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文治帝,在场的,除了楚云慈,包括奴才们,个个都被裴卿这一番华丽至极的表演掀翻当场。
楚云慈崇拜的看着裴卿,小脸泛光,脸颊上的小酒窝煞是可爱,看得裴卿想要伸爪子戳;
好吧,只能想想而已。
而到最后,文治帝不在继续考校裴卿了,惊讶到极致就是安静。
最终,还是君后打破了这种安静,他赞赏至极的看着裴卿,满面含笑,道:“好孩子,你真厉害,真给本君长脸。”
转而看着陛下,笑盈盈道:“陛下,臣赢了,一共90次,不多不少,可正确?”
“咳……咳咳咳……唔……”文治帝突然被这一句话说呛了,狂咳一通,然后看了看君后,终于还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裴卿懵逼,什么90次?难不成君后和陛下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听起来好像和自己有关系似的,嘿,算了,不探究了,毕竟这是长辈们的事。
不过楚云慈却是伸长了脖子,好奇问道:“君父,什么90次啊?”
“唔,皇儿莫要多问。”君后一本正经道。
“噢,”楚云慈撇撇嘴巴,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得不到回答就算了:“父皇,如何?儿臣没错吧,儿臣和裴卿有没有撒谎?”
“好,好,好!”文治帝如梦初醒般的声若洪钟,一连三声叫好,似乎这样才能表达他的喜悦,虽然和君后的打赌输了,朕脸面也丢了,但那些,和此事相比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看着裴卿,问道:“裴卿,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晚上就背完?”
裴卿谦逊道:“回禀陛下,这是因为草民看书习惯一目十行,看得快记得快,且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如此!”文治帝抚掌大笑:“妙极妙极,朕从前听闻这世上有人过目不忘,只道世人夸大其词,却不曾今日亲眼所见。”
裴卿微微一笑,宠辱不惊,回道:“谢陛下。”
楚云慈与有荣焉,乐滋滋插话,开始索要福利了:“父皇,裴卿都背完了,禁足可以解除了吧?儿臣和裴卿还想去富贵书坊呢。”
文治帝听见“富贵书坊”几个字眉头一皱,裴卿展现出来的天才力,让他更不敢把裴卿置于危险环境中,可是,若就这样放任裴卿外出,定有危险,这样的天才,百年难遇。
爱才之心一起,但,天子一言九鼎,朕确实说过若是背完了就解除禁止,不过;
他道:“富贵书坊,去那儿做什么?”
楚云慈道:“出书啊。”
“出书?”一听见这两字文治帝就心惊肉跳,难不成这俩孩子还要折腾?又写了什么?不会这次又在书里暗骂别人了吧,文治帝内心对裴卿是的文采和手段服气,但不代表他赞同啊。
裴卿表现得越好,显露的本事越多,他就越不能容忍裴卿被人犯错,比如,以后“写书讽人”这样不好的行为最好还是不要做了,免得把人都得罪光了。
朕还要用他呢。
楚云慈道:“是啊,出书,父皇您知道吗?富贵书坊的举人老板金富贵是裴卿的弟子呢。”
文治帝抬眼看着裴卿。
裴卿暗暗摇了摇头,知道文治帝大概是被之前那本书吓到了,他见文治帝望过来,忙到:“陛下,是这样的,草民昨日闲来无事画了些画,就是一些普通的画,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他的本意是暗示文治帝这次不是小黄书了,也没有借书讽人了。
不过楚云慈没有领会到,他不满嘟囔:“怎么就没有意义了?那画的可是本宫。”
裴卿安抚的看了看少年,小慈啊,乖,低调点,可别招惹你父皇,
“噢,这样。”文治帝松了口气,随手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上面正是q版的小胳膊小腿大脑袋楚云慈:“可是这种?”
裴卿立即否认:“不是,不是,这只是草民私做,不会出版。”
他要解释清楚,若是文治帝以为他皇子的画用来出版牟利,这,刚刚才出了《南日传》这样的事情,他要那样做,不管画的是好还是坏,在这风头上,都是不妥当之事。
他昨日给小慈说的所谓出版,那是另外准备的故事,也是之前就想过要做的一个事情。
君后看到文治帝手上的画,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开始翻阅起底稿。
翻得裴卿心惊肉跳,努力回想自己又没有里面夹杂什么不能给长辈看的东西。
……
文治帝领悟道裴卿意思,点点头严肃道:“如此,朕就放心了,但裴卿,你既是过目不忘,更应该多读书,知道吗?”
“遵旨。”
“这是你的福气,要懂得珍惜和敬畏,不可骄傲自满得意忘形,知道吗?”
“遵旨。”
“你可知道,朕之前为何禁你足?”
裴卿略作思考,道:“陛下,莫非是因为尚书府?”
文治帝露出孺子可教的笑脸,道:“不错,你一向机灵,当知朕意,若现在离开紫麟殿,朕也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谢陛下,草民自保尚可。”
文治帝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唉……随朕到书房,朕有话要和你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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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书房,文治帝屏退左右,示意裴卿坐在他前面,道。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知王尚书犯下滔天大罪,朕却为何不能随心处置?”
