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女士为你留下了一些不动产,请查收,几所岛屿,还有几个珠宝专利权,这些年都一直都效益,产生的效益,我们三仓会在和会计核实清楚以后,打入苏妍心女士您的账户。”
吴生语气无波无澜,作为一个监管员,他确实是尽职尽责,能够做到目不斜移,就像是一个只能ai一般。
“这些,让陈越对接吧,我……我很累,想要静静。”
苏妍心不想管这些事情,仔细揣摩母亲的话,心里越发的复杂。
她很累,真的很累。
薄靳言闻言,黑眸微动,随即沉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眸光深情似水,“我带你回去。”
苏妍心安心的将头枕在了薄靳言的胸膛,微微颔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那些东西,弥补不了多年苏妍心的孤独。
而如今,她连碰都不想碰。
薄靳言抱着苏妍心回到了顾家,长腿迈入卧室,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床上,屈膝替她脱下鞋。
“薄靳言,我是不是,很讨厌。”
苏妍心看着薄靳言的动作,蓦得发问。
薄靳言动作一顿,将她另一只脚的鞋子脱下来后,坐在了床头,灼灼的盯着她,沉声道:“你很好。”
“我不好,如果真的很好,就不会阻碍母亲的幸福,她因为我留在苏家,半辈子憋屈……”
“我和你说过,我是我母亲的累赘。”
薄靳言静静的望着苏妍心,启唇,说出了他心底里最深的,也是最不愿意启齿的故事,“傅烟,只想着爱情,她没有错。”
薄靳言瞳仁如墨,四目相对,带着浓浓深情,修长如玉的指尖,拂过她的清眸,俯身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
“你母亲为了你,也没有错。”
各有选择,有人自我,追逐爱情,有人牺牲,选择安逸。
听到薄靳言这么说,苏妍心的心情,好过了几分,若有所思片刻,下意识环住了他的窄腰,将自己埋了进去,一言不发。
许久,苏妍心蓦得抬起头,看向薄靳言,蹙眉道:“靳言,你说,母亲是不是对苏厉天有愧。”
不爱他,压抑着自己,这样的婚姻,其实也不幸福。
苏妍心甚至觉得苏厉天有些可悲,这辈子都追逐顾柔,可是最后,却一直都得不到,甚至错手将她……
敛眸,苏妍心沉思片刻,吞吐道:“靳言,我可以拜托你……”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答应。”
薄靳言似乎已经猜到了苏妍心的想法,不等她开口,“放了苏厉天。”
就这么放过了。
其实这不是苏妍心的做事态度,不折磨苏厉天已经是绝对的纵容了,可是听完了母亲的话,她却想要放了苏厉天。
因为,她觉得苏厉天很可怜。
这样的人,其实没必要,继续坚持下去。
多日来,她觉得想要报仇,可是现在,却发现,让一个人自顾自的堕落,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你会不会觉得我圣母心了?”
苏妍心抬眸,双手托住了薄靳言的下巴,凑近问道。
“不会。”
“真的不会?我觉得我这一次遭了这么大难,还愿意放过苏厉天,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太像我这眦睚必报的性子。”
苏妍心都有些鄙夷自己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们踩在地底,永世不能翻身。
可是现在,她决定放过……
定了定,苏妍心放开了手,翻身跪坐在床上,叹了一声道:“算了,就当是听妈的话,了却母亲的医院,苏氏集团,我放手。”
“好。”
薄靳言不带一丝犹豫。
苏妍心闻言,不觉莞尔,看着薄靳言,忍不住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败家啊……”
毕竟苏氏集团其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是他无偿转增给自己的。
如今自己说不要就不要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败家娘们的嫌疑了。
而薄靳言,却一脸深情,几秒钟的注视后,语气渐深,“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无条件的支持。
苏妍心低眸一笑,内心充盈着满满的感动,看着薄靳言这张冷峻的脸,感慨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才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他。
撅唇,苏妍心话锋一转道:“我也不会白送,苏厉天不是想要股份,拿钱来买,我可以放弃母亲的那一部分,但是其余部分,也不能便宜白送。”
其实苏厉天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陈旭的慷慨,若是知道,只怕苏厉天更是被气的吐血三升,面上无光。
“还有顾心工作室,是母亲的心血,我想……是不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不过我真的不喜欢从商……”
苏妍心继续碎碎念,一边说,一边拉着薄靳言合衣躺下,心里已经开始筹划接下来的计划,虽然本职工作不会丢,但是母亲的事业,也不想付之东流。
当初继承苏氏集团,也不过是为了让苏家不好过,而现在……
“如果你想,顾心,列入驳岸名下。”
“真的?”
苏妍心眸色一亮,欣喜的看着薄靳言,随即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堵了嘟嘴道:“这不是走后门吗,我知道,顾心的实力远不比驳岸其他的子工作室。”
驳岸是全面发展的公司,收购的几个公司工作室,都是行内一流,这样强强云集的地方,顾心一个在今年刚刚冒光的工作室,够不上格。
“你是老板娘,这不是后门,是正大光明的嫁妆。”
“咳咳……”
好一个正大光明的嫁妆,苏妍心闻言,唇角扬起一抹无奈,鬼使神差的将自己凑上去,鼻尖蹭了蹭薄靳言的,笑道:“薄先生如此厚爱,小女子,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她如今想来,当初如果不是安排她替薄靳言治疗,两人也不会到如今。
有的时候,人生便是如此,妙不可言。
“没事。”
薄靳言眸间微黯,一道暗光,稍纵即逝,大掌已经不着痕迹的覆上了苏妍心腰间的,微微一顿,语气喑哑粗粝。
“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他便翻身而上。
“薄靳言,你个流氓……”
“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