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伴随着李成海的查阅结果,李成海则是瞪大双眸。
难以置信的看向顾言,不明白顾言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顾兄,我很好奇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这魏晨字里行间,无不是透露出对你的挑衅。”
“难道说,你真准备视而不见?”
原来,这份宗卷上记录的并非其他。
而是朝堂上,那些同魏晨有关系的大臣名讳。
魏晨此举,并非是良心发现。
正如李成海刚刚所言,是为了挑衅顾言。
意思很明显,哪怕是让顾言知道魏晨背后都有谁。
顾言始终什么都做不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些大臣,没有一个是顾言原因招惹的。
小的有郡守太守,大的有尚书侍郎。
的确,如果可以顾言都不想招惹。
“他敢拿出这些,就足以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正如他所想,我现在的确动不了他。”
“但是李兄你也清楚,我顾言是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我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顾言收起宗卷,抬头朝着李成海浅笑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顾兄真是那种坐视不理之人。”
“我李某,也不可能认你做兄弟。”
李成海就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顾言则是自顾自点了点头。
“既然李兄愿意相信我,那我也给李兄透露个底。”
“其实我此次前往盐海之滨,背后还有我父皇的意思。”
“顾兄,你的意思是说!”
李成海瞬间就反应过来,顾言则是伸出手指竖在唇瓣间。
意思很简单,李成海现在知道就行。
“原来是这样!顾兄你早点说啊!”
“先前我还以为,实在是抱歉了!”
李成海起身,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显然是为先前误解顾言,感到歉意。
“李兄客气了,我也明白李兄先前的反应。”
“换做任何人,先前怕是和李兄反应一样。”
“既然如此,我有岂能责怪李兄?”
听到顾言这么说后,李成海这才放下心中芥蒂。
原本李成海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先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悦。
现在因为顾言的一番话,则是彻底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蜀地郡守府邸之中。
顾衡正在为盐海之滨的事情,感到发愁。
没办法,盐海之滨现在属于顾衡打理下。
现在发生洪涝成灾,属实是顾衡没有想到的。
如果换做以往,顾衡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寻求自家兄长及父皇帮助。
但是这一次,顾衡选择凭借自己的实力解决。
然而,顾衡显然是高估了自己。
顾衡旨意还未送出去,就得到消息盐海之滨半数郡县被淹没。
这使得顾衡几天吃不下饭,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顾衡帐下谋士先生急匆匆赶了过来。
顾衡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然是在顾衡看来,莫非是平日里太过放纵。
使得这些谋士对自己没有该有的尊重?想到这里。
顾衡不免板着长脸,略显不悦的看向眼前行色匆匆的谋士先生。
“张恒先生,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您忘了平日里教导本王。”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从容淡定吗?”
“怎么到您身上,就完全是反着来?”
顾衡放下手中笔杆,皱着眉头询问道。
“王爷!天大的好消息啊!”
名为张恒的谋士先生,连忙解释道。
“天大的好消息?张恒先生莫非是在笑话本王?”
“先生难道忘了,现在洪涝成灾。”
“再好的消息,难道还能是这洪涝退散不成?”
顾衡没有丝毫兴致说道,足以看出洪涝成为顾衡心头的一根刺。
张恒见状,嘴角笑容越发明显。
“王爷,您怕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天大的好消息,正是洪涝已经退散!”
“张恒!是不是本王平日里对你们太过放纵!”
“居然连这样的玩笑,你现在都能说的出口?!”
“若不是皇兄平日里教导本王,要礼贤下士!”
“本王早就教训你们了!居然还得寸进尺起来?!”
顾衡拍案而起,朝着张恒怒喝道。
张颌没想到顾衡会如此,稍加思量过后。
立刻就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言语不正确。
“还请王爷见谅,刚刚是在下没有说清楚。”
“王爷您可知,先前都有谁到了盐海之滨吗?”
“还能有谁?除了朝中大臣之外,难不成是本王皇兄?”
顾衡自嘲说道,没曾想张恒嘴角笑意越发浓郁。
“张恒!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情!”
“王爷,您给在下几个胆量,在下也不敢拿这种事情说笑。”
“这里有捷报,还请殿下过目。”
张昭说罢,取出手中宗卷不急不缓的递了上去。
顾衡却略微有些手抖的接过,在顾衡看来。
张恒的确没有胆量,用这种事情说笑。
当顾衡打开宗卷后,脸色随即发生了变化。
没过多久,顾衡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皇兄居然真的来了!”
“果然外面的人说的没错,皇兄就是吉星啊!”
“张恒你看看,皇兄刚来就处理好洪涝。”
“这不是吉星,这还能是什么?”
“夏国能在皇兄带领下,本王相信绝对与日俱增!”
顾衡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而张恒则是连忙点了点头。
“王爷说的不错,有太子殿下坐镇夏国。”
“在下仿佛已经看到,夏国一统八荒的场景。”
“哈哈哈!先生说的在理!”
“还请先生赶紧准备马车!本王要去见一见皇兄!”
