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辛幼慈沾床就睡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一匹“狼”。
木杳推开门,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向床边,十几年的共同生活再加上将近两个月的亲密接触,足以让他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将她拥之入怀,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清冽的酒味。
很奇怪。
以前的小病秧子终日与草药为伍,身上沾染的都是草药的味道,他时常帮她整理草药,身上也和她是一样的味道。再次相遇,草药味渐淡,酒气清冽而醉人……
但不管怎样,小病秧子还是他的小病秧子。
还能再见到她,与她心平气和的相处,是木杳在做出那个决定以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时常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幻梦一样。
可他宁愿自欺欺人,不愿醒来。
夜色沉沉,夜凉如水,终有人沉溺难眠。
-
晨光破晓时分,
“咚——”木杳感觉自己被踹到地上的那一瞬就迅速做出了反应,呆坐在地上,转头眼神懵懵的看着辛幼慈,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自觉撩了撩头发,辛幼慈昂首,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斯条慢理地说,“不是让小二哥给你开房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
木杳继续呆楞,心里委屈,他都跟她睡了两个月了,也没见她说什么,怎么突然生气发火呀。
“现在,出去。”她喝斥道。
“……哦。”
慢慢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走了出去。
她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听她的安排,去别的房间吗,木杳跑偏的想着。
“噼里啪啦……”街外爆竹震天响,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又是一阵以唢呐为首的声势浩大的乐器吹奏声,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喜庆之意。
辛幼慈正在套外衣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马上穿好,头发还未梳利落,散下几缕青丝,就跑到窗边,伸着脖子看热闹,猜想是不是哪家有喜事了。
因着四处游历,经常走走停停,碰上别人拜堂成亲的时候还真是没有过,特别是在民风淳朴的古代。
可惜掂了几次脚,窗外四处都望了,炮仗的飞灰太高太乱,就是人声嘈杂鼎沸,竖耳极力细听,也只听得“恭喜、贺喜”之类的字眼,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既然是在街外放炮奏乐,应该就也是在这附近吧。
推开房门准备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讨杯喜酒来喝。
“慢着。”木杳借着长臂优势,再次拦住了她疾去的步伐。
几次兴致被打断,已经很烧辛幼慈的耐心了,这次她只是想下去看个热闹而已,怒气冲冲地道,“木杳!”
谁知,他伸出一只手到她耳边,手掌很大,手指瘦长,骨节分明。
辛幼慈下意识躲了一下,正在生气呢,不想理他,“干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误解,替辛幼慈理好头发,扶正发簪,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好了。”
她摸了摸被他整理好的头发,心虚的想起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讪讪地放下了手,小声别扭道,“怎么也不说一声。”
害的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