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仅找到国师还将之带回府,镇国侯府的人都很高兴。
但是,侯爷回到府见到众人开口第一句就是——
“准备热水,我需要洗澡。”
老管家俯首:“是,老奴就这去准备。”
侯爷出去一晚上夜不归宿,回来想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没问题。
老管家高高兴兴的正准备去吩咐,却被谢闲叫住。
“沈叔,等等。”
谢闲抬眸看向身旁的僧人:“你也洗一下吧。”
僧人颔首:“嗯。”
众人:“???”
谢闲伸了个懒腰,眼神迷离微红的眼角还挂着点点泪,打哈欠:“我先去休息一下,好了叫我。”
老管家:“遵命。”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谢闲和僧人越走越远,时不时谢闲还揉着腰,疲惫地责备随风传入他们的耳中。
“都是你的错!老子不仅一晚上没睡好,腰还酸!”
“那一会给你按摩。”
“可别!我怕了!”
众人:“……”
出大问题!
方在野和莫飞两个人惊恐地相看,异口同声。
“你也想的那样?”
片刻,两人确定想法相同,一本正经的点头。
“哎,快去把这个好消息送去国师府!”
方在野和莫飞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只见老管家拉这个一个丫鬟,笑容满面,看上去容光焕发。
“不!老夫要亲自去国师府与张伯商量此事!两个孩子一路走来不容易,如今终于修成正果,此等大事必得细细商量,大办一番!”
方在野、莫飞:“……”
“小姐,您看这……”莫飞转眼看向喝茶吃瓜的谢婉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谢婉懿嘴角嵌着笑,笑意柔和,直达眼底:“沈叔年纪大了,难得这么高兴一回,随他去吧。”
莫飞也不再说什么,等他再回头看时,老管家已经不见了身影。
据说,已经上了去国师府的马车……
他不由感叹,六旬老人当真健步如飞。
谢闲和寂悯洗漱沐浴后又休息了半天,出来又宣布了他们打算去药王谷的消息。
潇桦点头:“嗯,去药王谷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
方在野说风凉话:“若是你当初你就跟我回药王谷,说不定早就好了,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谢闲对着他指指点点,装模做样的咬牙切齿,“老子现在很不高兴,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不然到了药王谷我可要去和你师父好好聊聊天……”
“哼!”方在野很有骨气不畏强权的冷哼一声。
谢闲挑眉。
“什么时候走?”方在野别开脸,倔强,“不是怕你!我只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
谢闲说:“一个时辰后,你们抓紧收拾。”
莫飞:“这么急?”
“不能再等了。”
众人见谢闲神情凝重,便明白寂悯的身体现在有多糟糕,方在野和莫飞回应后便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谢闲看向潇桦,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潇桦笑道:“我就不去了。京都里的事差不多都已了结,我想去看看他。”
谢闲闻言,右手手肘抵在檀木圆桌上,纤长好看的手指微曲抵着下颌,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瘦弱的手腕。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潇桦:“你终于想通了?”
潇桦摇头:“这倒不是,我只是想去瞧瞧他死了没。”他站起来,“好了,懒得再跟你掰扯。”
他抬手指了指谢闲的手腕,笑得意味深长:“都是第一次的,克制点别玩的太过火了。”
谢闲:“???”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一道红痕,脑中浮现出一些片段,白皙的脸顿时变成了火烧云一路烧到了耳尖尖。
“拜拜。”潇桦偷笑,然后转身潇洒地离开。
“欸——”谢闲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已经看不见影了。
死鸭子嘴硬。
一个时辰后,谢闲他们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马车停在镇国府门口,这次不同他们去冀州地时候,行李包袱没有那么多,据方在野说,药王谷的生活环境还不错,并不需要带很多的东西。
两个府的管家站在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自家主子一字一句的嘱咐。他们舍不得自家主子,刚回来没多久,又跑去山里吃苦。若不是谢闲他们阻拦,险些他们也要跟着一道去了。
他们掰扯了一阵,好不容易谢闲他们上了马车,启程上路了。
药王谷位于大梁与苗疆的交界处,背靠天山。
百年前,两国常常因为药王谷的归属权而战火不断。
老谷主仁慈不愿见百姓因战争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便宣布药王谷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它并不自立成国,不参与五国纷争。
起初大梁和苗疆还不服,想要强占,便出兵攻打药王谷,而谷口布有迷阵,往往他们连谷口都进不了,久而久之两国便也作罢。
只是心中还是肖想着,有朝一日药王谷会归自己所有。
五日来,谢闲他们一路向南,穿过了大半个大梁。
车厢起伏的动作很慢很缓。
谢闲靠在厢壁上,视线落在旁边打坐的寂悯身上。他看着寂悯眼尾那蜘蛛印记慢慢地在向下移动,今日卧在了寂悯的嘴角;而另一只也缠到寂悯的脖颈间,两只隐隐有会合的趋势。
他脑中突然浮现在护国寺后山的那个夜晚,耳根烧红。
那时他只是单纯的想让寂悯认出他来,脑中一热就亲了上去,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掌控……
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下面的那个,难道他不应该是上面的那个吗?!
为此他还在迷糊中向寂悯发起了抗议,寂悯接受他的抗议,当时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他倒是真成了上面的那个,但寂悯躺在那里特别悠闲地来了句——
“自己动。”
“……”
谢闲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情绪只剩下羞愤和抓狂!
动个屁啊!
寂悯这个秃驴他就不是个正经和尚!
那个正经和尚像他这样……那样的……!
表里不一!假和尚!
谢闲经过那晚在心里已经对寂悯有了全新的认知。
“唉!”
谢闲撑着下巴,一脸惆怅。
“为什么叹气?”
“没想到寂悯竟如此不做人……”
“……”
谢闲顺嘴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突然,他反应过来,这个车厢里并不只有他一人!
谢闲僵硬地转眼看向寂悯,只见寂悯带着和善的笑正看着他。
谢闲看着他,笑成了一个“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