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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颜被珍珠扶着去到正殿的时候,偌大的正殿已经有不少官员到了。
没过多久,册封大典就正式开始了。
所有朝中文武百官都身穿朝服,十分整齐地站在下方。
最上方的位置上坐的便是皇上,皇上虽然在这种隆重的场合也在强撑精神,不过也看得出来,眉眼间都些病态。
尽管是这样,在这种隆重的时候每个人看上去也都十分严肃。
坐在皇帝旁边则是皇后,在废太子的时候,她也闹过了,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现在她在新的册封大典上,心里所有怨恨和愤怒都隐藏在了波澜不惊的外表下。
随后,准太子,也就是秦阑,在司仪的带领下,从殿外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秦阑走在后面,殿外有日光直直地照射进来,打着他的侧影上,像是给他整个高挺的身型镀上了一层金辉。
此时,整个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宛如神邸一般的男人身上。
苏颜早早地就站在了主殿下方的一侧,此时自然也将目光放在了秦阑身上。
到这一刻,朝中之前所有对于立秦阑有过异议的人在此刻都看着秦阑噤若寒蝉,原因没有其他,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居然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等到秦阑走到殿下站定了之后,便是由当朝宰相,也就是祁放,开始宣布皇帝之前便拟好的册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李诀在——”,整个大殿都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祁放宣布的声音回荡。
接下来念的便是一些秦阑的经历和回宫以后所做的贡献,以及他这个人品性。
宣读完毕之后,一直立在皇上身后的近卫,也就是禁军统领,此刻手持太子的玺缓,一步一步恭恭敬敬地走下了阶梯。
随后表情十分郑重地将玺缓双手递到了秦阑面前。
秦阑此时便依照规矩跪了下来,郑重地朝上三拜,随后才抬起了头,眼神十分坚定地抬起手接过了玺缓。
授玺仪式这边算是正式完成了。
在宣布了太子正式册封之后,太子妃的名号也是要一并宣布的,这就是为何苏颜也要盛装出席的原因。
祁放紧接着,便又重新念起了册数上的内容,“册封赵王妃苏颜,为太子侧妃,日后……”
秦阑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便立马抬起了头看向了皇上。
只见皇上此时神情如常,秦阑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苏颜,苏颜自然是明白秦阑的意思。
她是被封的是侧妃,意思就是说她并不是正妃,将来还会为秦阑重新指婚正室。
苏颜心里一顿,一下子也不知道心下是什么样的滋味。
“父皇,阿颜是儿臣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现在被封的是侧妃?”苏颜不说什么,秦阑却不能够忍受,他看着皇帝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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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子生于民间,来自于民间,无论是身世出身,没有一个能够担的起‘太子妃’的名号,如今能够把她封为侧妃,已经算是十分宽善了”,皇帝脸上此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神色如常的开口说道。
苏颜心下便了然,她的出身对于皇室来说太过于卑贱,虽然这些日子入了宫,也受到不少下人的尊敬,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入不了宫里这些人的眼的。
皇帝说的没错,别说是太子妃,就算是个其他皇子的正妃,也是要讲究出身的,何况现在秦阑已经成了当朝太子。
“父皇,儿臣不愿再娶”,秦阑顿了顿,顶着众人如千斤顶重的沉重视线,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露怯,他语气平淡,但是却十分坚定地说。
“什么?”皇帝自然是十分惊讶且生气,哪里会有将来的皇位继承人只娶一个,不纳妃的。
秦阑依然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完全不肯低头。
这大概就是秦阑的固执。
“太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后在一旁看了之后,连忙开口说道,“你入宫时间不久,很多规矩还不清楚,现下不是你顶撞你父皇的时候,赶紧起来领旨吧。”
皇后这个意思十分明显,还是说秦阑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早就成了山野莽夫,也不懂宫里的规矩,这是拐着弯在拉踩他。
秦阑眼神一凛,冲着皇后扫了过去,这个眼神有些渗人,皇后不自觉地悄悄捏紧了一旁的衣裳。
但是她脸上却不表现出来,无声地在和秦阑对峙。
“今日是你册封的大日子,你要懂得分辨轻重是非,不可在现在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坏了大局”,皇帝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固定,看着秦阑说道,语气中有一些警告的意味。
秦阑开口,准备继续说什么,一看这个神色就知道还是没有屈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苏颜连忙上前来跪了下来,垂着头朗声道,“臣接旨。”
秦阑看了一眼苏颜,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于是两个人便一起起了身,这个册封大典才算是差不多结束了。
末了之后百官都开始朗声恭贺皇上及太子,众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皇帝便宣布太子新立,此乃普天之下的喜事,自今日起,大赦天下三日,这整个典礼便就彻底结束了。
典礼结束之后,百官退朝,苏颜和秦阑也在回殿路上,秦阑一言不发,脸上有些覆盖冰霜的意味。
苏颜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她知道秦阑这是为她的立的身份生气。
其实苏颜心里自然不是也完全没有一点失落,她和秦阑一落走过来,到了这种时候,自然也希望能和秦阑一直并肩而站,并且一想到秦阑以后有可能还要纳妃的事,她心里就堵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但是她现在却不能说这些,毕竟规矩难废,皇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