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
谢闲看着对面扔到自己面前的麻绳,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咋舌:“你们口味这么重?还要我自己绑?”
“少废话!”
那群“土匪”挥动着手里的大刀,刀面上的冷光闪烁,谢闲别过脸眯起眼,他点头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我绑,我绑。”
他弯腰将麻绳捡起,套在脖颈上在胸前交叉绑到背后,他抬眼看向他们:“都在哪儿看戏呢?来两个人帮忙啊!真当我能把自己能绑的结实呢?”
“啊?”一众“土匪”们直接怔住,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土匪头子”隔着布袋揉着自己耳朵,对谢闲侧耳,不可置信道,“不是,你再说一遍?!”
“过来两个人!帮我绑我!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们没睡就游神了。”谢闲瞥了他一眼,白眼翻得极具灵魂。
头子向旁边看了一眼,拜拜头,两个人便点头走到谢闲背后拉起绳子。
“别碰到我啊!”谢闲叮嘱。
“土匪”:“……”
“哎,对,再来两圈,紧,一定要紧,不然我很容易跑了,手上再绑一圈,啧,让你们绑手不是绑腿!你把我腿绑了,一会儿你们抬着我走?那可别!我怕你们会没命。”
两个“土匪”将他绑好后,推着他的肩膀走到那个头子面前。
那头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团布,送到谢闲嘴前,那布上的酸臭直冲谢闲的鼻子。
谢闲被迫别开脸向后仰,脸上难掩的嫌弃:“能不能换块干净的!或者别堵嘴了,我觉得蒙眼重要,我估计这路上漫长,我们可以说说话,省得无聊。”
头子看着他,抬手让人摘下了谢闲的琉璃镜,也给他头上套了个布袋,只不过那布袋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谢闲的只有鼻子处的一个小孔,供他呼吸,再无其它。
“这样才对。”谢闲点头,他现在眼前一片漆黑,不过好在这黑暗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头子隔着布袋的语调带了些笑意:“这几个月来,你还是我见过最镇定的人,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谢闲嗤笑,爷我那么多牛鬼蛇神魑魅魍魉都不怕,这只是小场面还会怕?
头子挥手,所有的“土匪”将大刀收了起来,他们慢慢离开这间屋子,谢闲也被推搡着往前走,他手里握着早早取出来的萤粉,手指揉搓着顺着他行动的轨迹一点点洒在地上。
“没想到你们游龙县竟然是个土匪窝,还能瞒过朝廷这么多年,属实厉害。”谢闲开口跟那个头子搭话。
那头子也不知怎么竟也和回答他:“我们可不是土匪。”
不是土匪?谢闲布袋下的眼眸微眯:“不是土匪你们这身见不得光的打扮?”
头子摇了摇头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不是土匪。”
“将军!大帅知道了会不高兴!”一个“土匪”低声,语气里微微带着警告。
“无妨,这人还挺有趣。”头子看向谢闲话语里满满地都是他对谢闲的兴趣。
谢闲几乎是竖起了耳朵听,但奈何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小,谢闲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但他猜想他们谈论里也有他。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外面怎么样了?能不能看见他留的记号?
这个地方无论它是个什么,也必须要彻底铲除!这颗毒瘤埋在阴暗里已经滋养如今这个地步,现在被他发现,倒也是天意。
谢闲被他们一路带到了地牢,头子让守门人开了扇牢门,谢闲被推了进去。
头子看着牢狱里的四个人说道:“这就是今天的?”
“是,今晚就这四个。”守门人说道。
“让神婆准备,明天给他们洗身净灵。”头子说完便转身带着一众“土匪”出了牢房。
谢闲站在牢房中,刚刚一听说是今晚的四个人,心里便凉了一半,他低声:“你们怎么也被抓住了?!进来的时间比我这个病秧子还早!”
其余三人:“……”
瞬间除了潇桦其余三人用着不同的方法将自己身上的绳松开,把布袋从头上取了下来。
谢闲身上的绳可是他亲自指导,解开简直易如反掌。
他将琉璃镜带上,看清了牢房。这个牢房四周封闭,唯有他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高高的小窗。牢房里一览无遗,只有一个大大长长的石台,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权当作一张床。
待到闻焕将潇桦的绳子解开和布袋取下后,他们四人才坐到了那简陋到极致的床上。
谢闲摩挲着下颌,疑惑开口:“你们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三人异口同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呢?”
“我……他们人多势众……”
冀州城内迷雾缭绕,哀鸿遍野,绝大部分的病人在玄武军的突袭下,皆被抓了起来入了狱。
但也不能一直让病人挤在牢房里,太多病人的挤在那一个个小房间里,是他们的病情百害而无一利。
可那幕后黑手一日没有抓出来,寂悯便一日不敢将这些病人放出去。
寂悯站在冀州的城墙上俯瞰这个冀州城,如今的冀州城烽烟四起,死亡再一次笼罩在冀州城的上空,绝望在城中蔓延的速度比以往要更快,就如同现在城中天乱的感染速度。
玄武军们将那些新得病的百姓强行送进疫房,但那些新病人抵死不从。
他们已经对玄武军对冀州府衙对朝廷失去了信心,然而最为糟糕的是府衙里的大夫护工更是对他们避如蛇蝎,拒绝去疫房照顾病人,替病人诊治。
“阿弥陀佛。”寂悯双手合十,慢慢闭上双眼,悲天悯人。
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病人和大夫之间心生隔阂,相互猜疑,视对方如仇敌,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报!”一名玄武军快步走到寂悯身旁,执拱手礼,“禀国师,军中已有九百人患了天乱,亦是送去疫房吗?”
三千的玄武军已经感染了九百人……
寂悯脸色越来越难看,刚要开口说什么,他脸色一变,突然扶着墙呕吐起来。
“国师!”
玄武军连忙上前伸手想要扶寂悯,寂悯连忙出手制止了他。
“在军中建立疫房,让所有得天乱的玄武军……”寂悯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他稳定心神,“让他们全部进那个疫房进行隔离。”
“遵命!”
寂悯捂着胸口,扶着墙壁慢慢走远。
谢闲还没回来,二位皇子又不能处理这些事,他还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他还不能倒!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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