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朗被关在偏殿里头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漏出了马脚,让伯父看了出来。
这种事他一直都做的很好,不管是淹死嫡母的猫猫狗狗,还是自己亲手一把火把嫡母还有那些嫡出的兄弟姐妹全都烧死,让那些人只能也只有救自己。
他做的那些事,不管什么都做的极好,可是到了宫里,就败露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伯父其实对他没什么警惕心,至于那个郭氏,不过就是一个女子,除了一张长得极其诱人的脸之外,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挡了他的路,让他得不到想要的,那么不管是谁,统统都应该去死。郭氏也是一样,若是必要,那个伯父在他看来也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他登上高位的踏脚石。
容朗蜷缩在屋子里头,突然外面起了些动静,那点动静让他眼里一下亮起来。他一直想要和那个伯父说,他是被冤枉的。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孩子,做错什么事,那都是有情可原被人挑唆的!
“伯父,伯……”容朗一下扑到窗棂前,看到外面的人,嘴里的呼喊一下就顿住了。外面来的并不是容衍,也不是容衍身边的人。那些人提了砖头还有墙灰,开始在他屋舍四周砌墙。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容朗大叫。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们只是闷头干活,把四周全都给封死,只是留一个小口,给他提供饮食。
容朗看着四周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颓然一下摔坐在地上。
终于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把他给彻底淹没了,容朗跌坐在地上,终于嚎啕大哭。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了。
容衍不会杀孩子,他手里沾上了血,但也还算有自己的道义,孩子他是不会杀的。侄子干出的那些事,不惩戒是不成的,更不可能放过。既然如此圈禁起来,关在那里,如果能活到长大,那就算这小子命大,再给他一个痛快,送他上路。
容衍吩咐人去办,然后就把这事儿给放到脑后,转而处理和芙萝的大婚。
芙萝从父亲下葬之后,又从公主府被他接了回来。
至于三年的丧期,容衍可以等上一年,却不会等上三年。芙萝对死鬼爹没有太多的感情,对于三年孝期更是觉得厌恶,三年里不能有娱乐活动,而且天天要惨淡个脸,也不能表露的太开心,过的简直比庙里的姑子差不多。
芙萝自己好好的算了算,郭忠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似乎都不值得她这么勤勤恳恳的守孝。
容衍很在乎她的想法,只要她说个不,那么再怎么心焦,他也会乖乖忍耐。
至于能忍到什么时候,那就不知道了。
芙萝到底还是没让容衍走那么一遭。只是说照着章程办事就行。
容衍得了她的首肯,那就彻底放开了手脚。封后诏书修改得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终于容衍看过之后,觉得尽善尽美了。这个消息一下,下面的那些人就开始运作起来。
热孝一过,宫里就先到公主府去宣读封后诏书。
一般这个都是让父兄来领的。不过公主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公主家里公主当家做主,自然是由公主挑大梁。尤其这还是宫里大长辈的女儿,没有让别人代劳的理由。
嫁人么,其实芙萝开始还真的没有准备。就算婚约在身,她也有一颗浪荡的心,嫁人又有什么好的,看看她那个亲爹就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坑,一头扎进去了,想出来弄个不好就要脱一层皮。
对着容衍百般好的容色,她也只是费尽各种手段,反正占占便宜就好。争得占他便宜,做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既然都白月光朱砂痣了,那自然是不能成婚的。然后被她一顿操作猛如虎给搞完了。只不过她到底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哪怕她脾气坏,任性的厉害,他还是喜欢她。
年少时候月下的惊鸿一瞥,直接落到了他的心底,任凭后来的时光如何消磨,都没办法将她从他心头上抹去。
芙萝觉得,她和容衍其实也说不好,谁到底降伏了谁,她这个性子就是喜欢无拘无束,平常男人被她甩了,要么一颗男人的自尊心死活放不下,要么就真如她的愿,做一抹白月光和朱砂痣了。
可是容衍不肯,怒气冲冲的来,想要找她算账,结果一圈绕下来,发现他还是得被她圈着。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
缘分如此,也叫她不得不服。
仔细算算,她也不亏,容衍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年头长得好看的,又有前途的男人,都有一股傲气,要么眼高于顶,要么眼中无尘。
