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帮你唉,阿妹!”庆傻眼了。
阿润瞥了哥哥一眼,“谁要你帮!反正以后不准你欺负他!”
“我……”
“我什么我,去帮我叫阿母来看看他的手!”阿润推了推哥哥,娇嗔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庆目瞪口呆,这个雄性不就是长得比他好看了那么一丢丢嘛,你至于这么护着他?
你可真是我亲妹!
没谁了!
……
启失踪了一段日子了,雄性和狼兽们沿着冰河一路寻找,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每次找人回来,大家都在发愁怎么去见神女。
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苦嘶号,白天平静的跟大家在一起,晚上守着启的兽皮衣发呆,默默的流泪。
族人们觉得,神女还不如大哭大闹一阵子,把憋在心里的难过发泄出来,也好过自己煎熬。
看着她脸上的平静,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森林部落仿佛瞬间失去了活力,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叶清心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身体和心灵元气大伤,始终有些虚弱。
要不是族人们拼命拦着,她说什么也要下床去找启。
阿石带着人回来看她,心疼的劝道:
“神女,大首领可能没有掉进冰河,说不定是在哪儿被困住了,等他脱了身,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叶清心轻轻摇头,“这次去了两天才回来,走到很远的地方了?”
阿石点点头,“是,找了很远。”
叶清心唇边勾起一丝苦笑,“也罢,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阿石忙道,“神女,就算找到冰河的尽头,我们也会找下去的……”
叶清心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算了,冬天快要过去了,开春,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阿石心头一惊,“神女你的意思是……”
叶清心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大首领失踪前,跟我说过,冬天过去,我们森林部落要找一块田地,耕种上各种粮食。
眼下,部落里缺少种子,农具也破损很多,石屋那边也没有再挖铁矿石,我们的食物也快要耗尽了。
大家不能再把精力都放在寻找启这件事上,错过了春耕,饿肚子的是大家。”
阿石愕然的看着她,“神女,你是不打算找大首领了?”
叶清心深深吸了口气,泪水无声的从脸颊滑落,“是,不找了。”
阿石低呼一声,“那怎么行!找不到大首领,谁来带领森林部落的族人?”
叶清心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扫过阿石的脸,神色坚韧:
“我!启在,他就是我们的大首领,启不在,森林部落的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阿石,你不要再说了,回去跟族人们说,这是我的意思。
森林部落已经够乱了,绝不能再乱下去,从今天开始,把所有人都撤回来,去修补农具,去挖铁矿石,去做什么也好,只是不要再找启了。”
“我不同意……”阿石很少发急,叶清心的命令一出,他急了。
一直在外屋默默的守着的老阿父上前扯住阿石,冷声道,“阿石,听神女的吩咐。”
说着,他给阿石使了个眼神,硬是把他拉了出去。
“老阿父,神女怎么会……我想不通!”阿石气的直跺脚,“当初是她说,绝不放弃找大首领的,可现在她却……”
“你以为她不想找?”老阿父幽怨的叹了口气道:
“他是大首领最宠爱的雌性,这些天没有大首领,她整个人跟死了一半儿似的。
我听阿息说,她的婴孩儿没了以后,到现在还在流血!她吃不下一口食物,可是还硬逼着自己往肚子里吞。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抱着大首领的衣服偷偷的哭……就这样,她心里想的还是森林部落所有人,怕大家以后会缺食物吃!”
“唉!”阿石狠狠的叹了口气,蹲下来掉眼泪。
老阿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的说,“她是神女,可我们都知道,她也就是一个瘦弱的雌性!
她这么做,是在为大首领保全部落,保护族人!你想想,她亲口跟你说这话,她自己得有多难过!”
“我、我怎么没想到!我竟然还怪她……我真该死!”阿石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阿父长叹道:
“算了,以后在神女面前,她不提大首领的事情,咱们也都忍着。
按部落规矩说,雌性是不能做首领的,不过咱们森林部落的人,早已经在心里把神女当成大首领了!”
“是,她……她就是我们的大首领!”阿石抹了一把眼泪,沉声道,“大首领不在,我阿石第一个护着神女,谁要是敢不听她的吩咐,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好,孩子,你做的好!”老阿父重重点头,无限唏嘘的说:
“大首领不在,并不是没有人护着她了,咱们森林部落的人,都护着她!
你去吧,跟大家说一声,尤其是阿笃,他性子暴躁,你一定要把他拉住,不能来找神女吵闹,知道吗!”
“我知道,放心吧老阿父!”阿石倍感责任重大,起身离开。
一墙之隔,叶清心躲在角落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真是没白对他们好,关键时刻,他们就像父母兄弟一般,给了她足够支撑下去的力量。
叶清心也没有想到启出事后,自己竟异乎寻常的坚强。
也许老阿父说的对,启不在,管理整个部落的重任就落在了自己肩上。
她不想启有朝一日回来的时候,看到森林部落因为他的失踪而没落,她要给启的,是一个粮食充足,人口兴盛,更加强大的部落!
启,你到底在哪儿啊?
你一定没有死的对不对?
你快回来吧,我撑的太艰难了,我好累……
……
石屋里,阿润给启喂了食物,扶着他躺下休息。
他的手和脚冻伤的很厉害,伤口胀了很高,后来就开始流黄水出来,稍稍一碰,皮就破了,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那些伤口看着都疼,可阿润给他包扎的时候,他最多也就是微微皱一下眉头,连叫都不叫一声,真让人打心眼儿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