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煤石。
那么,这是一座矿山?
裴卿开启扫描,放眼一看,透过扫描,发现在薄薄的地表之下,漫山遍野,覆盖着大大小小无数的煤石。
这是一座宝山啊,地表煤,露天开采即可,天,怪不得植物这么少?
“小慈,你刚才说这南山是无主的?”
“是啊。”楚云慈点头道:“这山什么都种不出来,谁都不想要。此前父皇想把这山赏给个大臣,唔…那大臣叫什么来着,小六子?”
小六子道:“回殿下,奴婢依稀记得是柳大人。”
“对,就是柳府,也不知他立下什么功劳,父皇居然还要赏赐他们,但这柳大人胆大包天,居然说什么这么大一片地他们无福消受,硬是不要,求父皇赏赐别的,弄得父皇都下不来台,后来父皇赏了他们北城外的一小块地。”
“这样的狗臣子,明明就是嫌这山种不出粮食,不想要,居然硬生生的顶撞父皇,气死本宫了。”
“噢……”裴卿好笑的看着少年鼓鼓的脸颊,顺毛摸:“柳大人确实可恨,居然敢顶撞皇上,让我们小慈不高兴。那,后来呢,这山现在?”
"就空着呗,偶尔有流民来这住一段时间,但也很快就走,本宫听说什么这里不好种农作物,他们会饿死。也就今天我们去看的那些人,因为女人孩子太多走不动,才不走的。”
小六子插嘴道:“那还不是仰仗殿下心善,时不时照拂,否则他们早饿死了。”
“这样啊……”裴卿点了点头:“小慈确实很棒,我很喜欢,以后这些事情我都陪你一起来做好不好?”
少年睁着亮晶晶的弯弯的眼睛道:“好,本宫就知道裴卿愿意陪本宫来,所以今天没有提前告诉你。”
裴卿笑道,一语双关道:“对,谢谢小慈能带我来,今天,真是太惊喜了。小慈,既然别人不要,那你看我买下这南山可好?”
“买?”楚云慈奇怪道:“这……这就是荒山啊,买来也没用,其实本宫虽然骂那柳大人,但他说得对,这南山确实什么都没有,白送都没有人要。”
裴卿转了下扇子,给楚云慈边扇风边道:“那可不一定,别人觉得没用的东西,并不是真的没用,他们不要是他们没眼光,这山,我喜欢。”
“你喜欢?”
“是的,小慈指点下我要如何买就是了。”裴卿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谢天谢地,谢那个柳大人不识货,否则就轮不到他捡漏了。
这事儿还是早点办妥的好,他怕夜长梦多。
其实裴卿多虑了,大楚人根本就不了解什么煤,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个垃圾,不能种地,倒是发现它能燃烧,但这玩意儿燃烧会死人啊。
那是因为大楚根本不知如何初步处理里面的二氧化碳,没有经过处理在室内直接燃烧确实要死人的。
他要买下南山,这山这么大,除了产煤之外,后面也不是一点不长植物,至于银子,裴卿脑子里转动起来,这么一大片,一望无际,也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如果被狮子大开口,他得想办法筹银子。
唉,银到用时方恨少啊,得早点赚钱,对,这山买下来还立刻划个地盘开养猪场,到时候招十个八个人专门来阉小猪。
楚云慈楞了半晌,道:“裴卿你要是实在喜欢,其实不用买。本宫向父皇讨了来,给你就是了,只不过,这不划算的。”
咦,还有这好事儿?不过,这样会不会让小慈为难,他是舍不得小慈为难,他宁愿掏银子。
“那倒不用,小慈帮我问问需要多少银子就好。还有,为何你说不划算呢?”
“因为要缴税。裴卿你…你无功名傍身…这么大的荒山,什么都生产不出来,每年还要倒贴银子,具体多少本宫也不知道。”
噢,裴卿懂了,他知道,若没有功名的普通百姓,得按拥有土地的面积纳税,他现在无任何官职在身,也没有考取功名,按照大楚律法得缴税,小慈觉得这山没用,所以才说不划算。
但是,他在乎那点税吗?宝山啊。
“小慈不用替我担心,呶,看见没……”裴卿踢了踢脚下的煤石,笑道:“就是这个东西,我会让它变成银子的。”
“这……这黑煤石可以换银子?”楚云慈一脸震惊。
“对……”
“怎么换?裴卿,你教教本宫。”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还要想想。这东西,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等回头我慢慢给你讲;
不过,小慈,不仅如此,土地,不一定非要种粮食才有用,除了这煤,我们还可以做其它的……”
“噢……”
裴卿从见到煤就开始兴奋,毕竟“煤老板”这个词在后世就是有钱的代名词,在看见煤块那一霎那,他第一反应是银子,然而和小慈这么聊天下来,突然,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煤炭的危害。
这,确实能发财,但,这玩意儿污染太大,若是大量开采,对环境的破坏极大。
古代需要保护环境吗?
