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小厮上下打量着她,听说这阿慈姑娘面如弱柳扶风,经常一身青衣,怀抱豹纹长毛灵兽,行走四方悬壶济世,倒也符合几分,不过若是有人冒充,来他们府上白嫖行骗,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着吧。”小厮敷衍的回话,转身进去通传。
等待的间隙,辛幼慈不经意的一个偏头,仿佛在侧门墙头看见了熟悉的一抹黄色,正要走近细看,通传的小厮已经出来了。
“进去吧,我们老爷有请。”老爷说了,是不是骗子,一探便知。
“多谢小哥。”她又福身,而后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府邸。
一进大厅,果然有一人在上座等候,他身形肥胖,两颊发腮,留着一把文人惯有的胡子,与他满身商贾的气息相悖,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阿慈姑娘,久闻大名久闻大名!”男子起身拱手寒暄,热情非凡。
“幕容老爷说笑了,倒是在下常听慕容商号的大名才是。”辛幼慈勾唇浅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
“哈哈阿慈姑娘一来,我这寒舍都金光灿灿啊,哈哈……”幕容老爷大手一挥,对她的“恭维”很是受用。
先前小厮来通传,还说什么像是骗子,真是个没眼色的东西。早就传闻阿慈姑娘来了他们王庙镇,就凭这身超凡脱俗的气质,还用什么试探。
想到此慕容老爷就更高兴了,她是谁啊,鼎鼎大名的阿慈姑娘啊,居然来他慕容家了,到时候消息一出,他慕容家不仅能受人羡慕敬仰三分,说不定还能名气大涨,狠狠赚上一笔。
“……”
这辣眼睛的装扮她也就无视了,还什么“寒舍”“金光灿灿”。
其实,这暴发户式的宅子,不用她来都晃得人眼疼。
“不敢当。”接着,她话锋一转,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心酸,“贸然拜访幕容老爷,也是因为在下的灵兽不慎受伤,需要几味贵重药材,在下四处游历,着实清苦,实在走投无路才贸然前来。”
慕容老爷一听,这敢情好啊,他的商户遍布四方,什么没有什么找不着,阿慈姑娘竟有求于他,这要是说出去……
“没问题,阿慈姑娘尽管开口,稍后我就让小厮带您去库中挑挑,我慕容家虽然是商人,可也是讲究普渡众生的嘛哈哈……”
“……多谢幕容老爷,来日若是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尽力。”
“哈哈……”幕容老爷笑得更是合不拢嘴,简直正中下怀,“好说好说。”
“在下还听闻,幕容老爷有意为流落在外的先祖移墓,不知可有此事?”她说的随意而又漫不经心,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此话一出,幕容老爷脸上笑意不再,做出一个夸张的悲伤表情,苦着脸,像谁欠了他几两银子似的,“是啊,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也想让祖宗们都能安息……”
抠门的人,几两银子都肉疼。
辛幼慈看了更是肝疼,她真的对幕容老爷的成语水平接受无能,只能勉强说道,“……幕容老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