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就比其他的部落在文明上前进了一步。
可惜很多雄性阳奉阴违,启在部落的时候还稍稍收敛一点,现在启不再部落里,留下来守着部落的那些雄性,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叶清心忽然觉得心头发冷。
她缓缓闭上眼睛,想到阿香浑身青紫,满脸呆滞的样子,她的泪水就不由自主的顺着眼角躺了下来。
这个女孩子一心想跟她学习可以治病的植物,她想救人,光是这份心思,就比其他的人要好!
这件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绝不会放过那个欺负阿香的雄性!
也是时候给天启部落立一些规矩,她叶清心不是好欺负的,她叶清心的学生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天启部落里所有的雌性更加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出去在附近的林子里转了一圈,叶清心在树上采了很多已经干枯的黑木耳。
回到部落,她把干木耳用水泡开,然后找个个陶罐放了整整半罐子黑木耳进去,加了很多木柴用大火咕嘟咕嘟的煮。
煮了好一会儿,陶罐里的汤都快要煮干了,黑木耳被煮的黏糊糊的浸出很多胶质。
叶清心用大火把里面的浓汤收了收汁,晾凉了以后,端回木屋里。
阿香还是默默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不说话也不动弹,好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神女,阿笃说……”这时,门外忽然有个雄性过来问事情。
叶清心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阿香突然发出一声瘆人的尖叫声。
“啊……”
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木屋的角落,紧紧的捂住耳朵,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一边尖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要……”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上午还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的跟在她的身边,一蹦一跳的跑去采集植物,现在却变成这样……
看阿香惊恐万分的样子,叶清心的心都要碎了。
她把阿香当作妹妹,甚至当作女儿来看,女儿被人侵犯,弄成这样,叶清心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过去抱住浑身发抖的阿香,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阿香不怕,不怕!神女会保护你的,有神女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你乖乖的,好好的,等你好了,神女教给你采集各种植物给人治病,好不好?”
阿息也跟着哭得不成样子,一边哄着失魂落魄的阿香:
“阿香,你听到没有,神女说要教你用植物治病的,你快好起来,别让神女担心。”
“是呀是呀,你学会了治病,是要当天启部落的大巫师的,阿香!”叶清心流着泪哄道。
听到“大巫师”这三个字,阿香忽然浑身一凛,颤抖的不成样子。
半晌,她缓缓抬起头来,泪水朦胧的看着叶清心,喃喃的问道,“神女,我、我还能做大巫师吗?”
“当然能啊!只好你学会了治病救人的方法,你就是天启部落的大巫师!”
看到她正常说话了,叶清心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我还能做大巫师……”阿香怔了怔,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吧哭吧,可怜的孩子,以后神女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叶清心被她哭得鼻子发酸,把她抱进怀里也跟着默默的流泪。
原来她在担心自己以后做不成大巫师。
在部落里,能像启的母亲那样做部落的巫师,拥有一定的权威,是非常难的。
叶清心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阿香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叶清心便把熬好的黑木耳胶递到她的面前,柔声道,“阿香,把它吃了,都吃完。”
阿香默默的接过来,用陶勺一口一口的吃着那些黏糊糊黑乎乎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味道奇怪,吃到口里简直难以下咽,但是神女让她吃,无论有多难吃她都会吃完。
阿息看爱香吃的那么艰难,悄悄拉了拉叶清心的手臂,悄声问道,“神女,你给她吃的是神明呀?”
“药!”叶清心沉声道,“就是……吃了它,肚子里就不会有婴孩了。阿息,我摘了很多,以后你每天都要给她煮,一连吃七天。”
阿息吓了一跳,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神女,这个、这个种进肚子里的骨血,也、也能不要?”
叶清心冷笑道,“能。你忘了我曾经剖开阿季的肚子,从她的肚子里取出过一个刚成型的婴孩吗?”
阿息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连忙点点头,又有些犹豫的问,“神女,种在肚子里的骨血……如果、如果不要,会不会被神明惩罚?”
在部落里,雌性繁衍后代是天命,是雌性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阿息才担心。
“你说呢?”叶清心瞟了她一眼,冷声道:
“身体是女人……呃,雌性自己的身体,生不生孩子,也是雌性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天命不天命的,只有她想不想的事情。”
阿香拼命摇头,“我不想、不想!我不要那个雄性的婴孩……我害怕……”
“好,阿香你别急,吃了它,就没有婴孩了。”阿息连忙哄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道,“神女,我去拿食物来吃。”
走出木屋,阿息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神女说的话,她不是很明白。
雌性一向都是部落里归属雄性的物品,跟猎物、兽皮、武器一样,无论雄性什么时候需要,雌性都要顺从。
就算把雌性送去别的部落,她们也不会说一句反对的话出来。
“自己”这个发音真的很奇怪,好像在说她阿息就是阿息,她不愿意,任何人也别想强迫她似的。
阿息对叶清心的话一知半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仿佛一棵小小的种子埋进里面,一点一点萌出颗小小的芽头来似的,那种感觉很奇怪,但是让阿息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