若只是他一个人这样开采,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但,若是所有人都有样学样,那……
这,真不怪裴卿矫情,因为,在二十一世纪,裴家的产业遍布全球所有行业,唯独没有涉及到煤矿,因为父亲说,这东西不给后世留福。
但……不管如何,南山他一定要得到,正如和小慈所言,不采煤,还有其他用处,只要有地盘,什么事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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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楚云慈没有来裴府,因为一大早,裴卿就侯在宫们外,等着文治帝的召见。
昨日文治帝在裴府时,就让太监传过话,叫裴卿今日晨时入宫见驾,说是君后想要见他。
治好肠雍此事,若是裴卿一人完成,在文治帝那儿,顶多就认为此人是不可多得的医术高明而已,可是裴卿当时是让楚云慈主刀,这,对于文治帝来说,意义则完全不一样。
别人的孩子有出息和自己的孩子有出息,那能一样吗?
历代以来,想要成为太子,必须要有功绩,楚云慈是个哥儿,就算他武力值再高,大刀耍的再好,文治帝也不可能把他这个唯一的皇儿放到边疆杀敌。
况且,现在边疆的敌人可是胡人,每到冬天,边境百姓总会受到他的骚扰,这些人可是在马背上长大,更不敢放皇儿去了。
那么,呆在京都,政绩哪里来?这不,神医就是个很好的名头啊。
文治帝恨不得满朝的宣扬,他安排温太医和邓公,显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温太医是天下杏林楷模级人物,不管在民间还是朝堂都有一定声望,若是他来说明,没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实性,其次,邓公忠心耿耿,一旦确定此事真实性,他自然会宣扬后面的一切。
作为给楚云慈带来这一切的裴卿,文治帝召进宫,除了恩示赏赐之外,也想要在单独见见他。
他的心里,已不像当初那么排斥这个吹牛大王了。
不过,裴卿最先见的却不是皇帝,而是君后。
裴卿对君后此人天生更有亲切感,不知是不是楚云慈长的像君后的缘故,首先看脸就更亲近了。
“拜见君后。”
“裴卿啊,你来啦,起来吧,赐座。”立时有太监搬了个软垫子来。
“谢君后。”
裴卿盘腿坐下,不着痕迹的左右看来看,心道,小慈怎么不在呢?一天不见想得慌。
“怎么?你这孩子找什么呢?”君后一看他这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打趣道。
“没,没什么。”裴卿尴尬:“草民就是……就是第一次,得见君后圣颜,心里有点慌。”
“哈哈,本君长得很吓人的吗?你慌什么?再说,你可不是第一次见到本君,你这孩子,不老实。”君后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啊…不是…”裴卿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君后,您误会草民了。草民说的是第一次来这正元殿,被这威严给惊到了,还有就是……就是……草民不敢说。”
裴卿故意支支吾吾。
“有什么话就说啊,本君不怪你。”君后本来就是故意使坏,瞧裴卿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见裴卿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道:“君后端坐殿上,草民刚刚没看清,还以为是殿下坐哪儿呢。”
“哈?”君后一愣:“这也会看错?”
裴卿道:“不怪草民啊,是您和殿下本来就一般无二;草民耿直,说句大不敬的实话,若不是知道您是殿下的……呃君父,草民还以为您是他哥哥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君后乐了,正元殿充满了笑声:“这话,是慈儿教你的吧,有心了,本君很开心。”
“不是啊,草民就是这样以为的啊。”裴卿急道:“殿下怎么会和草民说这些呢,真的是您自己看起来太年轻了,刚刚又隔的太远,草民一时半会儿看岔了。”
“好好好,本君就这么随便一说,你看你……”君后开怀,朝身边的陪侍太监到:“你们看,这孩子还和本君急了。”
陪侍太监……
他跟在君后身边这么多年,从君后入宫就陪伴,已经二十年了,他是脸皮够厚了,但他今天刷新了三观,原来,最会拍彩虹马的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啊。
这些话,这神仙一样的少年是怎么说出口的?简直无法想象,说实在,咱也拍马啊,但咱拍不来这种彩虹马啊。
学着点,恩。
这机灵的太监立刻弯腰躬身,道:“可不是嘛?奴婢瞧着这孩子忒老实忠厚,他讲的都是大实话,被君后您给冤枉了,可不得急吗?”
“噢,哈哈哈,是吗,来人啊,赏,把本君的那颗大珍珠拿来。”
立刻有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盒子里面是个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白色中带玫瑰红,这品相极品啊。
看来,自己这记彩虹拍好了。
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是番邦进宫品,他拿来赏赐裴卿倒也不仅仅因为裴卿的拍马,而是实实在在的喜欢这少年,虽然说话是夸张了些,但办事儿漂亮啊。再说,就冲着皇儿的那份功绩,这么个珍珠也就是个开胃菜。
君后亲自把珍珠递给裴卿,道:“你和慈儿一样,嘴都甜。”
“谢君后,只不过……这……这给草民会不会太浪费了?”裴卿开始作起来。
“浪费?为何?”君后不解问。
“这么好的珍珠,可是保养圣品,草民的母亲最喜欢用珍珠研磨成粉,调配些蜂蜜什么的,涂抹在皮肤上,会让皮肤变得更嫩滑。”
“当真?珍珠还有这功效,本君可不知道。”听裴卿这么一说,君后有点想要把珍珠拿回来了,但是,他也只是心里想想。
“君后平时不用吗?”裴卿惊讶道:“哇,那您是怎么保养这么好的?”
“就是……”
“草民的母亲皮肤也很好,他有好些面膜还是我做的。”裴卿开始吹牛了,在现代,他确实负责化妆品这块家业,开始娓娓道来,和君后聊起了保养和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