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念,终会实现?也就是说没有时间限制?没有说明到底什么时候会实现?而且每次使用还要永久消耗一页漫画?这红衣之下最强特殊能力也不过如此。”陈歌认真读完黑色手机上关于闫大年特殊能力的介绍:“我心中所想之事,会自己去做到,消耗别人的生命来完成自己的梦想,那样的梦想就算实现也没有任何意义。”
陈歌看着黑色手机中的文字,其实他能感受到文字背后的一丝酸楚。
闫大年画笔下是一个荒诞古怪的世界,但那个世界又何尝不是最纯粹干净的世界,正因为注定无法成为现实,所以才会被现实中的人称之为荒诞。
陈歌收起手机,没过多久,黑崎和女助理提着一个大袋子从屋内走出,他们满脸的激动。
“谈的怎么样?”陈歌开口询问。
“闫老师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画师,能跟他合作,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荣幸。”黑崎心高气傲,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容易。
“闫大年一生都在画画,他心思通透,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希望能真诚跟他合作,不要耍什么小手段。”陈歌站在漆黑的走廊中央,他穿着血迹斑斑的医生制服,一条条锁链拖在地上,延伸入幽深的黑暗里。
“明白,这点放心。”黑崎额头的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之前在鬼屋里的遭遇再次浮现在脑海当中,那段记忆已经成为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了。
“明白就好,祝们合作的愉快。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在们发行的漫画册里加上西郊恐怖屋这几个字,毕竟闫大年还是我的员工。”陈歌随口说道。
“没问题,大家都是一家人。”黑崎非常上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眼前这个年轻人。
将黑崎和女助理送走,陈歌又去跟闫大年谈了谈。
闫大年将自己的作品交给黑崎所在的工作室运作,近期会同时推出两部漫画——灵楼鬼客、阴间校园。
灵楼鬼客是闫大年生前以自己为原型创作的,阴间校园则是他根据暮阳中学创作的新漫画,这两部漫画会以连载的形式出现在国内外各大漫画平台,著作人会写上闫大年的名字,所得稿酬闫大年和黑崎工作室五五分账。
按照黑崎的说法,闫大年未来的收入会非常可观。
“大年心思单纯,一下拿到这么多钱,很可能会学坏,想要维持艺术的纯粹性,一定不能被金钱的恶臭腐蚀,他的稿费还是我来暂时帮他保管吧。”
以后随着闫大年的名气越来越大,这位红衣之下最强厉鬼可能会成为恐怖屋的支柱之一。
处理完闫大年的事情,陈歌心情也变得很好了。
他从鬼屋里走出,徐婉和小顾打扫完卫生后就离开了,剪刀和张敬酒却还没走。
“俩今天表现的都还不错,但个别地方还有待提高。”陈歌拿出自己手机,点开备忘录:“剪刀很有天赋,不过还没有把自己的那份天赋发挥到极致,在我们两个同时堵住一名游客的时候,他为什么会选择朝那边跑?这说明身上是有破绽的,还有进步的空间。”
“敬酒不用着急,鬼屋演员要学的东西很多,已经习惯了黑暗,这就是长足的进步。慢慢来,等有时间,我去荔湾饭店里扮演一次老板让看看,或许我对游客的一些做法能带给启发。”
与新员工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陈歌给两人推荐了一些资料,然后让他们下班了。
“荔湾镇任务已经结束,但还有些事没有做。”陈歌等到天黑以后,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将东西装齐,跑出新世纪乐园,打车前往东郊白龙洞隧道。
来到隧道入口,天已经彻底黑了。
“影子的心脏被张雅和高医生分食,已经彻底消失,不过冥胎还活着,这个四星场景的难度绝对要比荔湾镇大的多。它出世以后肯定会来找我的麻烦,如果能在它出世之前找到它就好了。”
冥胎可能是红衣之上的存在,这是比张雅还要恐怖的厉鬼。
“如果不能在冥胎出世前阻止它,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张雅突破了。”
双方都在争分夺秒,现在的宁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闭上双眼,陈歌摸着墙壁朝隧道深处走去,他心中默念某个名字,在念到第四十四声的时候,空气变得粘稠,有一股冰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歌缓缓睁开眼睛:“东郊的变化应该比我清楚,影子已经被吃掉了。”
巨大的蜘蛛阴影笼罩着陈歌,隧道顶部,一根根粗大的步足从黑暗中伸出,一个狰狞的蜘蛛正倒挂在陈歌头顶。
“影子被吃掉了?被谁?”蜘蛛之上有半截男孩的身体,他就是隧道女孩的孩子,隧道三星场景真正的主人。
“被谁吃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好像惹了大麻烦。”陈歌将冥胎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要把眼前的这个顶级红衣拉下水。
陈歌的说法印证了男孩的一些推测,他越听脸色越难看,但现在就算是杀了陈歌也没有用了。
“人我安送回,期待咱们下一次的合作。”该说的话部说完后,陈歌将隧道女鬼从漫画册中放出,然后原路返回。
走出白龙洞,陈歌沿着马路走了半个小时才拦下一辆车,他背着包又打车前往西郊某个废弃的康复中心。
陈歌熟练的翻过围墙,跳入第三病栋。
他撬开病栋大门,进入满是枕头和床单的楼道里。
“门楠?”打开漫画册,陈歌将门楠唤出。
血红色的身影在陈歌身侧浮现,门楠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后,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欢迎回家。”陈歌伸了个懒腰,在如此诡异恐怖的环境下,他竟然感觉十分放松,可能是来的次数太多的原因。
“这是我家!不是家!”门楠小声抗议,作为一个红衣,他感觉自己应该高冷一些,但每次看见陈歌,他都忍不住想要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