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苏颜根本不想去看秦蒲善,开口问道。
“五十两”,彪哥回答。
“什么?”苏颜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是二十两,现在是五十两,这是要直接把他们的家底掏空啊!
“没错,你这个大哥欠了我们五十两,要想要他这条狗命,就把银子乖乖拿出来吧”,彪哥把手一摊,就是要给他们要钱的东西。
秦氏此时也跟虚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力气,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呜咽起来。
“……行”,苏颜咬了咬牙,从牙缝里面狠狠的挤出两个字。
把五十两银子拿出来,他们家几乎就没有什么存余了,可是说是倾家荡产为了求秦蒲善这件贱命。
他们把家里的银子几乎都搜刮干净了,把整整这一大袋银子给交到了彪哥手上,这群人这才满足地离开了。
“娘啊,救救我!”秦蒲善这个时候还在卖惨,躺在地上一副瘫痪了起不来的样子。
秦氏一边哭着一边上前去把他给拉了起来。
秦阑没有说话,冷冷地看了秦蒲善一眼,随后便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了出去。
苏颜此时更是不想看到秦蒲善,也在后面跟上了秦阑出了家门。
秦氏看了两个人一眼,更是泪流满面,还一边捧着秦蒲善满面是血的脸一边哭丧个不停。
“哎,这下这么久彻底白干了”,苏颜和秦阑走在路上,现在连回去做生意的心情也没有了。
“连累你了”,秦阑显然还有些带着刚才的情绪,脸上也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你不也被连累了”,苏颜闻言说了一句,明明秦阑和秦蒲善也非亲非故的,还是一样还收拾他的烂摊子。
“我不想让娘伤心”,秦阑顿了顿,才开口继续说道。
他本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现在做的一切都当做是回报秦氏收养他的恩情。
“我明白”,苏颜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秦阑的想法,并且她也是一样的想法。
要是真的是对秦蒲善,那就算他被打死也根本不关他们的事,可是要是真的让秦氏亲眼看着她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被打死,那估计秦氏也会当场崩溃。
“我们后面搬出去住吧”,过了一会儿,秦阑又突然说道。
“好啊,我之前就想过这件事了!”见秦阑突然提起,苏颜自然是不能再赞同,从秦蒲善来到家里之后她就一直有这个想法了。
“不过搬去什么地方呢?”随后苏颜继续问道。
他们现在钱已经被秦蒲善给掏空了,如果重新找什么好一点的房子,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的了。
要么他们就只能再继续住一段时间,等把钱存够了之后再找地方搬走。
这个时候,苏颜内心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就是离开县里,去京城。
苏颜自己都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惊讶,不过她也知道,实际上她不是第一次有这个想法。
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要一层一层地往上爬,所以县城绝对不是她的最终目标。
而对于京城的向往是她来到县里之后就一直就有的,当时她发现原来城里和村里差距这么大,不禁也好奇更繁华的都城会是什么样的呢。
并且她遇到了不少不惧艰苦也要一心往京城去的人,比如张建,再比如之前给他们送信的那个书生。
虽然他们去的原因并不相同,但是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
所以其实苏颜一直对京城有一种向往,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已经让她没有太多留念,所以在秦阑提出要搬出去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她想的便是不如直接离开这里,两个人去京城闯闯。
不过这个也只是她一时脑袋发热的想法,要知道进京并不容易,要面临的有许多,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认真考量,她也想到时候和秦阑说说自己的想法。
于是两个人便决定还是暂时住在这里,一边先攒着钱。
不管怎么样能有挣些钱总是不可能会有错的。
另一边,秦蒲善虽然被打的时候叫的厉害,让人以为他简直像是去了半条命,但实际上就只受了几个拳脚,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
秦蒲善躺在床上是不停地低声哀叫着,秦氏则在一旁帮他身上的淤伤擦药。
“家里已经没有钱来救你了,所有的钱都被掏空了”,秦氏在一边开口说道,她哭了一天眼睛都哭肿了,本来就显老的脸此刻看起来更是苍老了不少。
她内心很是愧疚,觉得对不起秦阑和苏颜,实际上明明非亲非故,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秦蒲善。
“我知道了娘,我向天发誓,我这次绝对不可能再继续去赌了!”秦蒲善听了之后竖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也不想再劝你了,反正家里现在已经没钱了,如果你再欠了钱被抓住,那神仙也救不了你”,秦氏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死了心,一次两次三次的死性不改,她已经不再奢求他真的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她只能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声音里还透露出一丝绝望。
“娘,你信我这一次,我知道家里没钱了,我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再说了,我这么做这最后挨打的人还不是我”,秦蒲善撑了起来,不肯罢休地对秦氏说。
“你明白就好,反正你娘我也没有什么能救你的了,好好的一个家,现在也变成这个样子了,哎……”秦氏叹了口气,为了秦蒲善,她现在已经非常对不起秦阑和苏颜了。
“娘,你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出点钱又怎么了,钱没了还可以再赚,难道钱还能比亲人的命重要吗?”秦蒲善嘴上功夫很是厉害,即使被打成这样嘴里说的话听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
这也是从他口中第一次承认他和秦阑是亲人。
“你已经够拖累他们了,以后自己夹着尾巴做人吧”,秦氏也觉得心力交瘁,一方面十分心疼自己儿子被打,一方面又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