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白练甩下来,时枫下意识地躲向一边,也看清了躲在房梁上的人。
时枫看见他的片刻,疑惑了,逾白怎么会来妖界?这不是羊入狼窝吗?
逾白脚尖轻点落地,看了眼门口,一挥手那门便合上了。
时枫看着逾白关门,抬脚走过来,顿时想到了个词孤男寡女。
“你不是受了重伤,怎么好的这么快?”时枫问。
逾白不知道他是敌是友,谨慎得隔了一些距离,回答道:“托姑娘的福,那日若在耗下去,可就真重伤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
蹬鼻子上脸大概就是时枫这样的吧,然而她说得也没错,逾白却没回答。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打量着时枫说:“姑娘天赋异禀,几天不见,就已经到了灵级五重,真是神明的宠儿。”
逾白本身境界在时枫之上,他若有心查探,时枫也拦不住他。
“不如坐下说话?”时枫歪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任何人对于这笑容都会下意识地放下几分戒备,逾白也不例外,但他还是有些谨慎地说:“不必了,我来此地是想带走姜河,请问她如今在哪儿?”
“哦……”时枫有点儿失望,“原来是找姜河的。”
不等逾白仔细解读她的语气,就听得时枫继续说:“她应该在煜离那地关着吧。”
煜离没必要骗她,说不定真是姜河自己跑出去,然后被煜离看见抓起来了。
逾白腰间系的一块玉突然动了一下,他握住了,几秒过后从时枫窗子那里翻了出去。
“哎……”时枫没来得及喊,逾白就已经没影了。
时枫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挥手把地上的水渍清理掉了,接着也走了出去。
如果她没看错,逾白腰间的那块玉应该是传音玉,那说明不知他一个人来了这里,应该还有逾白的徒弟祈尘。
两个人想要带走姜河这可以理解,毕竟逾白和姜河还是有点关系的,他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区区两个人就想在煜离眼皮子底下带走人,未免有些狂妄了。
时枫看起来走得很慢,实则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煜离宫殿外面。
这一次煜离不在,时枫大摇大摆进去,四处都看了,却没看见姜河,也没看见逾白。
刚一走出去,外面就刮起了大风,时枫的碎发一下子挡住了眼睛。
时枫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看见了煜离。
那种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气愤,又像失望,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煜离:“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却这么不知好歹,阮冰,你别忘了你是妖!”
时枫懵了,她第一反应是逾白已经把姜河救走了,所以煜离生气,可也不能对着她撒啊,她又没参与。
“阮冰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时枫冷静道,“我过来只是想问,姜河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如果你认为我想要谋害你……大可不必这么想,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时枫故意往谋害这件事上说,煜离脸色依旧阴沉,转眼间就到了时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