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菲说衣柜被打开过,那就一定被打开过,她是专业的。
庄平仔细端详着手印,说的明白点,是除了大拇指外,其他四指的指印。
不是黑的,是白的,而且看着还有点油腻,就像手上抹了油,然后去开门一样。
庄平趴在上面闻了闻,鼻尖抽动了一下,这个动作活脱脱像一只警犬。
“这是…”
庄平眼睛一亮,跑到卫生间。
拿出来一瓶护手霜,这是朋友送的高级货,自己很少用。
挤出一点闻了闻,一模一样的味道。
庄平眼神一闪,心想这个贼还真是识货,知道什么是好东西,旁边的大宝他就不用。
“易菲,少东西了吗?”
“东西倒是没少,而且我的衣服也没被动过,只是开过柜门。”
“哦,那就好,可能是熟人,你别胡思乱想了。”
“熟人?不是贼吗?”
“不是,我猜可能是我父母来过了,他们并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所以…你懂的。”
易菲明白的点点头,“哦…”
“好了,安心睡觉吧,明天再说这件事。”
“嗯。”
听到是庄平的父母,易菲倒是没有多少波动,只是好奇,能互相休了的,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
安慰好易菲,庄平回到卧室。
“妈没有开玩笑,她果然还是来这里了…”
庄平抓挠着脑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三年了,她没有来过一次,偏偏现在来了。
易菲还没有做好准备,以她现在的认知,很容易露馅,除非当个彻头彻尾的患者。
想到这里,庄平有主意了,就让易菲当个傻白甜,她有这方面的先天潜质。
庄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过去。
翌日,腊月二十五,清晨。
庄平忽的睁开眼睛,屋里虽然灰暗,但窗外已经大亮。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9:30
太安静了!
庄平赶忙爬起来,推开房门。
六目相对,空气静止。
沙发两头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易菲,另一个是宁一然,庄平的母亲,前面说过,全球一半的通讯份额在庄平的父亲庄严那,而另一半…就在他的母亲宁一然那。
三十年前,两人合体铸造了一个商业帝国,而在七年前,这个帝国一分为二,各占半边天。
庄平也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并逐渐淡出了世界对他的关注,成了一个起点小扑街,真正开始享受生活的点滴。
眼下老妈的突然到来,令庄平多少有些忐忑。
易菲求救的眼神看着庄平,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武功不是实力的全部,还有气场,易菲的气场不差,足以秒杀九成九的人,但宁一然不在其中。
这是一个集地位、金钱、阅历和头脑于一体的绝对女强人,纵然是御姐都黯然失色。
这一幕,令庄平很头疼,不知道易菲跟老妈僵持多久了,又说了些什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妈,你还真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庄平随手拿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
宁一然瞪着庄平,“三年了,你小子见到亲妈,就这副嘴脸?”
“妈,当着外人的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庄平直接坐在茶几上,面对着宁一然。
“你还要面子?当年…算了,都过去了。说说吧,这丫头是谁?”
庄平对着宁一然吹了口气,宁一然稍稍往后躲了躲。
“妈,臭吗?”
“去!”
“等我两分钟,我先去刷牙。易菲,你牙刷了吗?”
庄平看向易菲,特意问道。
“哦,还没。”
易菲暗自松了口气,坐在这里真是活受罪,当年面对圣上也不过如此啊!
两人几乎同时进了卫生间,宁一然看着他们,莞尔一笑。
“易菲,你有没有跟我妈说什么?”庄平紧张地问道。
易菲摇摇头,“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哦,还好还好,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说话,不过要装傻装无辜,明白了吗?”
易菲点点头,“嗯,你…妈看起来有点吓人。”
庄平笑了笑,“我明白,你就在一边听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她不会待很长时间的。”
“嗯。”
两人简单沟通了几句,各自刷了牙,坐回到沙发。
“妈,你早饭吃了没?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用了,我安排人送了早饭过来的,给你放厨房了,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好嘞,那我们边吃边说吧!”
易菲还没有吃饭,肚子没有咕噜噜叫,她应该是有控制,不然会挺糗的。
庄平去厨房忙活了一会,早餐很丰盛,这种有钱人的早餐,庄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来吧,妈,易菲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易菲就要起身,但见庄平的母亲还在坐着,就没起,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她是知道的。
“丫头,来吧!”
片刻后,宁一然起身,招呼着易菲。
“嗯,谢谢…”
庄平看看宁一然的状态,又看看易菲的反应,大致明白了。
宁一然是在把易菲当儿媳妇考验,易菲是在担忧被对方识破,彼此相互迎合着。
这俩人整岔劈了,不过倒也无关紧要,还在掌控中。
庄平给宁一然和易菲各拿了一个小碟子,放在她们面前。
“妈,你这次来是有什么其他安排吗?”
三年没见,庄平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感觉,不止他,宁一然也是这样的感觉。
网络缩短与人交流的距离,却拉长了情感距离。
打打电话,语音视频,多种多样的交流方式,必定稀薄了常年积压的思念。
“你小子别跟我岔开话题,这丫头是谁?”
庄平夹了一个海参,放到宁一然面前的小碟子里,又给易菲夹了一个。
“易菲,这是我妈,你叫阿姨就行了。”
“阿姨…”
宁一然点点头,“刚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妈,易菲有过失忆,是我跟她交代好的,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宁一然眉头一紧,“失忆?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暂时收留她,你可不要误会了什么。”
宁一然转头看了看西屋,又看了东屋,俨然明白了这对年轻男女为什么没住到一起。
“哦,是这样,我说怎么看起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