容衍一门心思认准了自己,都同生死共患难过了,那么艰难的几年,他自个都能撑过来。到了如今还小心翼翼的觉得他自己的年岁比她大,会不会被她嫌弃。
挑剔如她,也没能挑出容衍的不好。
更何况她还不想挑呢。以前挑过了没挑出来。后来他凶巴巴的,的确也烦躁过一段时间。可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拼命的护住她,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就凭这个,也没几个能做到。
行吧,那就嫁吧。
芙萝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大婚之前还是回公主府了。郭旦倒是想她到国公府。上回她在国公府遇见容征,惹怒了容衍,容衍拿住郭家问罪,将人给拉出去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如果不是还要给她家颜面,不想让外面的人觉得,她还没入宫呢,娘家人就先被皇帝给厌弃了。
大婚其实很忙,哪怕有一套流程,可是走下来,几乎都是人仰马翻。
临海大长公主亲自坐镇,然后又把郭旭给提了过来,郭旭到时候就要去考功名,她也不打算再和以前一样那么完完全全的护着了,男孩子么,终究是要成家立业,到时候一家老小都要他来出力保护,躲在母亲的羽翼下,是成不了事的。
郭旭办的头一件大事,就是自家亲姐姐出嫁。
晕头转向,又强自镇定,年少人总是端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头。
幸好,他要办的事也不多,临海大长公主看他年岁就那么点儿,把什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也不放心。
芙萝倒是万事不管,她向来逍遥习惯了,其实做皇后和她平常呆在宫里也差不多,只是另外需要她履行一些职责,不过容衍后宫空空如也,也没什么要她好操心的。只是他的钱还有其他的,还是要她管。
她懒洋洋的在家等着出家,大婚前的前三天,公主府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临海大长公主亲自领着他到她房里,芙萝一看就见着容衍在那儿。
“你怎么来了?”
容衍看了看临海大长公主不说话,临海大长公主也知道年轻人那些道道,也不留在这儿,直接走了。
等到清了场,容衍才走过来,拉住芙萝的手,他捏着她的指尖,带着一股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滋味。
“我想你了。”
短短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情波漫漫,里头的情意浓烈的能把她齁的晕头转向。
“这才多久?”芙萝有意笑他,“马上就要大婚了。”
容衍不由自主的往她走进了几步,握住她的手,小心的捏住她的手指,连力道都拿捏的恰到好处。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弄痛了她。
他这么小心,然后又委屈道,“我想你,真的想你。”
芙萝从宫里回来也有十天了,拖到这个时候回来,已经算是临海大长公主的极限。哪家嫁女儿,不是把女儿给好好呆在家里的,她倒好,女儿还没嫁,外面关于女儿和女婿的香艳传闻都已经满京城到处飞了。
照着容衍的意思,最好还是大婚前一天才回家,这样最符合他的念想。
可是临海大长公主却不干,哪家姑娘还没出嫁就已经住到女婿家里去了。要是真的照着侄子的意思,那还不得翻天?
所以临海大长公主任凭侄子如何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她就是不点头,让芙萝早早的回了家待嫁。
容衍堪堪忍到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寻过来了。
他坐在那里,和委屈了的孩子似的,捏着她的指尖。
“宫里见不着你,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何止不踏实,不见着她,他不管做什么,都觉得不顺心。
芙萝笑了又笑,哎哟了两声,“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嘴里说着,她还是靠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亲。柔软的嘴唇落到他脸颊上的时候,容衍吸了口气。
“怎么了?不喜欢啊?”芙萝笑问。
容衍突然一下俯头下来,径直攫住她的嘴唇。相比较她的蜻蜓点水,他凶猛许多,像是久行于沙漠的行人终于寻到了绿洲里的水源。
他迫不及待的汲取她的一切,只有她,才能缓解他的焦虑。
过了好会芙萝被放开,她满脸通红,只顾得上长长的喘息,她抓住他,刚才那一长吻,她着实有些撑不住。
“你、你……”芙萝说着,脸上都有些滚烫。
她都有种容衍会把她给活活吞下肚子的错觉。
“我想你很久了。吓到你了?”容衍不满足于刚才的那些唇齿之间的纠缠,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多到要把这个人彻底的占为己有才能心满意足。
这个念想平日里还好掩藏,现在却不想掩藏住了,一下原原本本的全都展露在她的面前。
“……你这个程度,我还真的不怎么放在眼里。”芙萝说着凑上去,满脸的不怀好意,“我之前还是觉得你会不会呢,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呀?”
