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姑娘一片柔情,怎的也不在床边陪我。”
人未到,声先至。
居伯扬这番话就说的无比露骨了。
掩去眸中的警惕,辛幼慈顿住脚步,“面对救命恩人,请你自重。”
几番经历之后,再想起他在密藏阵法前说的话——“救人就是杀人,杀人就是救人”,让她不得不对这个表面轻浮,内里清楚狠辣的人生出防备之心。
杀人就是杀人,救人就是救人。
万物生而平等,恩恩怨怨都自有业果。
居伯扬好似没听见一般,进一步上前,手中把玩着扇子,用充满着魅惑的声音说道,“阿慈姑娘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也是在下的,心上人呢。”
“……”厚颜无耻。
抬脚便走了出去,再与他多费唇舌也是无益。
一瞬间辛幼慈有点后悔费心救了他。
屋里只剩居伯扬一人,他勾唇含笑,好似完全不担心她的无视,等她厌腻了那个冷冰冰的木头,他再乘虚而入,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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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是吗?”居伯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虽然这人救了他,但他想要的也不会拱手相让。
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他沉默不语,木杳用衣袖干净的一角擦拭着药箱。
小病秧子只说要护他们性命。
然居伯扬多日精神紧绷,几次死里逃生,有些话不吐不快,特别是在他面前。
“阿慈姑娘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她的皮囊已是天下无双,却不是她最耀眼的地方。最苍白柔弱的身躯,本该惹人怜爱,可身上却有着一股最坚韧最不屈的劲头,仿佛只要她想,天地皆可破,让人心驰神往……”
巨大的反差和气质简直令他着迷,像死地里开出的生动的花,绚烂灼目。
眼神落在药箱上,心却飘向了远处,居伯扬絮絮叨叨的花痴话还在耳边,但木杳仿佛看见了初遇时候的小病秧子。
从天而降掉到怀里的,就一生都是他的所有物。
“喜欢”、“爱”……这样的字眼他在书中看过很多次,也见过别人一言生,一句死,可到底是什么意思,木杳总也不明白。
可能于他而言,本就不懂这样的情感罢了。
就像不懂很多种情感一样。
反正他只要认准小病秧子一个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
“噗——”
居伯扬正在洋洋洒洒的抒发情感,却被木杳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口吐鲜血。
背对着的木杳只扔下四个字给他。
“不准提她。”小病秧子是他一个人的。
可居伯扬是谁,天生反骨,“呵,不准提?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自作多情又有什么意思呢!”,字字句句都往他的心口上戳。
说了半天,木杳终于施舍给他一个凌寒的眼神,周身气息一凛,只是留他一命,他照样能把半死的他拖出去。
居伯扬的话和那副张狂的面孔反复出现,让木杳徒生一种危机之感。
真想把小病秧子身边的闲杂人等全部清除掉,这样就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总是跟他抢小病秧子了。
一个个的,真是碍眼。
体内的暴虐因子陡然增多,几近让他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