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因为王家人连入京都没入京, 王甄的‘尸首’埋葬是由林氏一手操办的,所以王家人绝无可能发现真相。
济云侯府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的对王家人杀人灭口。
有时候多余的杀人灭口行为反而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济云侯府送给王甄爹娘的那笔庞大财富,也有转移王家人注意力的用意。
因为这笔财富是济云侯府指名道姓送给王甄爹娘的,按理说应该归王家二房所有。
但王家却没分家, 各房不能有私产。
大房和三房就拿这个当借口要求二房把这笔财富拿出来平分。
王甄爹娘怎么肯?这可算得上是他们儿子的卖命钱, 如果可以, 他们宁愿不要这笔横财也想换回安然无恙的小儿子。
只是事已至此,王甄爹娘也只能接受现实, 小儿子没法复活回来了, 那么他们当然就要为大儿子着想。这么大一笔财富,他们可以拿来为大儿子置办产业,全家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凭什么要分出去大半?
就算是王甄爹, 也不愿意把财富平分给自己的亲兄弟。
王家二老本就更偏心大房和三房,王甄爹作为老二, 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一直被忽视,难得因为儿子出息被重视了, 现在儿子没了, 这份重视也不复存在。
二老觉得王甄爹有这么多财富,分给自己贫困的大哥三弟一份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之前大房三房可也有供他儿子王甄念书的。
王甄爹本来还被二老说动了, 态度松动, 想着分给一部分给自己大哥三弟也没什么, 少分点儿就是了。
王甄娘却不愿意, 就算大房三房出钱出力供她儿子王甄念书了,可王甄中了秀才以来带给王家的荣誉和好处,大房和三房也没少跟着沾光, 他们那点投资早就几百倍的回本了,充什么恩人嘴脸?
这笔钱她要留着给她大儿子娶媳妇置产业,将来再留给她大孙子,曾孙子,一代代的传下去。
于是王家闹得不可开交,二房几乎跟其他两房还有二老反目了。族里的族老来说和,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最后闹到分家的地步。
王甄爹娘舍了一笔钱财给王家二老,就被分了出去,搬到了县城里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县城初来乍到,在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眼里就是大肥羊。
好在关注着济云侯府最近动向的安桦顺便也知道了王家的情况,顺便让留在青阳县的张父暗地里关照一下王甄爹娘和王五蛋一家三口。
在没有王甄的情况下,安桦对这朴实的一家三口感官不差。
在王甄的上辈子,王甄忘恩负义心狠手辣,即使靠吃软饭步步高升也不记得孝顺自己爹娘。
好在他哥哥王五蛋是个孝子,虽然没他那么出息,但对爹娘是事必躬亲的孝顺。
王甄害死了原配发妻杨菁,又害死了原主和杨李氏,遗留下杨岩一个孤儿,在杨岩被亲戚收养之前,是王甄爹娘把杨岩接回家去好好照顾了一段时日。
王甄爹娘不同于王甄这个白眼狼,他们是真的善良朴实又记恩,或许有小人物的爱占便宜略自私等小缺点,但也都是贫苦生活所迫。
他们对改变了他们命运的原主是非常感激的,对杨菁这个儿媳妇也是极尽所能的好。原主和杨李氏夫妇俩死后,不明真相的他们还每年坚持帮忙扫墓。
只可惜好竹出歹笋,生出了王甄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为王甄付出良多,也没得到什么好。
这辈子没了最初杨家的资助,王甄更是几乎榨干了王家的所有钱财,王甄爹娘更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赚钱供他念书,王甄在高中之后也没见他想起来还在老家吃苦受罪的爹娘亲人。
要不是济云侯府为了掩盖王甄的‘死因’送了大笔财产给王甄爹娘,他们怕是这些年对白眼狼的付出都浪费了。
安桦见王甄爹娘在跟家里人闹翻被分出来之后,也没有克扣了对王家二老的赡养费,就让张棠父亲顺手帮他们一帮。
也没帮多少,只是让他们在县城里站稳脚跟,不至于被三教九流的人盯上设局害得家破人亡。日子要怎么过,过得好不好,还得他们自己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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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说!啪——你说不说?啪——看你说不说!”
