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叩谢殿下。”
上官武来到顾言身旁,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说罢,便要向顾言单膝跪下。
顾言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
“上官老将军,您这是作甚?”
“要说感谢,反而是我该说声感谢老将军了。”
顾言一边搀扶着上官武起身,一边认真说道。
“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老臣明明什么都没做,何来值得殿下感谢的地方。”
上官武抬头看向顾言,困惑问道。
“若不是老将军坐镇此地,怕是整个盐海之滨早就乱作一团。”
顾言一边搀扶着上官武起身,随即笑道。
上官武则是一脸茫然,自然是在上官武看来。
自己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顾言如此。
“殿下,老臣输给陛下一次。”
“现在,老臣同样输给殿下。”
“还望殿下不弃,老臣愿效犬马之劳。”
上官武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上官老将军,您真的是客气了。”
“老将军,您现在就好好侍奉父皇即可。”
“本宫现在,还不需要老将军如此。”
顾言现在所言,主要是为了避免落人口舌。
毕竟,顾元武才是夏国天子。
而自己,始终只是太子。
“殿下说的是,是老臣太着急了。”
“既然老臣输给殿下,那么必定要实现承诺。”
“老臣继续留在盐海之滨,替殿下守着这片河山。”
“不过,老臣有一事相求。”
“还望殿下,能够答应。”
上官武抬头,看向顾言认真说道。
见到上官武如此模样,顾言也认真起来。
“上官老将军,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只要是本宫能够做到,绝不会推辞再三。”
“其实很简单,老臣希望殿下能带上犬子。”
“一来,能护殿下周全。”
“二来,犬子也能跟着殿下多学习学习。”
上官武说着,握住身旁上官渊的手掌凝神说道。
“老将军,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渊兄愿意跟随本宫,属实是本宫的荣幸。”
“再者,本宫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学习的。”
让上官渊跟在自己身边,顾言自然愿意。
可问题是,顾言却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殿下过谦了,虽然谦逊是夏国的传统美德。”
“但是过分谦逊,有的时候则会适得其反。”
“殿下所作所为,夏国百姓无不是拍手叫好。”
“若是犬子能从殿下身上,学习到一点点。”
“老臣觉得,都够犬子受用终身了。”
见到上官武不像说笑,顾言唯有苦涩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让自己做的这些事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料。
现在会产生这样的误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既然老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就不推辞了。”
顾言明白,如果自己继续推脱。
只会让上官武和上官渊误会,误以为自己是看不上他们。
见到顾言答应下来后,上官武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盐海之滨的洪涝逐渐褪去。
顾言连忙吩咐士卒,抓紧时间修筑堤坝。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洪涝来袭是什么时候。
唯有提前做好防范,才能彻底避免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士卒没有任何迟疑,按照顾言说的行动起来。
实在是顾言先前所为,在这些士卒心中奠定了极高位置。
随着堤坝不断加固,原本被洪流覆没的郡县渐渐恢复如初。
顾言不由松了口气,而城中百姓得知自己的家园再次恢复如新后。
心中不由感激顾言,就差没有当街下跪致谢了。
顾言却觉得,这只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处理完这一切后,顾言准备动身返回朝堂。
毕竟,有些事情唯有在东临城中才能处理。
也不知道班师回朝的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城中百姓得知此事,纷纷自发来到城门前恭送顾言。
不难看出,百姓们对顾言有多么舍不得。
但同时,百姓们也清楚。
顾言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待在盐海之滨。
强忍着不舍,目送顾言一行人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顾言大军前。
正是魏晨,顾言见状跃身下马。
“魏大人,您这是何意?”
听到顾言询问,魏晨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从怀中取出一封宗卷,递到顾言手中。
随后,转身便离开了城门前。
看着手中宗卷,顾言原本紧皱的眉梢越发浓郁。
自然是在好奇,魏晨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但是不知为何,顾言总觉得手中这份宗卷不简单。
回到马车上,李成海早已得知刚刚发生的事情。
起身上前询问,顾言并未多言。
而是坐在一旁,自顾自打开卷宗查阅起来。
没过多久,顾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反应?”
不止是李成海此刻觉得疑惑,小春子同样也是如此。
“李兄,你自己看过就知道了。”
说罢,顾言将宗卷递交给李成海查阅。
随着李成海的查阅结果,李成海则是瞪大双眸。
难以置信的看向顾言,不明白顾言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顾兄,我很好奇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这魏晨字里行间,无不是透露出对你的挑衅。”
“难道说,你真准备视而不见?”
原来,这份宗卷上记录的并非其他。
而是朝堂上,那些同魏晨有关系的大臣名讳。
魏晨此举,并非是良心发现。
正如李成海刚刚所言,是为了挑衅顾言。
意思很明显,哪怕是让顾言知道魏晨背后都有谁。
顾言始终什么都做不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些大臣,没有一个是顾言原因招惹的。
小的有郡守太守,大的有尚书侍郎。
的确,如果可以顾言都不想招惹。
“他敢拿出这些,就足以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正如他所想,我现在的确动不了他。”
“但是李兄你也清楚,我顾言是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我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顾言收起宗卷,抬头朝着李成海浅笑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顾兄真是那种坐视不理之人。”
“我李某,也不可能认你做兄弟。”
李成海就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顾言则是自顾自点了点头。
“既然李兄愿意相信我,那我也给李兄透露个底。”
“其实我此次前往盐海之滨,背后还有我父皇的意思。”
“顾兄,你的意思是说!”
