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陌笑了下，还是勾人堕入深渊的笑容，“我这个人怎么样？”
“好、好呀。”
“好什么？我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很好看。”
他挑了下眉，“还有呢？”
“我很喜欢。”
苏屿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直起身子，拍拍夏阳的头，“走了。”
“啊？”
他朝刚刚小姑娘以归的方向扬扬头，“都结束了，你不走？留着吃饭？”
不知何时走来两人这边的白三长宇窜出来，“现下确实该是用膳时间了。是在下想得不周，先生，夫人有什么忌口的吗？”
苏屿陌的脸色似乎冷了冷，他睨了插进话的这位长老，道：“不了，她该去的不是这里。”
白三长宇似乎这时又学会了观颜察色，当下作揖告别：“先生请随意，我们告辞。”
语毕，便见他如开始那般领着一群人来，现在又领着一群人回。相比来的气势汹汹，回的添了令人可怜兮兮的落寞空虚感。
唉，真是一群可怜的娃。
小姑娘以归不知怎么，妖誓后就不见了踪影。
白三长宇打断后，夏阳从心要跳出来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趁着其他人与苏屿陌的谈话，她缓了些过来，发现小姑娘不见了后，知道该是分别了。所以心里划过了些离别的伤感后，她便收回了找寻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段奇特之旅也该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苏屿陌自然注意到了她寻找的目光，见小娃娃露出的沉默，他忍不住出声：“她走了，应该是有事离开了。”
以归确实是有事离开了。
发完魂誓的，几乎都会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养调息。所以，妖类的，大多数都不敢轻易发这类妖誓。
即使很多的妖伴侣，也仅仅选择生死誓。
更要命的，前三类都只是要你死后便结束，可这第四类，是真真要你的命，永远烙印在灵魂深处。
苏屿陌没将这些告诉夏阳，他还没说的是，他能听懂以归妖誓时的话。
其实，妖誓哪里会要这么久，往常都是短短几句。
这小姑娘以归，他该说她是被情爱迷昏了头，还是真的被那个叫白雾的小子“骗”了呢？
妖誓的誓词可长可短，内容依发誓之人所定。
苏屿陌见过不少次妖誓的场面，轮是魂誓的也不少。但这次这个以归兰花妖的，真是叫他印象深刻了。
用自己的妖身，来保白家长盛不衰，真的有点可笑。
只不过一个才活了一千年的兰花妖，哪里来得这么大志气！
他没嘲讽的意思，这些话都该是他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
只是，他有些一时困惑了，这值吗？
“值啊！”
苏屿陌心跳一瞬仿佛漏拍了下，他回头，话是从小娃娃口里说出来的，轮到他结巴了，“值……值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刚刚问的吗？”
“……你不知道就回答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的好笑，胸口的闷顿感消失无隐。果然，小娃娃就是他的……
“我就是突然见你问了这一句，周围也没其他人了。你问的很认真哎，我要是不回答，感觉不大好。但是你就只问了‘值不值’，也没说清楚到底是问什么值不值，不过在这种问题上，我直觉告诉我回答值就对了。”
她嘚瑟的小样子出现，“怎么样，我回答对了不？”
这里时，苏屿陌的眉眼，顺着往下的鼻、嘴，乃至整个面上，终于都染满了笑意。
这是他的笑容，是属于漫漫悠久历史中四千年前东方皇族的那位肆意大笑，宠爱一身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