她说着还砸了咂嘴,满脸的意犹未尽。她靠近容衍,“幸好幸好。”
容衍见着她这个没有个正经的样子,一下将她给抱过来,“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芙萝在他的背后拍拍,“不急不急,反正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咱们就能见了。”
容衍却没有被她这话给安慰到,他看着她,“你想我么?”
芙萝定定的看了他小会,瞧见他神色认真,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他一句实话是不行了。
“想。”
她说着,嘴唇落到了他的额头上,“我想你呢。”
“想你以前给我发脾气。”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手下的躯体有瞬间的僵硬。
“你还生气?”容衍小心翼翼的从她的怀里抬头起来,有些不安的看着她。这世上从来都是作恶的人把自己做的事全都忘记了,但是到了他这儿,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我做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话似乎听起来有那么点儿忐忑不安。
芙萝哭笑不得,但是她却不直接说行,“到时候看看咯。”
她说着又亲了下他的耳朵。
容衍被她亲了这么一下,突然明了她的意思,一下把她抱住。
容衍还是不情不愿的回去了,能放他进来,已经是临海大长公主大发慈悲了,至于别的,想都别想。
容衍被姑母给轰出了门,出门之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奈何依依不舍也没用。
临海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陪着笑,“陛下,就那么两天了,两天过后,就是正经夫妻啦。”
“忍忍吧。”
女官的话调子拉的长长的,带着一股安抚的意味。容衍不想听,但是不得不听,他只好回了宫。
容衍在宫里继续过着数时辰的日子。
大婚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等人进来了。
芙萝大婚的前一天几乎都不做什么,都是睡觉养神,养精蓄锐。
外头的天还黑着,她就被挖了出来。然后大礼服,凤冠各种披挂直接上阵。
她一面让侍女给她穿衣服,还不忘记多吃点东西。临海大长公主在一旁指挥的侍女团团转。幸好这一群都是宫里出来的,不管多紧急,都能有条不紊。
该走的诏书,之前早已经颁布了。
带到外面的良辰吉日到了,宫里派来的使者过来,外面就开始又拜又跪,等到折腾的差不多了,两边女官搀扶着她起来,到外面去。
帝后大婚和民间不同,什么盖头全没有。不过浑身上下披挂,也好不到哪里去。芙萝感觉自己简直被包裹的风都透不进去,头上还有凤冠顶着,脖子拼了老命的伸长,免得脑袋上的凤冠有个什么歪了的事儿。
外面场面宏大,一眼看过去都看不见头。
容衍照着帝后大婚的规制,又另外加了些内容,力求尽善尽美,她被迎入凤舆里。
进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仪仗一路摆开,几乎看不到尽头。
凤舆开动,直接就往宫里送。中门打开,只是为了迎接她的凤舆。
办的风风光光也有坏处,就是原本就冗长的礼仪又加长了许多。
她事先就被告知了流程。所以走下来一开始还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有些吃不消。
受封之后,她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一众外命妇的朝拜。
老腰那里却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芙萝没和容衍一块,心里想容衍的腰到底是什么做的,能一直在朝堂上坐那么久。
她一开始对婚礼还很期待,奈何婚礼太长,到了后面她都恨不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幸好大婚到了傍晚时候终于是告一段落,只剩下接下来两人的事儿了。
被迎到立政殿,换了身上的礼服和凤冠,洗了澡,换上常服。外面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容衍过来,他们一起吃饭。然后进入主题内容。
容衍老早就来了,坐在那里等她。
芙萝对立政殿很熟悉,立政殿作为皇后居所,她小时候就来过不少次,甚至还住过。没有半点不自在。
芙萝一身清新的出来,瞧见容衍坐在那里,容衍见着她来了,招呼她坐下。
芙萝一下坐在椅子上,和他抱怨,“今天可累死我了。”
说着她就去看桌上的饭菜,晚膳全都是她喜欢的吃的菜。
“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料到。”容衍和芙萝一样,也是大清早的就吃了那么一点,一直忙到现在才能坐下来,和她好好的吃一顿饭。
芙萝摆摆手,“你不也一样,更何况一辈子就一回,可不是要办的热闹点。”
说着她又笑了,“而且还有好多人都陪着我们呢!”
