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听着,无语扶额,他发誓,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郭尚书脸一黑,“你抹油是为了开锁更灵光一些?”
他一说完,瞬间又变了脸色,郑重的说道,“你在钓鱼?你知道会有人拿这个银针做筏子,所以故意出其不意的提前在上头留下了任何正常人都想不到的证据!”
“你来见春兰,是为什么?你在查一桩什么大案子?”
郭尚书说着,立马跑到了周渊跟前,张开双臂,将他护了起来,“都离陛下远一些!”
他说着,身子一转,警惕的看着四周,护着周渊,走到了周羡的身边,目光炯炯。
“我说对了不是么?不然的话,不能够解释,你被指认是凶手,楚王殿下还这般淡定……我原本以为他要一跳三尺高,然后拔剑屠光所有看到了案子的人,护你周全。”
“结果并不是,我还在想,老子从小看着楚王长大,就算是病得要死得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怂过啊!原来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时惊讶地看向了郭尚书,眯了眯眼睛,“真的是为了开锁来着!”
可不就是钓鱼么?
她这个人,一贯不相信什么巧合,更加不会初次见面,便把满腔真心全都送给惠安公主身边的老嬷嬷。
在查到宫中第五人,也就是春兰的字迹有可能同写信的给那对母女的幕后主使一样的时候,周羡要去问赵相,他们是怎么做的?
到了夜里才去问,避免打草惊蛇。因为若是同皇后的死有关的话,这背后站着的人,一定是不容小觑的,地位很高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大大咧咧的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老嬷嬷问出那样的关键性的问题?甚至明确的提出宫中的第五人。
这一切,不过是她同周羡,顺应着幕后之人想要除掉她的思路,来放下的饵,就等着钓起大鱼来罢了。
池时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了张显的面前,高高的举起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张显一时不察,被她拍得往前一载,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张显狼狈的扬起头来,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的手一松开,一颗门牙直接掉落了下来,鲜血淋漓。
“池时,做人不要太嚣张,陛下还在这里!”
池时挑了挑眉,“你不是我姑父么?连我八岁时候的旧事,都十分了解,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池时这个人,打小的小名就叫嚣张。”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十分,那人就直接完蛋了!嗯,就是这么嚣张,哪怕你比我聪明一点,亦或者是比我能打一点……啧啧,都不至于这般无能狂吠。”
池时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灰,认真了起来。
“我不知道,春兰会死,更加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一个局,在等着我同周羡。但是,我的的确确在查一件大案,春兰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在此之前,发生了太多的巧合,让我同周羡,感觉到了一万个不对劲。在一个案子当中,如果巧合过多,那么说明了什么?说明根本就是人为的。”
周羡听着,朝前一步,站了出来,“先说这个簪子。我这半年来,时常会给阿时买礼物,也同京城里有名的一些商号,都打过招呼了,若是有什么合适仵作的用的奇巧之物,一定要给我留着。”
“像这样的东西,我买了许多,但并不会每一样都送给阿时。尤其是,好好的有三根,却缺失了一根,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圆满。”
“直到我在马车上,把这个拿给阿时,自己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话,可真是太巧了。”
“刚好阿时在惠安公主府里查的那个案子,用了两根银针试毒,我这里便有了两根银针……”
当时他同池时眼神一交流,便默契的知晓了其中的玄机……虽然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味,那种感觉,让人怦然心动。
池时接过周羡的话头,继续说道,“团子店里,惠安公主府的庶出女儿童筱死亡的事情,想必诸位已经有所耳闻了。”
“查那个案子,费了一番功夫,可一整个上午,公主府都没有派人过来拉走尸体。我同周羡去了附近吃了羊蝎子,那公主府的苗嬷嬷,方才恰恰好的跑过来,叫住了我们。”
“这是第一个巧合,不要说那个婆子,是在等我们。羊蝎子店离那个团子店很近,当时看热闹的人,做买卖的人,全都看见我们进去了,苗嬷嬷急得满头大汗,想要解除惠安公主的杀人嫌疑。”
“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去羊蝎子店里寻我们,但是就是那么恰恰好……我们一出来,就被她叫住了。”
池时说着,看向了梅太嫔,“公主府的案子,的确不是惠安公主犯下的。但你要说她就是像小白兔一样无辜,我看未必。”
“童家宠妾是真的,灭妻却要让人三思。这个案子一出,惠安公主可以毫发无损的直接铲除了心头大患。不管是妾室也好,还是将要出生的继承人也好,还有能够同她女儿争汝南王妃的童筱,所有的一切,全都消亡了。”
童筱乃是妾室生的女儿,嫡母乃是真正的公主殿下,在那种情况,她竟然被宠得不知世事,完全像是没有被人刁难过的单纯样子,一骗就被人骗走了。
若是嫡母真的软弱可欺,那姨娘大权在握也就算了,可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在公主被当做嫌疑人禁足的情况下,童家出来处理童筱事情的,居然还是苗嬷嬷。
“甚至于说,她还得了楚王这个靠山,得了童家的愧疚。事不是她做的,但是推波助澜却是真的。童家若是如同苗嬷嬷那般厉害,公主不会还掌握有管家之权……”
“我为何知晓她有管家之权?乃是因为苗嬷嬷在洗刷她故意害童筱的时候,大意是这么说的,我家公主昨夜因为死了人的缘故,被童夫人扣押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着府中的事。”
“这是第二个巧合,童筱出事本来主母要担责任的,可她恰好在那一日,因为府中死了人,被当做凶手给关了起来。好一个清清白白。”
池时说到这里,嘲讽的笑了笑,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做什么,都不会直接去做,特别喜欢在后头玩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戏。
“于是我心生试探,问苗嬷嬷关于当年小宫女投井案的事情。在这里,出现了第三个巧合,苗嬷嬷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却连十多年前,死掉的五个小宫女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甚至知晓那第五个小宫女,改名叫了春兰,去到了梅太嫔的身边。我查案向来快刀斩乱麻,一旦知晓了春兰的去向,一定会很快的接触春兰。”
“待我们走了之后,果不其然,惠安公主府便有一辆马车,进了宫门。”
池时说着,看向了梅太嫔,“不要说,惠安公主恰巧进宫来有事寻你。”
梅太嫔脸色已经是煞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池时并没有揪住她不放,接着说道,“我们进宫之后,立马又出现了下一个巧合。好巧不巧的,郭尚书同陛下吵了起来,有人以这个缘故,支走了周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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