鞭子抽打的声音在回荡在济云侯府的暗牢里,济云侯狠狠的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在浑身都是伤的王甄身上。
王甄已经没有力气惨叫哀嚎了,在鞭子抽在他身上时,他只是身体本能的抽搐颤抖一下,随即就没了反应,两眼早已紧紧的闭上,若非胸膛还是些微起伏,真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济云侯不甘心的一再审问王甄,他不相信王甄一个重生者竟然只记得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王甄的重生记忆,全都是被安桦筛选过的,安桦当然不可能给王甄留下对他有利的记忆。
所以济云侯并没有从王甄这个重生者这里得到多少好处。
王甄被鞭子又从昏迷中抽醒了过来,剧痛火辣辣的已经麻痹了他的感官,让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他听见济云侯越来越没有耐心的声音,担心济云侯耐心告罄后杀了他,有气无力的小声道:“你给我……时间,我,慢慢想……说不定……会想……起来。”
济云侯一听,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便放下了鞭子,没好气的对他道:“你最好快点想起来,否则本侯要你好看。”
王甄又闭上了眼,呼吸微弱。
济云侯担心他死了,就派心腹给他上了药,又灌了食物和水,吊住他的一条命。
济云侯离开了暗牢,回到侯府书房里。
因为守寡回到侯府的林氏过来请安,问道:“父亲,他招了吗?”
如今整个侯府,除了济云侯和林氏父女二人,就只有两人绝对忠心的心腹知道此事了。
济云侯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又用了刑,他还是没招,只说会努力去回忆。他该不会真的不记得吧?”
林氏道:“父亲,我可以去劝劝他。”
济云侯沉吟一会儿,道:“行,那你去吧。”
林氏悄悄通过密道去了暗牢里,见到了已经被上过药物和吃过饭的王甄。
此时的王甄早已被接连不断的刑罚折磨得没了人形,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吃饭喝水上药都是别人代劳的。
但他见到自己妻子林氏过来,激动得仿佛伤势好了大半,挣扎着要起身朝林氏冲过去,表情狰狞到崩裂了伤口,鲜血渗出,看起来极为可怖。
王甄迅速的被给他上药的人按住了,以免他伤害到林氏。
林氏站在牢房外面,隔着铁栅栏表情冷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条肮脏的癞皮狗,眼神充满了厌恶与不屑。
想到王甄说的他上辈子她嫁给他还为他生了孩子,就觉得膈应。
林氏淡淡的道:“王甄,我劝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也能少受点罪。这些刑罚还只是一部分,我想你应该不想见识到全部刑罚的。”
王甄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又跟死尸一般躺了回去,瘫在充当床铺的木板上像是一具包满了白布的死尸,连胸膛起伏都微不可见了。
暗牢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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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造反了。
还是在皇帝五十岁寿宴上造反的。
大皇子是皇帝的长子,因为皇帝没有嫡子,所以大皇子这个长子身份最高,是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
然而大皇子是皇帝潜邸时期出生的,如今已经有三十多岁了。
而皇帝才五十岁,一副年富力强年轻力壮的样子,完全没有苍老快死了的迹象。
皇帝正当壮年,当然不想立太子。
大皇子年龄最大,拖了几年又几年,他儿子都娶妻生子了,他都抱孙子了,他还没当上太子。
所以他忍不下去了。
他集结了投靠自己的所有势力,控制了一部分禁卫军,趁着皇帝五十大寿所有人防备心最低的时候发难,想一举造反成功。
安桦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失败的可能性。
但结果很显然,他失败了。
大皇子行事不密,造反计划早就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按捺不发,在寿宴上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大皇子主动自投罗网。
大皇子以为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顺利进行,皇位唾手可得,然后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皇帝告诉他:朕早就知道了,你身边的人都是朕安插的眼线,朕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你作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大皇子被刺激得太狠了,一个想不开拔剑自刎了。
大皇子一死,皇帝又悲痛又愤怒。
就算皇帝再怎么愤怒大皇子造反,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曾经得到他全身心的疼爱,丧子岂能不痛?
皇帝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把大皇子逼死的,他需要发泄对象。
那些跟着大皇子一起造反的人就是他发泄怒火的对象——他儿子造反肯定是被这些逆臣们撺掇蛊惑的!
