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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护驾!”一旁的祝长福已经这一幕吓得魂的飞了,连忙尖声叫着喊了出来,整个场上都传来各种惊叫声。
御前侍卫率先反应了过来,瞬间就冲了上来和这个刺客厮打在了一起。
“祁爱卿!”秦阑连忙蹲下身查看起放的伤势,语气中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虽然祁放为秦阑挡住了这一剑,让秦阑完全毫发无伤,但是相比起来他自己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祁放被刺中了正腹部的位置,此时鲜肉正汩汩往外流,伤势看起来很是严重。
这个刺客见行刺皇帝没有成功,多半也知道没有了机会,继续挣扎也是无用的,毕竟这种刺杀也只有那千钧一发的时机,若是失败就是彻底失败了。
他很快被御前侍卫制服,脸上黑色的面罩也落了地,面罩下是并没有见过的陌生长相。
“快,宣太医!”秦阑咬着牙对着一旁的宫人低吼了一声,此时的祁放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血色。
他本来就年岁已高,受了这样重的伤,自然也清楚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陛下……”祁放气若游丝道。
“祁爱卿,撑住,太医马上就来”,秦阑连忙开口道。
祁放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臣子这么简单,从他刚刚进宫,甚至还不是太子的时候,祁放就一眼相中了他,并且和蔡俞他们一直辅佐他至今,他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其中有很大的功劳都是属于他们的。
所以秦阑在心中也早已把祁放当做了尊师一样看待,而如今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陛下……老臣能为陛下挡过这一劫难,臣也死而无憾了……”祁放说话十分艰难,一只手紧紧握住秦阑。
“老臣这么多年和陛下一起走过来,当初算是没看错人,陛下是一世明君啊!”自从秦阑上位之后,祁放心中君臣有别,也少再和他这样谈过话。
“祁大人……”秦阑喉头滚了滚,眼中也有些动容。
“祁大人!”这个时候,与祁连素来交好的蔡俞也匆忙地上了前,眼中早就红成了一片。
“蔡大人……以后,就要你来多辅佐陛下了……”祁连看了一眼同他交好共事多年的蔡俞,断断续续道。
“你放心!”蔡俞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坚定道。
于此同时,本在后台正准备登场,刚刚换好衣裳的苏颜见人群一片混乱,她皱了皱眉,拉了一旁的小宫女道,“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有人……有人行刺!”小宫女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当即话都说不利索了。
“什么?!”苏颜心中猛地一跳,万万没想到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动。
“娘娘不用担心,陛下没有受伤”,宫女见了苏颜的表情,又连忙开口安慰道。
苏颜听了之后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心下巨大的起伏一时有些没有着落,于是她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就往殿外走出去了。
祁放已经有些气息奄奄,和秦阑、蔡俞两人说的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本来就已经两鬓斑白的他像是瞬间又垂老了十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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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在最后关头,祁放又对着秦阑开了口,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
“爱卿请说,只要朕能做到,一定答应你!”秦阑开口应道,他对于祁放有着不少感激,尊敬,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老臣为大周付出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别的遗憾,如今唯一还牵挂着的,就是臣膝下还有一女……”祁放说起这话的时候,神色像是有些激动,一直浑浊的双眼也淌出了两滴眼泪。
祁放戎马一身,将自己的所有都投入给了大周,投入给了君王和这天下苍生,但却有些亏待了他的家庭。
他可以算的上是高龄得子,夫人又在生育的时候难产没能挺的过来,所有他这唯一的女儿一出生就没了娘。
祁放对于他女儿很是愧疚,也一向十分宠爱,如今他一走,她还待字闺中的女儿就完全没有了依靠,这是他死前唯一放不下的。
“我知晓陛下对皇后娘娘一片真心,我也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把她接进宫中,别让她受别人欺负了去……”祁放声泪俱下,若是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死前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一眼。
秦阑明白祁放的意思,况且祁放为了他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秦阑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他最后的这个请求。
“祁大人放心,朕很快就把令女接进宫来,定不会辜负祁大人的夙愿”,秦阑点了点头,声音也带了些低沉。
祁放听了这句话,脸上像是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连最后挺着的一口气也松懈了过来。
“如此就好……”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了一句,很快,攀住秦阑的手就彻底滑了下去。
秦阑狠狠闭了闭眼,只觉眼睛有些酸涩。
“祁大人!”蔡俞的声音带着动容的悲怆,他朗声喊了一声。
一代良臣逝世,顿时,整个场上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
秦阑闭眼良久,再睁开眼时,眼里带上了一股渗人的寒意,同之前的悲伤截然不同,他转头看了一眼被之侍卫压在下面的刺客,冷冷地站了起来。
秦阑缓慢而沉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了过来,强大的气压整个殿前都能感觉到,眼中的杀气也丝毫没有掩饰。
“你为何行刺?”秦阑走在这个还穿着戏服打扮的男子面前,沉沉地开了口,声音带了一丝压抑。
这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没有太多恐惧,他并未开口说话。
确实,能够有胆量做到这一步的人,自然是没有想到还能够活着回去,胆量当然也是超乎常人。
秦阑看了这个人一眼,就知道这种人多半是死士,绝不会轻易开口。
他冷笑了一声,看是看蝼蚁一般轻轻扫了这个人一眼,随后他就转过了身,背对着身后的侍卫做了个手势。
刹那间,手起刀落,甚至这个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场上鲜血淋漓,他就已经人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