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实话曾几何时波别多诺斯采夫并不是特别在乎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哪怕是这位伯爵在尼古拉一世时代末期成为了尼古拉一世的第一幕僚,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毕竟尼古拉一世已经死了,现在是亚历山大二世的时代,哪怕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再厉害也会被逐渐淘汰,肯定成为过去式。
在波别多诺斯采夫看来,淘汰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时间应该很快,也许只要个三年五载这位就要彻底的退休消失。
但是今天,当他再次被叫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可能错了,三年五载之内这位伯爵肯定不会被淘汰退休,甚至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挺个十年八年问题也不够大。
毕竟这位是在他“捅了娄子”办事失利之后被亚历山大二世首先叫到御书房的大臣,可见其在亚历山大二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不禁让波别多诺斯采夫很是苦涩,他果然还是将官场想得太简单了,谁能想到尼古拉米柳亭会突然朝他发难,谁又能想到乌瓦罗夫伯爵会落井下石,谁还能想到高层之中竟然有这么多人不喜欢第三部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压第三部掠夺权力。
而这些想不到就是他波别多诺斯采夫最大的失误,因为这些应该是他提前需要想到的,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只顾着得意,以为成为了第三厅的老板就可以像曾经那些第三厅的牛人一样挥斥方遒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第三部虽然强大,但也没有强大到可以秒杀一切的程度,尤其是给予他们权威的沙皇本身权威不稳的时候,第三部自然是摇摇欲坠喽。
可惜的是他想明白这个道理实在太晚了,因为他本来是有充足的时间着手应对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顾着得意只顾着策划怎么打击改革派,完全没有想到人家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而且还会提前反击。
这一击真的很痛,痛到波别多诺斯采夫悔恨万分。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做错了事情只能承受后果,不可能读档重来。他只能暗暗地告诫自己:下一次千万戒骄戒躁不能摔倒在同一个坑里第二次!
深吸了口气波别多诺斯采夫克制住心中的悔恨和疼痛,迈步走进了御书房站在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身旁。
他并没有刻意低头更没有刻意做出一副悔恨自责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亚历山大二世想看到的不是这些,对于沙皇来说这些会议没有一丁点卵用——如果后悔和道歉有用,那还要暴力机关干什么?
“康斯坦丁,你来了?”亚历山大二世扭过头招呼了波别多诺斯采夫一句,听得出他的情绪还算好,并不像是要惩罚波别多诺斯采夫的样子。
“是的陛下,我来了,对于之前的失误,我很抱歉,是我得意忘形给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将承担所有的责任……”
亚历山大二世制止住了波别多诺斯采夫,他微笑道:“我亲爱的朋友,我叫你过来并不是要谴责你,更不是要惩罚您,这毫无意义。因为真正犯错了的何止您一个,错也是我首先就错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犯错之后怎么弥补怎么改正错误,这才是最关键的!”
波别多诺斯采夫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亚历山大二世是怎么这么快走出阴影的,因为以前的亚历山大皇储可没有这个本事,以前的他恐怕还需要别人的安慰,哪里可以主动安慰别人呢?
难道坐上那个位置真的这么锻炼人,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人极大的提高?
波别多诺斯采夫心里全是问题,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赶紧感谢亚历山大二世的慷慨发誓今后一定努力工作做沙皇最忠诚最有用的小狗狗。
亚历山大二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笑道:“之前我们太低估了尼古拉米柳亭的决心,现在看来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缠,不过也没有关系,刚才我已经跟伯爵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伯爵认为就算他能纠集一帮人打压第三部,那也不过是暂时的,更何况那些人未必是一条心!我们还不算真的输了!”
波别多诺斯采夫看了看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一点他基本也想到了,只不过他没办法跟亚历山大二世说:“陛下,您别太在意尼古拉米柳亭的把戏,他们不过是面和心不和,最后肯定不可能成事!”
要是他真敢这么说话,那亚历山大二世恐怕真的要抽他了,毕竟办事可以不力,但办砸了事情还这么不要脸那就是讨打了。
所以他只能冲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话虽如此,但这一次尼古拉米柳亭策划已久,来势汹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应付……”
亚历山大二世转向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让伯爵来做出解释。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冲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对波别多诺斯采夫说道:“不用过于担心,形势虽然有些不利,但不至于完全无法挽回。我认为当前破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设法做乌瓦罗夫伯爵的工作,我相信他一定不希望尼古拉米柳亭伯爵一家独大的!”
波别多诺斯采夫很想说这就是最正确的废话,他也知道只要说动了乌瓦罗夫伯爵一切都好办,可问题是谁能说服得了那个老头?
连亚历山大二世的面子那个老家伙现在都说不给就不给,难不成你以为他还会给我面子?
波别多诺斯采夫很想说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是只会空谈,可谁能想到他这边的心声刚刚冒出来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说道:“想要说服乌瓦罗夫伯爵非常简单,其实只需要陛下的一道命令就好,如果陛下任命他为神圣宗教会议主席,您觉得他会不会做出一定的让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