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闻言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有些不悦道:“好端端的日子,怎么偏偏说起这个?”
他并不想提起那个骄傲的女人。
云母用帕子捏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痛心疾首道:“姐姐红颜薄命,将军对她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她福薄······如今我这不是替姐姐和阿月高兴吗?”
“阿月的脸也好了,你说是不是件高兴的事?”
其实云母本想含沙射影一下,云水月如今已经是无权无势,连母家都没有的人。
虽然离王给她当女婿,她是不会要的。
可也不能太便宜了云水月,不狠狠踩上几脚,她都惶恐不安。
何况,如今云水月的“胎毒”居然不药而医。
她就是想狠狠出一口恶气。
谁知····
“母亲你也不要忧思过度,我的娘亲临死之前,我还是长得粉雕玉琢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她断然会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继承了她的美貌,爹爹的智慧的。
再说了,我一路成长来,有爹爹的庇佑,又有太子妃的头衔,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所以我娘亲并不知道我后来会变得人模狗样。”
“所以,母亲你可能会伤心了,可我娘亲她并不会,因为我娘亲并不知道,也预料不到,我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甚至还几次差点没了命,甚至连温饱问题都是艰难维持着,脸上更是莫名其妙爆发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胎毒。”云水月反驳道。
“可姐姐···你不是说,你的解毒方法还是母亲所授,以前虽然没有听你提起过。
想来主母她也知道你出生后便带着胎毒的,要不怎么会亲授你解毒的方法。”气运之女想不动声色的化险为夷。
可云水月哪里会让她如愿啊。
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云将军道:“父亲,我娘亲是不是才高八斗?才貌无双?”
“那是自然。”这一点云将军断然不会否认的。
当然也不是他想否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一笔带过的。
那个女人确实美艳无双,偏又学富五车,她无时无刻都如同骄阳一样,让人只能高高仰望。
这也是云将军一个山野出生的匹夫,有所不满的地方。
别人都说他高攀了她。
他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承认。
虽然那是事实……
后来····他终于摆弄了她的阴影。
想不到,这节骨眼上,云水月还旧事重提。
“云曦瑶妹妹,你也听到了,我的娘亲作为美女和才女是实至名归的,断然不是只会些附庸风雅的绣花枕头。”
“所以,母亲会些医理,药理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倒是妹妹好像煮茶煮得不错。”
以前,原主总是默默无闻,无所事事,因为云母和云曦瑶的刻意排挤,养成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样子。
别说云曦瑶会煮茶这些稀罕的手艺了。
就是云曦瑶放得屁都是香的。
而如今却给云水月红口白牙说成附庸风雅无用的东西。
云曦瑶当即就不开心,只见她的神情闪过一丝的不快,眼里都是算计。
她痛心疾首道:“姐姐说得极是,妹妹自幼也就学一点寻常的东西,却也不及姐姐有通天的本事,不似外面所传的那样,想来姐姐应该是继承了主母的衣钵。”
云母身边的丫头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众所周知,云家大小姐貌丑还不学无术。
别说琴棋书画了,就是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正因为这事,往常可没有让将军府跟着丢人现眼。
如今云曦瑶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杀杀云水月嚣张的气焰。
再就是两厢相比,让离王更是对她厌弃,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云水月的脸好了又怎么样?
不还只是空有皮囊的草包而已。
她可是实至名归的东洲第一才女。
是那种才有琴棋书画,貌可京城第一的那种。
云水月把周围鄙视的目光尽收眼底,却漫不经心,少女缓缓地伸出葱白玉雕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罗裙,下颚轻扬,眉目间还有些少女的稚嫩。
可语气里确实透着几分戏弄:“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只要夫君宠我就行了,至于歌舞不是有府里的舞姬吗?煮茶不是有手巧的丫鬟吗?”
“我和离王夫唱妇随,京城所有人都以为离王不会和我回门,可离王不是提着重礼来了吗?还治好了我的脸。”
云曦瑶:你要脸吗?离王分明是想见我一面,才勉为其难陪你回门的。
可抬眼看着云水月神采飞扬的样子,太子南宫睿笑着打趣道:“看你和二哥感情甚好,我作为哥哥也是欣慰,一开始还以为外面误传的谣言,二哥会放心里去?也和那些匹夫之勇一样,以为是本太子抢了你的女人”
南宫风闻言微微握紧拳头,又轻轻地松开了。
什么叫住误传的谣言。
曦瑶分明是自幼就指给他的。
太子殿下居然这般目中无人。
云水月自然把大家的感情变化都收入眼底,只见少女红唇轻撇,轻轻锤了南宫离一拳:“夫君啊,你说你怎么命这么好呀,莫名其妙可就娶了我,要知道我自幼可是太子妃哦。”
“你……”云曦瑶气得心肝肺疼。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炫耀的?
如今名正言顺是太子妃的人可是她。
她炫耀了吗?
少女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眸子里一眼望不到边际,好似天上的仙女,把银河里的璀璨都给收割干净,统统放入眼前少女的眼里。
明亮而清澈。
她说:“我那日嫁入离王妃匆忙,父亲、母亲似乎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
当时确实匆忙,一顶小轿子就把云水月硬塞过去了。
当然要不是太子出面,云水月还不肯乖乖就范。
哪里有什么遗忘?
见他们没有反应,云水月微微的凑近气运之子,好看的朱唇,便如同夜里徐徐绽放的昙花。
她道:“父亲和母亲怕是忘记给我准备嫁妆了。”
云母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
那嫁妆已经···已经。
云水月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兀自说道:“我母亲嫁妆的单子,我收在离王府。”
其实原剧情里,原主的母亲临死之前把嫁妆的单子递给原主,让她一定要保存好。
原主丢给桃花,就忘记这事了。
所以……原剧情里根本就没用上。
“我也知道,因为婚约搞错的事情,我的那些嫁妆全都悉数抬入太子府,想来太子应该会归还我吧?”
“太子高风亮节,太子府也不缺那三瓜两枣的。”
太子的眼里闪出一丝迟疑和不满,但看着川流不息的大门口,依旧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当然,他有足够的把握让云水月把那些嫁妆留在太子府。
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给偏爱的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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