跟前,她也是极其厌恶的。
“今天我陪你回去?”容衍轻声问。
芙萝已经是定好了的皇后,板上钉钉没得改了。民间的那些规矩管不到她的头上,郭旭去国公府替代亲娘和亲姐姐站班。
去就是她孝心感天,不去那也是规矩,毕竟已经被皇家定下来了。
芙萝在宫里一呆就是好久。丧事到现在,差不多快要尾巴上了,热天里尸体耐不住久存。冰块镇着,也不能放在那里,就算要等段时间下土,也得棺木封死,另外找个地方放着。
给郭忠的身后荣光容衍给了,并且也拨了另外一个地方给郭忠下葬,算算时间也该了,要不然真的来不及的话,那就是家里子孙不孝了。
下葬的时候还是容衍亲自挑好的,他不想等自己大婚的时候,岳父的棺材还摆在那里不动。
“嗯。”芙萝嗯了一声,下葬的时候她还是要去看一看。
她直接往他的怀里一钻,“好累呀。”
容衍听着这话就想笑,他只是抱住了她,“什么好累?”
“就是觉得累。”芙萝靠在他胸口,“说实话,我那个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着对我有多关心过,满脑子里头全都他自个的体面,我和阿旭连带着娘三个,他都瞧不上,现在还得送上门给他做孝子。”
“那就把他丢出去了?”
芙萝吓了一跳,往他那边一看,瞧着容衍满脸调笑,知道他是在说笑。她抬手就往他腰上捏了一把。奈何他浑身上下都是紧致的很,腰上也捏不起太多肉。
容衍如果愿意把表面功夫做好,那的确是很容易的,而且风风光光。
他给郭忠抬了官位,又封了虚衔,该给的荣光都已经给了,再多的,郭家受不起,他也打算留给郭旭,虽然都是兄弟,但显然郭旦心高气傲,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若是真的有才那么顺着傲气也不是不可,如果没有那么大的才情,那么就丢到一旁。等傲气磨的差不多了,哪日里他想起来再说。
容衍已经将郭家的那些人好好的安排好了。
容衍笑了笑,他想起什么,递给芙萝一把短刀,“这个给你,这个东西是我以前在燕州的时候用的,和那些好看没有开刃过的刀不同,是见过血的。用那群道士和尚的话来说就是煞气足够。你拿着。”
芙萝接过,她伸手握住刀柄,稍稍用力,一道寒光就从刀鞘里漏出来,刺痛她的眼。
郭忠下葬的时候,的的确确大场面。
芙萝是不耐烦的,连带着临海大长公主一块,临海大长公主把伺候自己的那个年轻男子带上。老死鬼死了也就死了,就连死都死的不是时候,偏偏是在女儿准备大婚的当口是了,可见这个老玩意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要给她添堵,那么她也毫不客气的给他添堵。
免得将来到了地底下,还觉得自己吃亏。
郭家人瞧着临海大长公主让一个比郭旭都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子搀扶着,一时间脸色各异。
但哪怕心里骂开了花,脸上还是得眼观鼻,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碰她的霉头。
芙萝到底是给了郭忠脸面,该拜的拜,该哭的哭,只是挤不出泪,甚至看到有些人嚎啕的样子差点憋不住想笑,她还得防着被人发现,自己掐着帕子哭的还大了些,不过是干嚎。
不过除却郭旦郭敏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干嚎做戏,也不差她这么一个了。把场面上的功夫全都走完了,做完之后,各回各家,也免得再折腾了。
瞧着棺椁被抬进去,然后土埋上。再后续哭那么几场。也就差不多了。
事情了了之后,一家子人回国公府吃一顿饭,基本上公主府这一系的事也就没了,接下来所有的事全都交给郭旦了。
回到国公府,芙萝先去房里沐浴。
墓地是在城郊,一路上就算在车里,也被扬了满头满脸的尘土,更何况她还披麻戴孝,被太阳临头照着。这一下下来,浑身上下都不能看。
她把自己浑身上下擦拭干净,换上干净衣服。
室内静悄悄的,她不喜欢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洗个澡还得那么多丫头围观。
她只需要她们把东西放下来,自己动手就好。
芙萝听到室内有轻轻的脚步声,眉目微动,她将最外面的罩衣披在身上。
“我不是说过,不许人进来么?”
芙萝说着回身过来。进来的那个丫鬟身形高大,看上去身形瘦削,可依然能看出骨架不小。
那丫鬟听到她的话,抬头起来,露出那张阴柔的脸蛋,“阿芙,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