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旸淡淡的看着她问道:“你的消息倒是迅速,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江映雪逃跑是为了传递消息,这次她是为了那个人吗?
拓跋旸眼神忽然一沉,厉声问道:“回答我,江映雪。”
江映雪怔住,反问道:“你还没调查我吗?救我也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拓跋旸重重放下茶杯,厉声喊道:“我未曾调查过你,救你也只是凑巧。”
巴图走过来,解释道:“因为慕羽逼宫,全城戒备不能出入,只能从城后的森林出去。在路上发现了伤痕累累的你,是主子要救你的,不许随便污蔑。”
巴图见不得拓跋旸被误会,据理力争着,让江映雪为刚刚说出的话后悔。
江映雪带有歉意的说道:“我误会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本名的。”
拓跋旸冷哼一声,道:“之前你高烧不止,自称江映雪,我们才得知。”说完睨了她一眼。
江映雪原以为是调查出来的,原来高烧时说漏了嘴。
拓跋旸又将利刀拿出来,在手里把玩。转头拿过侍卫搜集的资料仔细查看,转头向巴图说道:“巴图我会让巴鲁尔与你一起,你们互相扶持,今夜便会送来粮草,一定记载好数目。”
巴图行礼后说道:“好的主子。”
巴图汇报完情况,又转身离开,去探查军中情况。连江映雪都可以混入军中,必须要彻查一番身份了。
军帐里只剩下江映雪和拓跋旸,很是寂静,只有拓跋旸翻阅资料的纸张声。
“小可汗,我先退下了。”江映雪率先打破沉默,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拓跋旸起身,“随我出去,跟上。”
拓跋旸走出军帐,侍卫牵出马儿,他翻身上马。江映雪不懂也只能跟上。
夜晚的草原更是寂寥,天地间只剩下满天星的夜空与绿油油的草地,不时有野兽的吼叫声。
拓跋旸停在狨国军营附近,微风吹起他的长发,俊逸非凡,有着野性的张扬又兼有内敛,不禁让人舍命探索他的神秘。
江映雪见停在这里,心中警铃作响,离他一段距离。
拓跋旸下马远看狨国军营,缓缓说道:“狨国军队三日前就扎营在此,并没什么动作,你认为为何。”
江映雪一愣,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先探查或者在等待时机。”
拓跋旸闻言一笑:“可能是为了某个人,暂时按兵不动。”
江映雪蹙着眉头,拓跋旸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她的行为应和了他的猜想,还是安心潜伏吧。
她装作不明白,轻轻说道:“他们自有打算,小可汗已经做好准备,不必担心了。”
拓跋旸看着夜空中不断闪烁的星星,眼中也溢满了星光,睫毛微颤。转头低沉的说道:“拓跋契极力主张开战,却不出兵力。族民渐渐厌倦漠北的自相残杀,拓跋契不放过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我会全部抢过来的。”
漠北的可汗之争,江映雪也听其其格讲了很多,主张能力者得位。但老可汗生前削了拓跋旸的权,现在的情况怕是怎么也没想到吧。
就算狨国军队驻守在那,漠北也要重新集结人马,早已不如老可汗在位之时。
最让江映雪吃惊的是,拓跋旸竟然和她说心里话,自白告诉她,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不留拓跋契。
“本就是小可汗的,何来抢这一说,能察觉族民的痛苦,以后定是位好可汗。”江映雪笑着向拓跋旸说道。
江映雪星眸明亮,唇角微微上扬,肯定的语气让拓跋旸愣住了。
他常常突然人们对他的认知,但江映雪的肯定,让他放下了心中的烦闷,带她出来是对的。
拓跋旸眉头舒展开来,要与她告别,拓跋契的军粮快到了,他要一一过目。
雪点头,忽然记起那络腮胡子士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拓跋旸要回军营。
拓跋旸看着被她抓住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便随她回到军营。
江映雪到军营后,才发觉拓跋旸路上为何不语,盯着拓跋旸说道:“刚刚失礼了。”
拓跋旸点了点头,辛亏夜深了,江映雪看不到他发红的耳朵,否则定会大吃一惊。拓跋旸询问道:“为何你这么着急。”
江映雪加快步伐,立马回答道:“之前有个络腮胡子的士兵,一直想吸引巴图的注意力,实在是奇怪了,得去盘查一下。”
接着反问拓跋旸:“今晚只有军粮运来吗?还有其他要事吗?”
