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手里还架着枯草,让火苗往上蹿。
一旦松手,刚刚燃起的火苗就会被压住。
他们的距离大概有五六米远,启根本没办法丢下火苗跑过来。
他回头扫了叶清心一眼,大声喊道,“让开!”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叶清心还是丝毫没有犹豫的闪到一旁。
“噌”
一声闷响,一柄小铜刀已经深深的扎进了那从黄连上面。
叶清心立刻拔出小铜刀,三下五除二把那从黄连割了个干净。
“呼呼……”
火苗已经从枯草上燃了起来,借助着山风的力量迅速点燃了一把树枝。
不到十秒钟时间,篮球大小的火堆已经烧了起来,树枝在火焰中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声。
叶清心立刻薅了一把黄连叶子,扔进了火堆里。
“滋滋……”
黄连叶子被火焰烧的滋滋作响,冒出一阵黄白色的烟雾。
苦涩的味道随着烟雾散发出来,呛的人睁不开根本睁不开眼睛!
“嗡嗡……”
就在这时,野蜂群已经呼啸而至,直直的冲着他们两个人扑了过来。
启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把叶清心抓紧怀里紧紧的抱着,略带一丝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怕,我护着你。”
“嗡……嗡嗡……”
野蜂群扑到火堆前,立刻被烧得“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一个大黑团瞬间被打散开去。
被火苗烧着翅膀的野蜂纷纷掉在地上,一阵乱抖。
分散的野蜂似乎瞬间迷失了方向,围着火堆没头苍蝇似的胡乱翻腾。
好像还挺管用!
叶清心从启的手臂中看去,在他们身边胡乱飞舞的野蜂,已经被黄连叶子苦涩的气味儿熏得失去了方向感,根本无暇蛰人。
她连忙又撸了一把叶子放进火堆里,心头大叫,来吧兄弟们!尝尝本仙女给你们准备的生化武器!
黄连叶子把火苗稍稍压了一些下去,更浓的烟雾从火堆里面散了出来。
“咳咳……咳咳……”
这下好了,别说那些野蜂,就连启也被呛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吸了烟雾,叶清心感觉自己的嘴巴、鼻子、眼睛甚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变苦了。
嘴巴里苦的根本张不开嘴,每一次呼吸,胸腔都要跟着颤抖一下,眼睛变得一片通红,想流泪,眼泪却干得连一滴泪水都没有。
“嗷……”
不远处,阿笃抱着一大捧枯草和树枝过来,还没走到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连声怪叫。
一小团火散发着怪异的让人作呕的味道,苦不堪言,大群的野蜂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罩子,围着启和神女嗡嗡乱转。
这些野蜂是要把他们两个人吃掉吗?
它们咬人一口就很疼了,看这真是,是想把启和神女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吧!
“神女!启!你们、你们快跑啊!”
阿笃来不及多想,急得把手里的柴草一扔,抽出身后的铜刀就向漫天遍地的野蜂群中冲了出去。
“走开!走开!”
他冲过去对着那群野蜂就是一通乱砍,野蜂“叮叮当当”的撞在他的铜刀和身体上,然后跌落在地,拼命的挥动翅膀和腿,却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了。
“阿笃,不要乱动,快蹲下来!”
虽然野蜂已经被熏的无法蛰人了,但叶清心怕阿笃胡乱挥刀赶野蜂,再激怒了它们,连忙大声喊道。
启蓦地抬起手臂,穿过纷飞的野蜂,一把握住阿笃的手万,沉声道,“阿笃,蹲下。”
阿笃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臂,又看看自己兽皮裙外漏着的地方,忽然傻了。
神奇!
他这可是冲进了野嗡群里面啊,那么多的野嗡好像疯了似的在他身边飞,还有很多一头撞在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个再咬他了!
神女又显灵了!
神女不愧是神女,每次关键的时候,她总能想到办法救大家!
“咣当”
阿笃的铜刀掉在了地上,满脸惊讶的看着启,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说,“它、它们不要我了……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浓烟呛得一阵干咳,喉咙里苦的好像吃了野兽的胆,连嘴都张不开了。
“快蹲下,野蜂现在失去了方向感,不会再蜇人了。”
叶清心连忙把阿笃拉下来蹲下来,在一片“嗡嗡”声中大声道,“阿笃,添柴!”
阿笃连忙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往火堆里添柴。
叶清心就势又薅了一把黄连叶子放进了木柴里,一瞬间,滚滚的浓烟带着让人颤抖的苦味席卷儿来。
“嗡嗡……嗡……”
浓烟再起,野蜂群已经慌不择路了。
很多野蜂竟然飞蛾扑火般,一头扎进了火堆里,被烧得吱吱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野蜂群才渐渐散去。
散去的蜂群还不及原来的一半那么多,而且它们一改集体飞行的常态,不再抱团,而是各自抱头鼠窜,一哄而散。
“野嗡好像飞走了。”启紧紧的抱着叶清心,抬头看了看不再密密麻麻的天,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心,你没事儿吧?”他赶紧低头看怀里的雌性,看到她脸色正常,才算放心。
“没事没事,你呢?”劫后余生,叶清心从启的怀抱中钻了出来,连忙帮他检查蛰伤。
“不痛。阿笃,你还好吗?”启扭头看向阿笃。
“它们飞走了?”阿笃把头从臂弯中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俩:
“终于飞走了,这么多的野蜂,是想要吃了我们吗!”
叶清心被熏的双眼通红,喉咙里苦得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只好苦笑着摇头。
要不是找到黄连烧烟来熏那些野蜂,就算没有被它们吃掉,也要被扎成筛子了!
到底是谁那么手欠啊,把树上的蜂巢给打中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搞得大家全都鼻青脸肿,这样真的好吗?
“咳咳咳……”阿笃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转身拼命的往外吐口水。
可惜他本来就渴得要命,又被熏得嗓子像火烧,连吐口水都吐不出来。
“神女,你往火堆里烧的是什么植物,这也太苦了吧!”阿笃的脸色,现在比黄连还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