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维被阿列克谢一通数落给弄懵了,这才意识到阿列克谢对他的意见有多么大。
也是的,换位思考下,如果他是总督发现辖区内某个部下不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平日里连问候都没有一句,然后还私下里搞七搞八违法犯罪。
然后事情败露了,却又跑到面前要求从轻发落,换做你是总督会怎么想?
顿时马特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两年做得有点差了。哪怕他是尼古拉一世派来监视阿列克谢的,但名义上说他还是归阿列克谢节制,属于阿列克谢的部下。
哪怕是有皇帝撑腰,平时该做到的礼节性质的东西还是得做个表面功夫的。
可是吧,他却并没有做,可以说根本没给过总督府面子。当然啦,如果大家一直都相安无事也就罢了。顶多也就是阿列克谢将这些账记在心里,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给他上眼药。
只不过谁想到不需要等什么以后了,半截马特维就翻船了,老大的把柄被阿列克谢捏了个严实,这时候阿列克谢敲打他教训他是天经地义,换谁也不能说出个不字。
马特维顿时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还是膨胀了,真把自己当成了监军,就可以不把阿列克谢当回事,这下好了!出事了人家也可以不给他面子往死里整了。
马特维觉得这回恐怕是坏菜了,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自己的监军身份说事,可以要挟阿列克谢放手,不过这么做风险极大,因为他手里并没有阿列克谢的把柄,毕竟尼古拉一世交代过他,只要阿列克谢没有正大光明的放纵自由派,或者资助乱党搞叛乱那就不用管。
也就是说除非是马特维掌握了阿列克谢这方面的把柄,否则他也只能蹲着看。
一开始呢,马特维其实也是想方设法地去搜集阿列克谢的把柄,只不过努力了一年多压根就没有收获,随着阿列克谢对瓦拉几亚的掌控愈发完全,他的人活动也就愈发地受限。
到最后马特维钱是花了不少,但手里头掌握的东西真心是不值一提。到后来随着走私生意能赚大钱,他也就愈发地对此不上心了,完全是一门心思的去捞钱。
如今他真的后悔了,不该掉钱眼里的,哪怕是再为难也得想方设法地去抓阿列克谢的小辫子,否则现在能如此被动?
就在他后悔不迭准备甩出最后的底牌殊死一搏的时候,李骁却插话了:“总督阁下,维护法律秩序当然是第一位的,但是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情,讲原则的同时也得保持灵活性。”
“马特维将军的工作又极其关键和复杂,牵涉到的秘密特别多,很多时候都不能一板一眼的去做事。这一次我相信他已经接受了教训,我相信未来再从事类似的活动,他肯定会向您通报的,是不是,马特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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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骁不断地跟自己使眼色马特维有些惊讶,他真没想到这位大公会这么给他面子,竟然会这么帮他说情,说实话他既感动又有些狐疑。
只不过这些心思只是一闪而过,当务之急还是设法让阿列克谢宽恕他,所以他忙不迭地保证道:“大人,我知错了,今后一定吸取教训,相关事宜绝对不会对您有所隐瞒了!”
阿列克谢脸上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退,但是好像顾及李骁的面子并没有立刻回绝,而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还想继续走私,看样子是捞了不少钱啊!”
马特维赶紧解释道:“大人,不是我想从事这类活动,而是情报工作的需要,至于赚钱,除开用于维持开支的正常支出,其余的收益我都上缴了!”
这种鬼话谁会相信?反正李骁和阿列克谢都不相信,马特维确实上缴了一部分,不过那都是用来贿赂上级的,相信十分之一进入国库的都没有。
不过这并不需要揭穿,揭穿了那就真的撕破脸只能鱼死网破了。
李骁赶紧“帮着打圆场”道:“如果是这样,马特维将军的行为就更值得原谅了,阁下,我认为如果您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实在是有违常理,也过分的求全责备了!”
只不过阿列克谢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退,他气咻咻地说道:“关于上缴非法所得的事情,我会亲自写信问奥尔多夫公爵的!将军,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一旦让我发现你走私活动的非法所得跟您上缴的部分严重对不上账,那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马特维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他肯定对不上账啊!如果这事儿捅到了奥尔多夫公爵那里,那他真心就没办法交代了。
好在这时候“通情达理”的李骁又一次站出来帮他说情了:“我相信马特维将军的人品,至于对账的事情,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劳烦奥尔多夫公爵阁下,实在是不合适”
“那您想怎么办?”阿列克谢冷冷地问道。
李骁咳嗽了两声回答道:“我认为这件事最关键的是让马特维将军接受教训,而现在我相信他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已经受到了教训我们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今后一定不会再犯,而且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回报您的宽宏!”
说着他又给马特维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马上保证道:“大人,我保证一定不会再犯,请您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
阿列克谢很是犹豫,看看李骁又看看马特维,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将军,不得不说您有个好朋友,如果不是给大公阁下面子,我一定会秉公执法将您送交法庭审判,让您知道知法犯法的后果!”
“可谁让大公阁下这么维护您呢?我只能给大公阁下一个面子,但是!请你注意,你必须像您说的那样,汲取教训!然后充分地尊重我这个总督,像您自己刚才说的那样设法回报我的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