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也别这么说,兴许这个观音是个男的呢,你没看见那位小姑娘旁边还站着一个吗?”另一位说到。
“哟,这倒是是个男的,长得有精气神,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也没见过你啊,看来名声小的紧,你能劝动我吗?”
江映雪和柳青风还没开口呢,那些商户一人一句的就快把两个人给淹死了。
江映雪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开口。
“是不是观音,各位心里有数啊。”
这小姑娘终于开口了,那帮子人嘴巴就更厉害了。
“姑娘,你这话是在损我们呢,我们可听出来了,怎么,我们不愿意让利还是错了,我们也得赚钱的,不让利就不让呗,袁老爷不买我们的原料就成了,我们底下难道不一样养着佃农吗?吃喝不是银子?”
“各位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江映雪款款的站了起来,然后示以微笑。
“袁老爷都说了,我是小观音,就说明我是救苦救难来的,哪会来压榨各位,别误解了我的好意。”
那些商户相互看看,才不吃江映雪这一套,生意场上的周旋和阿谀奉承多的是,自己早就看惯了,怎么会栽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救苦救难,我们现在身边可没有苦也没有难,苦的是袁老爷。他的油油卖不出高价,就来压榨我们,哪有这个道理,他应该自己想着法子把油价提高自然就能获利。”
“哦?各位老爷真的没有苦没有难吗?据我了解,今年的气候不是很乐观,所以佃农们都很辛苦,各位老爷为了稳住手底下的佃农,纷纷提高福利,才把他们稳住了,这开源没有开出去,节流也节约不下来,难道各位老爷日子就好过?”
江映雪这一句反问,直击了各位商户的痛点,他虽然没有做过很详细的调查,但是昨晚和柳青风,还有袁俊商量了一两个时辰,把大雁镇及其周边的情况都了解了一下。
袁伯父也是因为这气候不佳的原因,导致整个铺子利益下降,成本上升,伯父都吃了这个苦头,商户是直接面对佃农的,是直接面对气候的,难道我会不吃这个苦?他们心里头肯定也在想着要如何渡过这个难关,这就是他们的痛点。
“以往一个佃农,每月的工钱是十吊钱,可是现在已经贴了五吊钱,也就是说每个佃农,现在若是愿意继续干下去,非得出他个十五吊的钱,这一个虽少,积累起来可就多了,这对于各位老爷,各位商户来说,不是个小的支出,我说的可是实话?”柳青风不做主阵但是也在江映雪旁边帮衬着。
“你……你说的倒也是实话,但是这佃农的银子少不了,少了底下的人,整个产业就断了。”
“是啊,佃农的利益动不得,一动他们这些穷酸农民,就会找事的。”
张映雪继续说道:“既然不能动我们就不动,但是他们的利益可以用别的方式来保证,这就是我今天主要要跟你们谈论的事情。”
“别的方式,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我倒是很好奇。”
其中一位商户对江映雪突然来了兴趣,说一说反正又不会掉自己的皮。
“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各位老爷将袁老爷这里的价再放低一些,而在佃农那边这另外的五吊银子用所得的农作物去填,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努力劳动,就能从自己的田里收获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农作物,这样,各位老爷在保证了自己应收到的油料之外,也不用多付出什么,兴许还能鼓励佃农将作物打理好,多产多得。既然如此,在袁老爷这边让点利,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江映雪将方案一提,各位商户确实有可操作的余地,皆不作声,细细的在心里盘算起来。
“如何?这个方案可是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绝对不会让各位吃亏的,只是这方法是袁老爷这边提的,各位自然也要给袁老爷让点利才是。”
“那要是那些佃农不肯怎么办?”商户突然说道。
江映雪也做好了准备:“他们不可能不愿意的,与其拿你那银子,拿那些作物私自散货卖给那些油坊会挣的比这更多,毕竟现在气候不好,到处都需要作物不是,佃农也不傻,他们自己会掂量到底哪一种方式是最好的。”
江映雪进行了一番解释,终于有点松动了商户的口。
“说的倒也不错,这真是个好方法。”
“是啊,如果真的能实行的话,确实比我们现在要好的多了,至少不用再担心,稳不住那帮穷酸农民。”
这个时候,袁大鹰出来说话:“怎样?我今天让各位过来聚聚,算是有所收获吧?这个小观音我没有请错吧?”
“袁老爷,你这是从哪儿请的小姑娘?头脑活络的很,别人不管,我试一试,不过,期限为半年,要是不成,我得收回现在的价。”
“自然可以,只怕你这半年以后,恨不得跟我续约。”
有了这头一个的表率,后面几个就容易多了,经过了几番挣扎,越来越多的商户同意了此番做法。
“都到了这份上了,我倒是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不会……”
“说什么呢?”元大鹰怒。
“我是说,听闻袁府最近娶了一位少奶奶,可是这位?”
“我可不是袁府的人,你听好了,我是京都脚下江府的女儿江映雪。我身边站着的这一位默默无闻,你们瞧不起的年轻人,是江府的二当家。”
“原来是南江之家!”
“那看样子,这二当家……才是江大小姐的心上之人?老徐,你这眼睛可看走眼了。”有人道。
江映雪哽在喉头,觉得要否认,二人没有礼成,若是胡乱承认下来倒也不好,没想到柳青风夺过话:“是。”
江映雪做梦也没想到,她闪着星星眼,瞧着柳青风,柳青风对着他笑笑。
二人把此事一结,到了屋外。
忽听柳青风打趣:“先约定,是我娶你,可不是我入赘,柳家香火不能断,只得委屈你一下。”
“嘿!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