可不是那些文武百官还有外命妇们,不管身份高低,全都要在那里陪着他们一路折腾。
芙萝笑的前俯后仰,乐不可支,不过很快就被面前的膳食给吸引,她是真饿了。一天下来除了女官见缝插针得给她赛了点水,还有好吞咽的点心,她还真没吃过什么,闻着膳食的香味,一下赶紧坐好了,开始吃饭。
容衍和她一样,不过把她最喜欢的都夹到她的碗里。
芙萝倒也不光顾着自己吃,又夹了几块到他的碗里。
浓情蜜意的,全在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里头了。
他将她最爱吃的,一股脑的堆到她的碗里。这么倒是有了平常小夫妻的温馨模样。
芙萝冲容衍招了招手,容衍不解凑过来的时候,直接被她一筷子塞了一嘴的菜。
她不讲什么规矩,容衍一边擦拭嘴边的汤汁,一边望着她笑。
一顿饭过了好久用完,洗漱换衣之后,芙萝看着两眼发光的容衍有些好笑。说实话她很像这个时候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可是她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发现自己死活装不来娇羞。
不但装不出来,反而有着一股豪情壮志:终于要圆房了啊!
装什么装,不装了!
她瞧着容衍靠近,咧嘴一笑,直接两手扑过去,嘿嘿笑着把容衍给一下推在床上。
容衍被她这个变故弄得一愣,好半会都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芙萝居高临下,她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唇上,一副抓了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模样。
他被她压在下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望着自己邪笑。
她早已经卸掉了白日里妆容,不过浓艳的美色就放在那里,哪怕脸上的脂粉洗掉了,也弄不掉她这种浓烈的艳色。
哪怕她笑起来的时候,都是摄人心魄。
“真是的。”芙萝开口了,她毫不在意的一下直接坐在他的身上,突然加在自己身上的些微重量,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谁家的公子,竟然生的如此唇红齿白,样貌俊秀。”芙萝说着,纤长的手指直接落在他的脸上,一边说一边轻抚他的脸。
容衍因为她的触碰,忍不住颤抖起来,胸腹起伏,嗓子发紧。他想说话,至少让这气氛更好一点,可到底是没经验,张开了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得这么好看,不来伺候我倒是可惜了,躺在我的床上就是我的人了。小郎君,算你倒霉啊。”
说着她的手落到了他的衣襟上。
容衍因为她的触碰,微喘着。眉梢眼角里都带上了一股忽略不得的艳色。
他的手掌扶上了她的腰。
“不。”
芙萝对他的话,扬了扬眉,“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逃不成?”
容衍笑了,“此生此世,甘之若饴。这次,你不能把我再丢掉了。”
芙萝一下就不干了,“喂喂喂,好好的你干嘛要说这个!”
容衍在下面深深的看着她,“因为这是我所思所想。”
芙萝一下噎住。容衍眼里如同饮醉了酒似得,他抬头起来,扶住她的后脑上,微微使力,让她低下头来,他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她,拥有她。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又让他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两人都是初次,芙萝以前看过不少图画,倒是容衍虽然也和她一样婚前被恶补了一番,但是真刀真枪,和图画上看到的,到底是有诸多不同。
芙萝笑的花枝乱颤,“不会一下就完事吧?”
容衍被她激出一股发狠的狠劲来,他一下压上去,温柔辗转,小心又小心。还是引来她的一声闷哼。
图画看多了,和亲身经历到底还是不一样,怪怪的。不过好在她已经长成熟了,两人都是成熟的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惨烈的情形出现。
容衍温柔又热烈的吻她,他拥抱住她,小心的观察她,他没有经验,但是他有一颗赤诚的心,可以压下他自己所有的感受,一切只是为了她的欢喜。
细微的轻哼从帷帐里传来,过了小会,那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而其他的动静也跟着一块由轻微转为剧烈。
新婚里头,蜜里调油。
帝后大婚三天里都会在一起,也不会上朝,就只有小夫妻两个。
宫里如今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直系的长辈。自然也不用去拜见长辈。
芙萝在立政殿的台阶上,看着下面的容衍,“我可要跳下来了,你接住啊。”
这是他们以前经常耍的游戏,她会从台阶下来,下面的容衍就会伸手抱住她。
说完,她直接一跳,容衍双手抱住她。
他紧紧的搂住她,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所有和以后。
从此以后,自愿与你长长久久,渡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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