于是大皇子的追随者们一个个都倒了血霉,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被抄家处斩了。
其中就有信了王甄的鬼话,临时投靠加入大皇子造反阵营的济云侯府。
济云侯府在被抄家时,抄出了大量罪证——这些罪证都是济云侯根据王甄的‘预言’提前去搜集来的。他大概是觉得只要他自己提前把自己的罪证搜集过来,别人就拿不到他的罪证威胁到他。
但也不知道济云侯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把这些罪证全部销毁,而是藏在了密室里。
抄家的这群人全都是经验丰富之辈,细细摸索之下,济云侯府的密室就被搜了出来,罪证全都落入皇帝手中。
本来只诛首恶的皇帝看见济云侯府的罪证,气得暴怒,下令将济云侯府涉案之人全部处斩。
林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手上都沾了血,就连两个出嫁女也没能逃脱得了,皇帝连林妃都三尺白绫赐死了。
济云侯府建的暗牢也被发现了,里面一些惨死之人的白骨全都被收敛了,最近新死的那具尸体,就是属于王甄的。
不过王甄脸上早已毁容,浑身没一块好肉,人也死了大半个月了,收敛尸体的人也没查出王甄的身份,只当做被济云侯府残害的普通人和其他白骨一起埋了。
王甄的真正死因就此掩盖了下来。
如济云侯府这般因站错队然后被清算的高门大户不在少数。
贪欲迷人眼,那些想搏一个从龙之功的人,全都只能下黄泉陪伴他们追随的大皇子了。
皇帝在发泄了怒火之后,又想起了大皇子小时候虎头虎脑对自己亲近的模样,心软了,没有把大皇子的妻妾子女贬为庶人,而是圈禁在了大皇子府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只是限制了自由。
大皇子造反的下场,那些跟着大皇子一起造反的臣子们的下场,京城菜市口新染的鲜血洗都洗不干净,都给其他皇子和朝臣们敲响了警钟。
顿时朝廷为之清净了许多。
皇子夺嫡之争消停了,朝臣党争也消停了,朝廷前所未有的和谐起来,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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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桦对这场宫变早有预料,不过他一直挺泰然处之的,因为压根就波及不到他。
他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太子太傅,上书房的先生,教学生读书玩游戏。
他女婿张棠也还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纂,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掺和得进造反这种大事里?
所以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坐视事态发展。
看着王甄和济云侯府狗咬狗,互相伤害,最后两个一起玩完,同归于尽。
原主的仇人就此宣告全灭。
安桦继续教他的书,渐渐长成的九皇子和十皇子也进入上书房念书了。
他一视同仁的教导。
然后慢慢试探出,上书房里的这四个皇子中哪个皇子最有野心又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脑子。
是九皇子。
九皇子的年龄比他的兄长们小很多,尤其是那些早已成年入朝参政的几个皇子们,他们儿子的年龄都比九皇子大了。
看似年龄是劣势,实际上正好相反,九皇子的年龄反而是优势。
因为皇帝的身体很健康,安桦估计,皇帝还有二十多年好活的。
皇帝在二十多年后,就快八十岁了,那个时候九皇子二三十岁,岂非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于是安桦在表面上对四个皇子一视同仁教导的同时,暗地里悄悄的投资九皇子,传授他帝王之道。
时间一年年的过去,皇帝一年年的老去。
他的身体虽然还是健康的,但老人该出现的一些肌体特征还是会出现的,例如皮肤松弛,眼睛变花,长老人斑等,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老了。
而几个年长的儿子年轻力壮,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老狮王当然会对威胁到自己的年轻雄狮产生忌惮与怀疑。
然后他就会排斥他们,打压他们,让他们无法再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威胁。
这个时候,年幼的皇子就对皇帝来说没什么威胁,可以放心宠爱。
有了安桦在背后指点,九皇子很轻易的就从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当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皇帝的格外宠爱。
九皇子依靠圣宠开始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趁着皇帝没有忌惮他,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时,默默的发展势力。