既然顾言还在盐海之滨,那顾衡岂有不见的道理。
然而,张恒却出言制止。
“王爷,您怕不是忘了看下面的内容。”
“太子殿下处理完盐海之滨之事后,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盐海之滨。”
“王爷,您应该也清楚。”
“太子殿下肩负整个夏国未来,不可能在盐海之滨久居。”
“先生说的不错,是本王忽略了。”
“罢了,罢了。”
“还是等本王有时间,亲自走趟东临城。”
“眼下,本王还真没有脸面将皇兄。”
张恒明白顾衡此话是什么意思,自从顾衡接替蜀王位置后。
便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张恒原以为,顾衡只是装装样子。
不曾想,顾衡直到现在依旧保持着兢兢业业。
这足以说明,顾衡对蜀郡的在乎程度。
当然,更多还是为了不想让顾言失望。
张恒得知,原本顾衡并非蜀王人选。
而是顾言再三恳求之下,夏皇才破例答应。
因此,顾衡更多是希望作出成绩给顾言和顾元武看看。
蜀郡交到自己手上,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还请王爷放心,在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张恒先生能有如此觉悟,实在是本王的荣幸!”
顾言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只是不忍顾衡吃苦的举动。
引来如此之多的反应,若是顾言得知此事。
怕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吧?此刻的顾言正前往东临城的路上。
马车中,顾言不断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晨一日不除,盐海之滨一日不得安宁。
随即,一条妙计浮扇顾言心头。
当马车抵达东临城后,顾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小春子与李成海。
毕竟,接下来还需要两者相助。
在得知顾言要做些什么后,小春子同李成海皆是匪夷所思。
不曾想过,顾言居然能想出如此主意。
虽然有些许担忧,不过却觉得言之有理。
尤其是李成海看来,唯有这样才能对付魏晨。
“顾兄,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李某,断然不可能拒绝。”
见到李成海都这么说了,小春子唯有点头答应下来。
事实上,小春子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马车缓缓驶入皇城之中,李成海早早便离开。
毕竟,李成海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当顾元武得知,顾言回来的消息后。
龙颜大悦,连忙让童博召见顾言面见。
不管是楚国一事,还是盐海之滨洪涝一事。
顾言处理的,那可谓是相当稳妥。
这让顾元武颇为满意的同时,更加坚定顾元武的决定。
然而,童博火急火燎的赶到太子府。
没过一会,便有火急火燎的赶回御书房。
见到童博满头大汗模样,不曾见到顾言身影后。
正在查阅宗卷的顾元武,放下手边文书。
“童博,你这是怎么回事?”
“言儿人呢?怎么没跟着你一同前来?”
“回禀殿下的话,太子殿下身体不适。”
“老奴已经吩咐御医,为太子殿下诊断。”
“老奴为了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陛下,所以一路上都是小跑过来。”
说到这里,童博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汗渍。
“等等!你说什么!”
“言儿身体不适?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感染风寒?!”
得知顾言现在身体有恙后,顾元武当即拍案而起满是担忧问道。
“或许正如陛下所说,老奴觉得很有可能。”
“陛下您也知道,殿下刚刚治理完盐海之滨的洪涝。”
“若是在那期间,偶然感染风寒也不足为奇。”
童博还是比较认可顾元武的揣测,毕竟眼下唯有这一种最有可能。
“陛下,您看要不要亲**问一下太子殿下?”
“不管怎么样,太子殿下都是为了百姓才感染风寒。”
童博站在一旁,小声提议道。
“说的不错,言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夏国百姓。”
“朕作为天子,理应慰问慰问。”
“童博,摆驾前往东宫。”
顾元武起身,摆手示意道。
童博见状,微微点了点头。
事实上,轿子早就在门外备好。
童博相信,顾元武不可能不管顾言安危。
当顾元武推开御书房大门,见到在外准备已久的轿子后。
略显无奈的转过身,看向身后低着头一副谦逊模样的童博。
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乘坐马车前往东宫。
与此同时,东宫得到风声。
得知顾元武正亲自朝着此地而来后,小春子略显紧张。
毕竟,说穿了这可是欺君大罪。
小春子不紧张,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想到顾言先前在盐海之滨,受到的那些委屈。
小春子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安稳下来。
简单吩咐身后侍女,小春子亲自站在东宫门外等候。
“陛下驾到!”
大老远的,就传来童博那嘹亮的嗓门。
“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春子朝着轿子,俯首作揖说道。
“免礼,御医怎么说的?”
顾元武掀起帘子,迈步而出。
朝着小春子,轻声问道。
“回禀陛下,御医说太子殿下这是内火攻心,加上长时间浸泡在水池之中。”
“感染风寒,需要歇息几天方可痊愈。”
别看小春子现在说的有板有眼,其实都是顾言让御医编造的理由。
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以假乱真。
不得不说,顾元武现在还真就相信了。
没办法,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顾元武快步推开房门,吩咐童博在外等候。
童博并没有任何怨言,而是主动站在小春子身旁。
不知为何,小春子反而越发紧张起来。
“不必紧张,老奴看出殿下是装病。”
“都和杂家说说,盐海之滨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等到顾元武进入屋内,童博主动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小春子说道。
听到童博问话,小春子浑身忍不住绷紧。
属实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童博察觉到。
“公公,盐海之滨发生的事情。”
“先前应该已经上报朝堂,公公您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小春子依旧是低着头,不过语气多了几分怯意。
“杂家自然知道,不过地方上报的内容。”
“说的都是陛下想听的话,杂家想知道盐海之滨真实情况。”
“真实情况?公公说笑了。”
“地方上报的,便是真实情况。”
“小春子,你真当杂家这么多年都是白白度过的不成?”
“如果盐海之滨真没事发生,你觉得殿下会装病吗?”
“公公!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春子抬头,满脸匪夷所思的看向童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