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接过面纱去戴,却怎么也戴不上。
沈司景柔柔一笑,上前道,“我来吧。”他从岑霜的手中拿过面纱,双手绕到她的耳后,将面纱的带子为她系好。
岑霜的整张脸几乎埋在他的胸膛,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很好闻。
系好后,沈司景收回身子看着她,“好了。”
“谢谢你。”
“哎?主子!那是岑霜姑娘吧?”
奢华的轿帘被掀起,慕容城探出头来,朝着不远处去看,当看清楚那对状似情侣,亲密无间的人时,平静的眸溢出层层波澜。
“主子,岑霜姑娘怎么跟沈太医在一块儿?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的,两人站的也太近了吧?”
“主子,您......”
慕容城轿帘放下,“闭嘴。”
“走。”
“哦。”
沈司景看着眼前的岑霜,“都城的红糖糯米团子你吃过了没有?”
“没有。”
“糍粑呢?”
“也没有。”
“既如此,豆腐脑、春卷、酒酿圆子、藕粉圆子、麻仁酥这些,你都没有吃过。”
岑霜道,“你别说了,直接带我去吃行么?”
“好好好。”他宠溺道,“今天我得了假,旁的什么都不做,单单陪你将都城里的小吃吃一遍,如何?”
“别问了,快走!说的我都饿了!”岑霜扯着沈司景的衣服袖子道。
奢华的轿子已经走出去很远,轿帘突然被掀起,慕容城的目光遥遥望去,当看到岑霜扯着沈司景的衣服袖子,心凉了半截儿。
他原想着,等回去了王府,再去找岑霜,把话说清楚,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
如今看来,倒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在沈司景的带领之下,岑霜在都城的大街小巷吃了好多好吃的,以至于一路上她都在感叹,自从来到都城,第一次这么快乐。
“我原来都不知道,竟然能够在这里吃到小时候的味道。”小时候,天还是蓝的,水还是清的,人还是人,没有因为病毒变成丧尸。
“你开心么?”
“开心!”她点头道,“真的很开心!”大约是最近太累了,这一次和沈司景出来玩儿,她获得从前没有过的轻松。
“沈司景,你人为什么这么好?据我所知,都城里好多大家闺秀喜欢你,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不是。”他的回答温柔且坚定,“我只会对值得的人好。”
那么,她是值得的人咯?
“好吧!”
天黑之前,沈司景将她送到岑府大门口。
“若我日后再有假,还带你出去玩儿。”
“我先谢了!”岑霜道,“不过,你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可不能因为要带我出去玩儿而耽搁了你的正事。今天真的谢谢你!”她将手里沉甸甸的小吃冲着他举了举,“我代替翘怜和翘芯跟你说谢谢。”
“不用客气。”
沈府的马车在沈司景的身后停稳,他向岑霜道别之后,坐上马车离开。
沈司景的马车走远之后,岑霜提着小吃朝着院子里走去,此时,翘怜和翘芯迎上来,她将东西递给她们,“拿下去和夏清一起分了吧,专门给你们带的。”
谁知翘芯道,“姑娘,顾不得吃了,有件事您得先知道!”
“怎么了?这么严肃?”
翘怜道,“姑娘!珠香在客房里上吊自杀了!”
“什么?”
岑霜以为珠香早就回去了,却没想到,珠香其实一直住在岑府,且因岑牧的关系,被安置在客房。谁知就在刚才,翘怜和翘芯给她送晚膳的时候,发现珠香在屋内上吊了。
岑霜速速前往客房,推门进入,正对上珠香瞪大了的双眼,她的舌头挂在嘴边,长的可怕。
“去叫人把她放下来。”
“是,姑娘。”
翘怜和翘芯遵照岑霜的吩咐,叫来小厮,将珠香从房梁上弄下来。
岑霜将珠香从里到外检查一遍之后,确定她是自杀。
可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自杀?
“你们俩!”岑霜看着刚才将珠香弄下来的两名小厮道,“现在就去我堂兄府上打听,看他是否从皇宫回去。”
“是。”
其实,自从那天入宫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岑霜就已经开始怀疑,她被人下了套。而她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岑牧。
或许她不应该这么想,也没必要这么想,可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她不得不这么想。
小厮很快回来,说,“姑娘的堂兄回去了,小的们也将珠香在咱们府上上吊的事情告知了他,姑娘的堂兄说,他马上就到。”
“好。”刚好,把话都说清楚吧。
半个时辰以后,岑牧到了。见了岑霜,忙问珠香人在哪儿。岑霜引他前去查看,他一看,竟然哭了。
岑霜站在一旁,看着他哭。
“珠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死了?究竟是我对不住你,还是小霜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该活着的,活着才能解决问题,现在你死了......好多事可就死无对证了啊!”
“少爷这说的什么话?”翘怜道,“珠香住在我们这儿,整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她,我们姑娘可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她,这屎盆子少爷可不能安到我家姑娘身上。”
岑牧从地上站起来,去看岑霜,“小霜,你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与哥哥生气,对哥哥的人动了手。只要你说实话,哥哥都能原谅你。”
“我不是小气的人。”岑霜道,“你该知道。”
“可......可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还是死在你府上。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啊!”
“我还没有问你。”岑霜看着眼前的岑牧,定声道,“珠香来求我进宫救你,上官弘义给我下套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岑牧愣了一下,“小霜,你在说什么呢?皇上给你下套可能跟哥哥有关么?我可是你在都城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怀疑我?”
“如果跟你没关系,怎么我中计之后,你就从天牢回家了?”
“我......”岑牧并不回答岑霜的问题,只一个劲儿说,“你得相信哥,哥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小霜,我可是你的堂兄啊!我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