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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阑在金蝉殿内挑灯看着皇上交给他批奏的奏折。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时候也不早了,外面的温度也开始骤降。
秦阑身子本来就十分健壮,倒也不觉得冷,正垂眸专心地看着手上的奏折。
殿外。
林妙言身边跟着小七,此时小七手上正端着煲汤,两个人一起往金蝉殿殿内的方向走去。
“太子妃……”殿外的下人见了,连忙要上前行礼,却被林妙言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下人只好又默默退了下去。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就走进了殿里,林妙言今日得知秦阑要在金蝉殿留宿,便连忙派了下人炖了鸡汤便给秦阑送过来了。
到了门口,林妙言接过了小七手里的煲汤,便让她下去了。
秦阑在门口出现人影的一瞬间就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视线又回到了手里的奏折上。
林妙言眼神出现了短暂的一僵,随后很快便跟没事一样走了进去。
“殿下,听闻今日你要在殿里办政事,我看着天气凉了,便给你煲了些烫来暖暖身子”,林妙言在案前缓缓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煲汤放下了。
秦阑看着手里的奏折,丝毫没有动静,也没有说话。
空气出现了片刻的安静,随后,李妙言扬了扬嘴角,又让自己笑了出来继续道,“殿下,这汤熬了好多个时辰才熬好,你多多少少还是喝些吧。”
“这次没下药了”秦阑闻声并没有抬头,却是冷冷地开了口。
李妙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僵掉了,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才连忙开口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我……我当时并没有下药,是姑姑说……”
林妙言声音越说越低,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
秦阑抬眼,用一双冰霜似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柔弱伪装下的真实面目。
林妙言立马噤了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陛下……”她像是有些无措,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哭腔,简直是让人我见犹怜的表情,只可惜秦阑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汤放下,你走吧”,秦阑又冷淡开了口。
“……是”,林妙言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发出了一个音节,便又转身往殿外走去了。
小七见林妙言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上前去跟在了后面往前走。
李妙言紧紧咬住下嘴唇,黑暗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太子府。
翌日,苏颜起床之后才刚刚把门推开,就看到越毕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了。
苏颜心下了然,便开口问道,“可是查出些什么来了?”
越毕点了点头,才向苏颜凯酷禀报道,“背后指使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皇后的兄长,林宗译做的。”
“……”
苏颜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愣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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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这个人,她却一点也不陌生,李瑶的兄长,林妙言的父亲……
苏颜冷笑了一声,果然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逃脱不了这几个人的魔爪。
“林宗译是个京城富甲一方的商人,他不断垄断了边防和许多地方必要的粮仓道,在京城里也有很多生意,京城很多有名的酒楼和当铺都是林家的,他在宫外支撑起了整个林氏家族,和皇后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维持着强大的林家势力”,越毕正在为苏颜禀报他私底下查到的林宗译的情况。
这些情况也并不算难查,稍微对京城形势了解一些的人几乎都知道。
苏颜皱着眉,这林家的势力和现在的他们差距实在太大了,先不说秦阑在宫里和皇后的势力相对抗,光是从她在外面的生意来看,和林宗译便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她要是想要直接和林宗译对决,那无异于就是鸡蛋碰石头。
苏颜皱着眉,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林府。
“事情都办妥了?”林府看了一眼面前的下手,开口问了一句。
“回老爷的话,都办好了,那些人就算是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把铺子租给她了”,下人连忙如实说道。
“嗯”,林宗译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
呵,什么太子侧妃,不就是个山里来的贱骨头。
如今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会做几个小生意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还想和他们林家对抗,也不看看这两个身份下贱的人配不配。
林宗译在心里十分轻蔑地想到。
宫里,永乐宫内。
“姑姑,我想搬到宫外的太子府上去”,林妙言给皇后行了个礼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对她说道。
林妙言在前一日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秦阑不是不想见她吗?日日都在宫外的府上留宿,那现在她也搬出去,她不好过,苏颜也同样别想好过。
“什么?”皇后听了之后吃惊地问了一句,“当初陛下给太子在宫外建府可就是为了让他和那个野丫头分开的,你确定你想搬出去?”
“可是太子现在日日都在宫外,甚少留在宫里”,林妙言回答道,眼里多了一丝妒忌。
皇后皱着眉顿了顿,“我把你留在宫里,一方面是因为太子,另一方面是你在宫里也也能照应着你,可你出了宫去了太子府之后可就没有人能护着你帮你出谋划策了,你真的想明白了?”
皇后问林妙言道。
“嗯,想明白了”,林妙言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了一丝狠意。
“还有,你出宫之后,便就要和那个女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你……”,皇后皱了皱眉,又继续提醒她道。
“姑姑不用担心,不是姑姑提醒过我的吗?”林妙言说到这里,一改平日纯良的模样,勾起了一边嘴角,冷冷出声道,“我才是真正的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