裴卿……
这话不好接,不管知不知道他也不敢随便说啊。
不过文治帝似乎也没有要问他的意思,他继续道:“朕惭愧,贵为天子,却受制于他人,王尚书朕轻易动不得……”
接着,他把朝中局势向裴卿细细说起,在文治帝看来,裴卿既然通过第一个考验,他心里自然同意他和楚云慈的事了,试看整个大楚,还有谁有裴卿这样的天才绝艳者。
不过,文治帝讲的裴卿有一部分知道,总结起来也简单,王尚书的长女嫁给楚宁王的嫡子,两家联姻,楚宁王手里掌控盐路,大楚百姓食盐是由官府统一配额,属于有市无价的,按人口来配比,且若是你无银子,就算有人口,也不行。
所以,百姓要吃盐,就必须要有银子,且还有一定的份额,尤其是针对老百姓而已,这些都是死死套在他们头上的枷锁。
末了,文治帝叹息道:“若有盐,朕何须受制他人,跟何况,宁王早有谋反之心,朕不敢掉以轻心,若是查办王尚书全家,那这大楚的百姓……若无盐,朕对不起他们。”
听完文治帝的话,裴卿……
从楚云慈那边,裴卿确实知道朝堂形势,也知文治帝对王尚书不满,不过楚云慈并没有说是因为“盐”的原因,若是他早知道,就算为了小慈,为了大楚那些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也可以做出一份贡献啊。
因为,要把盐给鼓捣出来,对一个现代人来讲,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情了。但,在这古代,也许还真是一个问题,因为历朝历代,甚至直到新花国成立后的六十年代,食盐也是配给,并不能买卖。
裴卿思索片刻,道:“陛下,敢问现在的盐是用怎么生产出来的?”
文治帝道:“朕听说有煮和晒两种,具体制作方法朕可让盐官上一份折子。”
裴卿道:“这倒不用,陛下,这食盐,草民或可有办法解决。”
“当真!”文治帝大喜过望,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紧接到:“卿儿有何办法,快快禀告。”
他激动,但不愿意去质疑,这一次,他希望裴卿能和他之前一样,说过的话都能办到。
若是换了别人,文治帝的那句“当真\"或许是真的质疑,但这是裴卿说出来的话,他想到裴卿之前说过很多让人不敢相信的大话,事实证明,都实现了。
那么这一次,又凭什么会例外呢?
若是解决了盐的问题,那朕就可高枕无忧,下,对得起天下黎明百姓,又可断了宁王经济命脉,还可让自己不在受制于人。
文治帝被裴卿一句“卿儿”给叫的心花怒放,他理解文治帝激动,这同时也是他立功表现的时候了,若是完成了这件事,说不得陛下一高兴,他就可以抱得小慈归了。
高兴之余,他心痒难耐,好想问一句,陛下等我完成这个任务,您老人家是不是可以让小慈过门了。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真正得说出来,给陛下办事,你还敢提条件,算了吧,老老实实先干完再说。
裴卿道:“回陛下,办法和您说得一样,就是煮和晒,草民不知食盐在大楚是如此奇缺,但草民的师傅百度大师曾经给草民讲过,这食盐,其实是可以提高产量的。”
百度大师?
又是百度大师?
裴卿确实不知食盐的奇缺,毕竟他吃的都不是市场上买的,因为楚云慈第一天就给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带了很多盐到裴府。
今日听文治帝说起,裴卿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小慈默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刚刚文治帝说现在制盐方法是煮和晒,这其实和他了解的一样。
所谓“煮盐”,就是简单的用容器把海水装起来,然后用大火烧,烧干水之后留下的晶体就是盐。
所谓“晒盐”,道理同上,只不过把火变成了太阳而已,把海水引进盐田,等到风干之后留下的晶体就是盐。
但这种与其说是盐,还不如说是带着咸味的晶体,因为这样制作出来的盐极为粗糙,甚至有些不能长期食用。所以古代的盐才会有不同的等级,并且就算是皇家用的盐,也不能达到现代的精细,因为这个时代过滤技术不过关。
然而,现在制盐就简单多了,且除了海水制盐之外,还有矿石制盐,又叫岩盐,也叫石盐。
因为宁王靠近海边,所以他才可以控制大楚的盐,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找到矿山,内地一样可以制盐,文治帝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窍门而已。
甚至,裴卿怀疑,这宁王的实际权力应该不仅仅是北方,而是所有靠海的地方,否则,他凭什么垄断盐这条路,因为晒盐,并不是一件难事。
关于这一点,裴卿没有任何隐瞒,他把自己想到的和文治帝说了,也粗略的讲了讲制盐的方法,等到他们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早就过了午膳时间。
若不是裴卿肚子饿的咕咕叫,估计文治帝还不想放他出来。
朕之卿儿,果然是上天赐给朕的福将。
“卿儿,你立下如此功劳,朕赏你个官职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闭着眼睛码出来的,这章有点卡。
本周2,3,4都出差,有点累,过年后一天都不让人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