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杳,既然我们以前认识,你就不要老锁着我了,”辛幼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不你把链子放长一点,我下床走走,要不然整个人都生锈了。”
她煞有介事的捶打着小腿,好像真的很难受一样,声音柔软带娇,让人很难拒绝。
可惜吃过一次亏的木杳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他冷着脸,不为所动,但却悄悄红了耳尖。
木杳向来对她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奈何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作数,这一次,就连他也不要了。
木杳不敢再信,也不能信。
他花了近万年的时间找到她,还没让小病秧子想起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辛幼慈把铁链往旁边一摔,“那你要怎么样!”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让她烦死了。
就算倔强如她,也没有见过比他还难搞的人。
不过,印象里好像也有这么个人,让她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但是……
木杳抿唇,他不喜欢小病秧子这么对他,他只想让她笑。
“……要你,想起我。”
这是他自认为,能给出的最大的妥协了。
只有这样,他才可能赌一把,赌她不会抛弃他。
“什么!?”难道她在这被囚禁着,什么也不干,只为了天天想一个不知是否真的在她记忆中出现过的人吗。
不行,绝对不行。
若她想不起来,岂不是要在这呆上个一百年,万一木杳是妖,那几百几千年都是有可能的呀。
就算她长生不死,百毒不侵,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啊。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十年为限好不好?”
“……”
“二十年?”
“……”
“五十年?”
“……”
“那要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辛幼慈的耐心真的要被耗尽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想,要是脑海里真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人,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木杳,这人一身玄色衣袍,倒真是映了他那阴郁的气质,可惜了这副好相貌,合该穿月牙白的才是……
“……三十二天。”
再有三十二天,千秋锁就锁满了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她想跑也难逃。
绞弄得手微怔,辛幼慈缓缓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先前与他多次讨价还价,都一无所获,现在竟然主动松口,还是以天为单位,说没有一点诈她是不信的。
三十二天?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也行——不行!”一句话转了八个声调。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雷劫在身,顿时有些小郁闷。自从食无幽草之后,没有了大姨妈的烦恼,可月月不断的雷劫,简直比她大姨妈还要准时。
不知这人与她相识到什么程度,但把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露于人前,可决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要你放了我,现在立刻马上。”她试图夺回这会场谈判的主动权。
“……”
“总之,你锁着我也没用,天天闷在房间里,我就是有心回忆也记不起来,不如把我放了,我可以保证不会跑,你……”
“你在,担心,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