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出秘境之后,她把灵石存到门派里,空出来的储物袋,应该可以把她的整个房间装进去。
方便是很方便,唯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资源打劫党。
眼下她倒不用担心,境界因为先前灵力耗空,跌到筑基第七层,在秘境里却已经算是顶尖,也不单独行动,不怎么怕打劫党。
岑歌说着想着,床就铺好了。
她起身让开,让岭南过来。
可黑袍男子仿佛浸入黑暗中似的,半晌没有动作,只坐在原地,眼睛不住瞥向显得有些过分暖和舒适的床铺。
“我们约好轮守的,”他的脸在蓝色光芒的照射下有些黑,“你到时候也躺这里?”
岑歌很无所谓:“是啊。”
岭南纠结了一阵,最终没有说出要间接同睡一榻的事实。
他又想起白天吐血染湿衣襟的事,还有先前和深海章鱼对战时的满身狼狈。
虽然修真者身不染尘埃,他的漆黑衣袍也是机缘得来,不染尘垢。
但还是会让人介怀吧……
“我要换衣服,你……能转过头去吗?”他闷闷说着。
岭南在私下里是个害羞甚至有些腼腆的男孩,岑歌渐渐习惯,依言也不调侃他,转头面壁。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在空荡的石洞密道中传荡着。
已经困到睡过去的松鼠听着仿佛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更是舒服地在岑歌手心上瘫成一滩毛茸茸的饼。
片刻后,一个闷闷的声音道:“好了……”
岑歌回头,只见他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近乎羞怯的眼睛。眼见她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闭上眼。
岑歌哭笑不得,把松鼠毛饼小心放到枕旁后,熄灭了灵石燃烧的火焰。
四周重归黑暗,铺天盖地。
她想着岭南入洞口时扔的灵石,依葫芦画瓢也摆了数十颗灵石,让她自己的周围不至于黑漆一片。
重获光明后,她流转体内灵力,祛除身体的困意。
至于精神上的困倦感……她当了许多年熬夜的现代人,眼下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为了消磨时光,她准备拿出草药大集看。
书和玉牌都被她归为杂物,放在储物袋里。她拿书的时候,发觉联系赤炎峰师兄的玉牌在闪烁发热。
这是师兄呼叫过她的意思。
岑歌拿出玉牌,点了一下接收通话。对面并没有收到。她就点了两下,打算留言。
可她余光瞥见眉眼安详,像小孩一样乖巧睡过去的岭南,忽然担心说话声会吵醒他。
于是,下意识的,多按了一下。
——寻找对方位置。
玉牌复归古朴,亮着盈盈的光。
绿色的点在玉牌中心亮起。代表她在的位置。
红色的点在玉牌边缘亮起,殷红如珠,稳稳嵌刻。代表赤炎峰师兄的位置。
岑歌:“……”
进密道就能重新定位了?
玉牌对面隐约响起了声音,似乎是有人拿起玉牌。
岑歌迅速切断玉牌之间的灵力联系,把玉牌扔进储物袋里。
既然进了密道就能重新定位,那就不急着联络了。
先让岭南睡个觉吧。
稳中带皮的岑歌就如此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