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甩了甩头,将猜测抛去脑后,现在最要紧的是筹备银两,修建渠道才是。
“不一定没有办法,先好好安顿百姓,集齐人先开辟渠道。”江映雪冷静下来,仔细的将想法说出来,神情严肃。
“江映雪你是疯了吗?”赵铭立迅速转身喊道,“把银两全部花出去,万一出点事情就完了,而且根本不足够修建渠道。”
赵铭立承认对江映雪有些改观,现在又不由怀疑她的意气用事。
毕竟,他才是田江的官员,要是出现了罪责,第一个处罚的就是他自己,赵铭立全力阻止着。
江映雪继续吩咐着侍卫,转头冷冷的说道:“赵大人以为不作为就是无罪吗?”
赵铭立后退一步,一时语塞。
“从中作梗的人可不会这么认为,我们只有全力以赴,一定要将洪涝治理好。”江映雪伸出手,紧紧攥住,双眸明亮又坚定,像是这件事已经手到擒来,不过尔尔罢了。
赵铭立气的甩袖,叹息道:“那你说怎么办,也要有银两才是。”
江映雪想起手中的店铺,沉吟了片刻,认真的说道:“银子我这还有一些,可先补上,不过只是暂时的。”
“只能麻烦赵大人派人去朝廷询问,催促着将赈灾金要回来,否则也是办不成的。”想起被推迟的赈灾金,江映雪蹙起眉头,感觉胸中燃起怒火,这可是为了救助灾民的,人命可不是玩笑。
江映雪恨不得到京城去质问,去上报,可惜她离不开田江。
江映雪让怒火慢慢熄灭,她还要应对洪涝,不能一心二用的。
“这,就听你一次吧,江映雪。”见她坚如磐石的样子,赵铭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反而觉得可行,沉声答应下。
江映雪浅笑着,先让侍卫数清数目,等等依次分配下去。
“大人,出乱子了。”一侍卫脸上带着血痕,拿着配剑,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喊道。
“怎么回事,这般冒失。”见自己的侍卫如此狼狈,赵铭立立即板起脸来指责着,不肯失了面子。
江映雪放下手中的古董古玩,想起还未安居的百姓,压制住心头的担忧,急声问道:“可是和百姓起了冲突?”
赵铭立的侍卫之前对百姓动过手,双方还有不少的恩怨,一时间的突然接触,有摩擦也是在所难免。
侍卫急忙摇头,他可不敢违背命令,指着外面解释道:“是一外来人,身着华丽,可惜不知为何被百姓拦住了,两拨人都动手了。”
“胡说,田江这种情况谁还会跑来?”赵铭立刚刚受挫,本想当领头羊却当了二把手,就处处争先恐后。
侍卫是一个劲儿的喊冤枉,指着脸上的血痕,慌张的说道:“我们几个上前拉架,还被误伤了,大人快去瞧瞧的吧。”
见侍卫所言不假,江映雪快速的嘱咐了几句,对侍卫喊道:“你带去前去。”
赵铭立的脸黑了,偷偷瞄着两人离去,撒气一样喊道:“快点将银两都分配清楚了,这些小事不用本官监督吧。”
府外,太阳高挂着,暖和的光芒照射下来,让人不禁眯起眼睛。
江映雪正狐疑着,本以为她前来田江就够奇怪的了,未想还有其他人想方设法的来着。
想到这里,激起了江映雪的好奇心,加快速度,快步向前。
在泥泞的道路上,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拦着一华丽的马车不让动弹分毫。
一家仆正拔出了长剑,高声嚷嚷着:“你们这些刁民,也不看是什么人就敢拦车,真是胆大包天。”
“你们是朝廷的人,为什么不管我们。”百姓扒拉着马车,纷纷伸手想要掀开车帘,想要寻求一条活路。
马车上的仆人气愤到脸红,紧握起拳头,扬起来了要动手。
“大伙都不要激动,先让张大人查清是什么人,都住手。”几个侍卫有眼色的拉着双方,劝和着,却被打了几拳,吃痛的后退着。
看着这吵闹的场面,江映雪大体知道怎么回事,走上前大声制止道:“全部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样就能要回赈灾金吗?”
闻声,百姓都转头看向江映雪,都从马车上下来,告状似的说道:“柳夫人,我们在这等候着,听到他们说朝廷的赈灾金才拦下的。”
百姓也了解了情况,之前讨伐赵铭立还有希望,现在却希望破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等待着。
江映雪清楚了,知道是百姓做错在先,冷静的劝说道:“大家都稍安勿躁,我都立即大家都心急火燥,可胡搅蛮缠只会搞砸事情。”
“就是,我家公子只是闲谈几句罢了,同情这的百姓。”车上的小厮抱怨着,“谁知就突然被拦下,差点被伤到。”
车边的家仆也点头附和起来,义愤填膺的指责道。
百姓也苦恼起来,见这群人觉得非富即贵,就着急忙了,求助的看向江映雪,认错道:“是我们做错了,可都怪朝廷不管我们,我们大人还好,家中的老人小孩都快熬不住了。”
一瘦骨如柴的小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慌张无措的抓着大人的衣服,很是胆怯。
江映雪涌起一阵心酸,知道是大家被逼到没有活路了。
“毕竟是有错在先,认个错也无妨。”江映雪调和着,让百姓安静下来,端庄的说道,“赵大人已经开始分配银两,暂时可以救济下大家。”
一听,百姓都聚集起来,眼眶微红,一妇人感谢的握着江映雪的手,真诚的说道:“柳夫人还是你有办法,大伙一定都听你的。”
江映雪来到田江的短暂几天,就先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大家都眼中又出现了希冀。
江映雪莞尔一笑,将百姓劝说回去,走近马车,见来者一直一言不发,眼中带着疑惑。
江映雪已经挨近马车,四周的侍卫却没有动作,拿着配剑观望着。
江映雪在离马车两步的距离停下,对着窗帘的轻声致歉道:“之前多有不对,麻烦多担待,不知阁下来田江是为何?”
田江怕是无人敢来,见这出行的架势,多半是富贵官宦人家,这更加深了江映雪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