李成海瞬间就反应过来,顾言则是伸出手指竖在唇瓣间。
意思很简单,李成海现在知道就行。
“原来是这样!顾兄你早点说啊!”
“先前我还以为,实在是抱歉了!”
李成海起身,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显然是为先前误解顾言,感到歉意。
“李兄客气了,我也明白李兄先前的反应。”
“换做任何人,先前怕是和李兄反应一样。”
“既然如此,我有岂能责怪李兄?”
听到顾言这么说后,李成海这才放下心中芥蒂。
原本李成海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先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悦。
现在因为顾言的一番话,则是彻底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蜀地郡守府邸之中。
顾衡正在为盐海之滨的事情,感到发愁。
没办法,盐海之滨现在属于顾衡打理下。
现在发生洪涝成灾,属实是顾衡没有想到的。
如果换做以往,顾衡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寻求自家兄长及父皇帮助。
但是这一次,顾衡选择凭借自己的实力解决。
然而,顾衡显然是高估了自己。
顾衡旨意还未送出去,就得到消息盐海之滨半数郡县被淹没。
这使得顾衡几天吃不下饭,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顾衡帐下谋士先生急匆匆赶了过来。
顾衡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然是在顾衡看来,莫非是平日里太过放纵。
使得这些谋士对自己没有该有的尊重?想到这里。
顾衡不免板着长脸,略显不悦的看向眼前行色匆匆的谋士先生。
“张恒先生,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您忘了平日里教导本王。”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从容淡定吗?”
“怎么到您身上,就完全是反着来?”
顾衡放下手中笔杆,皱着眉头询问道。
“王爷!天大的好消息啊!”
名为张恒的谋士先生,连忙解释道。
“天大的好消息?张恒先生莫非是在笑话本王?”
“先生难道忘了,现在洪涝成灾。”
“再好的消息,难道还能是这洪涝退散不成?”
顾衡没有丝毫兴致说道,足以看出洪涝成为顾衡心头的一根刺。
张恒见状,嘴角笑容越发明显。
“王爷,您怕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天大的好消息,正是洪涝已经退散!”
“张恒!是不是本王平日里对你们太过放纵!”
“居然连这样的玩笑,你现在都能说的出口?!”
“若不是皇兄平日里教导本王,要礼贤下士!”
“本王早就教训你们了!居然还得寸进尺起来?!”
顾衡拍案而起,朝着张恒怒喝道。
张颌没想到顾衡会如此,稍加思量过后。
立刻就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言语不正确。
“还请王爷见谅,刚刚是在下没有说清楚。”
“王爷您可知,先前都有谁到了盐海之滨吗?”
“还能有谁?除了朝中大臣之外,难不成是本王皇兄?”
顾衡自嘲说道,没曾想张恒嘴角笑意越发浓郁。
“张恒!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情!”
“王爷,您给在下几个胆量,在下也不敢拿这种事情说笑。”
“这里有捷报,还请殿下过目。”
张昭说罢,取出手中宗卷不急不缓的递了上去。
顾衡却略微有些手抖的接过,在顾衡看来。
张恒的确没有胆量,用这种事情说笑。
当顾衡打开宗卷后,脸色随即发生了变化。
没过多久,顾衡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皇兄居然真的来了!”
“果然外面的人说的没错,皇兄就是吉星啊!”
“张恒你看看,皇兄刚来就处理好洪涝。”
“这不是吉星,这还能是什么?”
“夏国能在皇兄带领下,本王相信绝对与日俱增!”
顾衡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而张恒则是连忙点了点头。
“王爷说的不错,有太子殿下坐镇夏国。”
“在下仿佛已经看到,夏国一统八荒的场景。”
“哈哈哈!先生说的在理!”
“还请先生赶紧准备马车!本王要去见一见皇兄!”
既然顾言还在盐海之滨,那顾衡岂有不见的道理。
然而,张恒却出言制止。
“王爷,您怕不是忘了看下面的内容。”
“太子殿下处理完盐海之滨之事后,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盐海之滨。”
“王爷,您应该也清楚。”
“太子殿下肩负整个夏国未来,不可能在盐海之滨久居。”
“先生说的不错,是本王忽略了。”
“罢了,罢了。”
“还是等本王有时间,亲自走趟东临城。”
“眼下,本王还真没有脸面将皇兄。”
张恒明白顾衡此话是什么意思,自从顾衡接替蜀王位置后。
便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张恒原以为,顾衡只是装装样子。
不曾想,顾衡直到现在依旧保持着兢兢业业。
这足以说明,顾衡对蜀郡的在乎程度。
当然,更多还是为了不想让顾言失望。
张恒得知,原本顾衡并非蜀王人选。
而是顾言再三恳求之下,夏皇才破例答应。
因此,顾衡更多是希望作出成绩给顾言和顾元武看看。
蜀郡交到自己手上,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还请王爷放心,在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张恒先生能有如此觉悟,实在是本王的荣幸!”
顾言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只是不忍顾衡吃苦的举动。
引来如此之多的反应,若是顾言得知此事。
怕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吧?此刻的顾言正前往东临城的路上。
马车中,顾言不断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晨一日不除,盐海之滨一日不得安宁。
随即,一条妙计浮扇顾言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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