等到年长的几位皇子被皇帝废掉了,九皇子等曾经年幼的皇子也长大成人了。
而皇帝越来越老了。
在九皇子成亲生子以后,皇帝真的老到力不从心了,就连批阅奏折都没办法了,一双手颤抖得拿不稳笔。
终于,在皇帝中风一次之后,皇帝决定立目前儿子中表现得最优秀的九皇子为太子。
九皇子的优秀若是放在皇帝还年富力强的时候,皇帝肯定会忌惮打压他,想办法废了他。但如今皇帝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行了,必须为江山选一位继承人了,他就对九皇子的优秀感到欣慰了。
九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安桦这个太子太傅才算是名副其实了。
在册封太子的第三年,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新帝登基之后第一道册封圣旨,不是册封曾经的太子妃为皇后,也不是册封自己的嫡长子为太子,而是册封他的老师为帝师。
安桦达成帝师成就之后,就向新帝请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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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岩也在安桦的教导下高中状元,可惜杨岩性子略跳脱,答题时总喜欢放飞自我,有时候明知道正确答案却还非要稍微皮一下。
导致杨岩的科举成绩时好时差,并没有像规规矩矩的张棠那样连中六元,成为本朝第一个六元魁首。
但杨岩在会试和殿试时还是没敢放飞自我,按照安桦教的答题模板去答题,拿到了会元,殿试上又被皇帝点为了状元。
杨岩考上状元的年龄比张棠还要小两岁,所以安桦和杨李氏是在杨岩考上状元之后给他相看的婚事,娶了门当户对的一个贵女,此女也是才女一个,与杨岩琴瑟和鸣,感情恩爱。
杨岩的女儿出生时,新帝还想把自己一个与安桦孙女年龄相仿的皇子定给他当孙女婿。
只是安桦是坚决不肯再掺和进皇室之争里去的,所以他是不会让自己孙女或者外孙女嫁入皇室的。
安桦能够察觉得出来,新帝对他是有一些忌惮的,毕竟这些年他暗地里教导新帝的那些帝王心术和扶持新帝争位的手段,在新帝登基前当然是引为助力,新帝登基后就会害怕安桦又扶持他的哪个儿子推翻自己。
安桦干脆主动请辞,打算去开一家杨氏书院,教书育人,完成原主桃李满天下的心愿。
新帝装模作样的挽留了三遍,才允许安桦再次辞官的。
在安桦真的辞官之后,新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在摒去对安桦的忌惮,他对恩师的感激之情又占了上风,于是就对入了官场的杨岩和张棠多有照顾。
安桦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在京城郊外开了一家杨氏书院,对外宣称有教无类,不看身份背景,只凭考试成绩入学。
书院里只有安桦一个先生,他没有请其他先生帮忙教书,所以书院学生人数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贵精不贵多。
渐渐的,杨氏书院出去的优秀人才越来越多,科举入仕的杨氏书院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即使安桦不在朝堂上,朝堂上依旧有不少官员打上了杨氏的烙印。
杨氏书院的学生们也都本能的抱团对外,渐渐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好在每一个杨氏书院出去的学生,都深受安桦的品德教育,一个个都是品学兼优之辈,正义凛然,绝非霍乱朝纲的奸臣。
杨氏书院的学生们也不是一个个都喜欢经济仕途的,有些淡泊名利的学生留在书院里教书,为安桦分担压力。
安桦也乐意把这些人才留下来,然后扩大书院规模,甚至去全国各地开分院……
安桦在这个小世界的一生,几乎都是在教书育人中度过的。
从一开始的杨氏私塾,到后来被先帝传召入京成为上书房太傅,最后到杨氏书院的院长。
士农工商,几乎可以说行行业业都有安桦的学生分布起来,还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入仕的学生为民请命,务农的学生研究出更高效率耕田的农具和高产农作物,喜欢做工匠的学生做出来的东西成为了军队必备神器,从商的学生把生意做到了海外,还顺便兼顾了一把外交官……
安桦觉得自己任务彻底完成了,就脱离了这个小世界。
安桦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一个柔弱的女声啜泣着道:“宝宝乖,不哭不哭,睡觉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安桦迅速翻看了一遍原主记忆,睁开眼,看着哄孩子的女人,冷着脸问道:“我不是弄回来了一包奶粉吗?怎么不泡给孩子喝?”
脸色蜡黄瘦弱的女人呐呐的道:“奶粉喝完了……”
“喝完了?”安桦沉声问道,“是谁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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