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内绍夫和老阿德勒贝格又一次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个事儿乌瓦罗夫之前确实有交代过,只不过当时他们都没太当一回事。
不光是舒瓦洛夫这个人不太值得关注,毕竟那一位刚刚被处分过,基本已经被边缘化,未来好几年都不会有什么起色。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他们去费心。
另外就是撒丁王国特使这个职务也不值得一提。像撒丁王国这种二流小国有啥可关注的,撮尔小国罢了。
自然地去撮尔小国当特使就更不值得关注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呢!
如此一来,这件事他俩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如今乌瓦罗夫伯爵突然问起来,就让这哥俩措手不及了。
半晌这哥俩才回过神来,回答道:“我们正在追查,不过暂时还没有进展。”
乌瓦罗夫伯爵瞧了他们一眼,多少能看出来这话有多么言不由衷,虽然他很不高兴这两人的态度,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那就快一点,我要尽快得到结果!”
老阿德勒贝格和切尔内绍夫赶紧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然后赶紧地闪人退了出去。出门之后,这两个赶紧找地方合计了起来。
“舒瓦洛夫的事情怎么办?”老阿德勒贝格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那个职务又不是什么肥差,哪个会关心!”
老阿德勒贝格叹了口气,说道:“可伯爵现在就非常关心,你说怎么办!”
切尔内绍夫嘬了嘬牙花子,无奈道:“你那边有渠道没有?”
老阿德勒贝格苦笑道:“我在宫廷中哪里来的什么渠道?!”
这话就是扯淡了,谁不知道宫廷中其实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因为各路神仙都汇聚在那里,不管什么样的消息都有渠道去打探。
老阿德勒贝格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他并不想接手这件破事,因为他感觉乌瓦罗夫伯爵之所以忽然关注舒瓦洛夫伯爵肯定是憋着坏水。就算没有坏水那也可能没好事,虽然舒瓦洛夫伯爵现在有点背运,但毕竟人家年轻,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做人都如此做官就更是如此了,所以老阿德勒贝格不想接这个得罪人的差事。
可问题是他不愿意得罪人切尔内绍夫就愿意得罪人了?
切尔内绍夫也不比他傻好不好,更何况他一个陆军大臣对外交那一头的事情确实鞭长莫及,他跟涅谢尔罗迭的关系一贯糟糕,最近又弄得十分尴尬,你让他怎么着手查?
更何况切尔内绍夫觉得自己现在的地位隐隐约约能压住老阿德勒贝格一头,完全可以将这破差事丢给他嘛!
“我的老伙计,”切尔内绍夫嘿嘿笑道,“您那边如果算没有渠道,我这边就更没办法了。陆军的事情我可以商量着办,可外交部那边实在是鞭长莫及,而且您知道我最近跟首相大人很是不睦”
老阿德勒贝格脸上写满了蛋疼,虽然切尔内绍夫说的这些都是实在的,但他就是不愿意接手,可是不等他开口推搪,切尔内绍夫又道:“反正到时候伯爵追问起来,我只能实话实说没办法,嘿嘿”
这个嘿嘿就有点意味深长了,因为老阿德勒贝格知道这是对方暗示他一旦乌瓦罗夫伯爵追问起来你可是没有借口推搪的。反正所谓没渠道这样的鬼话你哄不了乌瓦罗夫伯爵。
老阿德勒贝格心里头那个恨,切尔内绍夫这是掐住他的命脉了,可是他总觉得切尔内绍夫并不是完全没渠道或者跟涅谢尔罗迭不对付才拒绝接手的。
他觉得切尔内绍夫之所以将事情甩给他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膨胀了,以为稳稳地压过他一头了,完全是不耐烦做这种小事,把他当成跑腿的了。
这种感觉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包括切尔内绍夫在内的不少保守派核心成员对待他都莫名有种优越感,他好像成了小字辈!
沉思良久,老阿德勒贝格最终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恶气,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成了小字辈。自打失去了尼古拉一世的宠幸之后,他的地位就日渐尴尬,如今竟然变成了“人见人欺”。
哀叹了一声之后,老阿德勒贝格带着一张黑脸返回了家中,坐在书房中是久久没有声息。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面对小阿德勒贝格的关心老阿德勒贝格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才幽幽问道:“您在皇储那边怎么样了?”
小阿德勒贝格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老父亲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因为联络关系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得水磨工夫一点点的去磨,想要关系一日千里,除非是男女之间看对眼了才行。
可问题是他又不是美女,不可能让亚历山大皇储或者巴里亚京斯基一干人眼馋然后拜倒在石榴裙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点点的套磁,一点点地拉近关系。
可这没有个大几年的功夫绝对是起不了效果的。上个月老头才刚刚交代他要有耐心不要猴急,怎么今天自己就忘记了?
“时不待我啊!”
老阿德勒贝格又叹了口气,幽幽地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感叹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官场。永远也别相信什么称兄道弟,也不要相信什么友谊,都是扯淡的!这个圈子里只有利益关系,你有多少宠幸多少权势才有多少发言权!不然就只能一辈子任人指使活得像条狗似的!”
小阿德勒贝格大气都不敢出,一方面是老父亲的话带来了沉甸甸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气愤不已。想当年他们家受宠的时候,谁敢对他们这样搞?
“我明白了,父亲。我一定好好努力!”
老阿德勒贝格欣慰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唯一觉得安慰的是,早早地就给儿子安排在了皇储身边,就算他这边走背运了未来家族还有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