拓跋旸闻言皱着眉头,回答道:“没有,我现在派人去对接军粮。”说完便向身边的侍卫吩咐下去,有情况立马汇报。
两人进入军帐,巴图见此先向拓跋旸行礼,惭愧的说道:“主子,刚刚我去查人,发现少了几个士兵,属下马上去派人捉会。”
“之前有未上战场就潜逃的情况吗吗?”江映雪盘问道。
巴图见拓跋旸没有说话,便肯定的说:“从来没有,漠北军队的士兵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巴图说完便察觉到,向拓跋旸说道:“怕是拓跋契那老匹夫派来的,属下亲自去追。”说完,便从桌子上拿起武器。
拓跋旸沉声说道:“你作为将军带人去追,军中人会怎么想,还能稳住军心吗?”
听到后巴图冷静下来,拓跋旸示意江映雪接着询问,他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细品。
江映雪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之后接着说道:“巴图,逃兵中有长着络腮胡子的吗?”说着还从她的脸蛋上比划了比划。
巴图仔细回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见此,拓跋旸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说道:“拓跋契想劫走军粮,再怪在我身上。我亲自带兵追回,此事不必声张出去。”
巴图担心拓跋旸的安全,想开口阻止,看到他冷冽的眼神不得已又咽了回去。
江映雪也站起身来,慢慢说道:“我也去。”
“你去添什么乱,这可不是小事。”巴图声色具厉,觉得江映雪出现的地方,是非多,是极力反对。
拓跋旸摆了摆手,说道:“要去便去吧。”
两人带着一批士兵快马骑行着,在路上遇到派对接军粮的士兵。他们刚要对接,就被突如其来的人给抢了去,个个装备精良,是些有本领的家伙。
拓跋旸询问:“过了多久了。”
士兵连忙回复:“不久,刻钟左右。”说完便捂着受伤的手臂。
拓跋旸派几人先送他们回去,好好修养。接着便扬起马鞭,快速追赶着。
所幸带着军粮并走不快,拓跋旸终于追上,吩咐众人快马赶上,争取活捉。
那些人见马上要被追上,拔出长刀,掉头向众人砍去。拓跋旸护住江映雪,用长剑收割了几条人命。
拓跋旸眼色一凛,向头目追去,江映雪连忙向后靠去,以免伤到她。
拓跋旸长剑挥舞,头目直面应战,可终抵不过拓跋旸剑法出神入化,被刺伤了手臂。见势不妙,骑马逃离。
拓跋旸驾马追去,头目用长鞭向他甩去,拓跋旸立马躲避,差点被颠簸下来。但拓跋旸毕竟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稳住身形,用长剑刺向马腿,马儿受伤让头目跌落下来。
拓跋旸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你输了。”
头目不甘心的盯着拓跋旸,随后低头,没想到他剑术如此高超,不禁后悔接下这个任务。
保护拓跋旸的士兵见此,连忙绑起头目。拓跋旸突然想起还有江映雪,连忙翻身上马,见江映雪被包围,心中一急,连忙上前阻拦。
却被一蒙面士兵伤了手臂,拓跋旸换手拿剑与蒙面者厮杀开来,江映雪连忙大声呼喊:“快来人,保护拓跋旸。”
两名士兵奋不顾身,加入战场保护着拓跋旸,场面慢慢好转。
蓦然,一人拿着长剑从背后向拓跋旸袭去,江映雪连忙抽出发中簪子,用力刺向那人手臂。那人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让他放下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