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公交车,天色已经一抹黑了。
“晚上真的吃烧烤吗?”
易菲看着庄平,无比期待。
庄平笑道:“嗯,今天事成高兴,我们开开荤!”
“嗯!”易菲高兴的不行。
庄平带她吃过两次烧烤,她便迷上了那个味道,只是烧烤这东西好吃归好吃,但不宜经常吃,属于小吃怡情,大吃伤身的那种。
两人来到康宁路菜市口,这里已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现在一天比一天热,康宁路这里晚上越来越热闹,这样的情景在市区是没有的,有不少人为了体会这样的氛围,专门从市区三五成群结伴来到这里。
庄平拉着易菲穿过一个个烧烤摊,易菲看着焦黄的烤肉,撒上孜然辣椒各种调味料,直咽唾沫。
“你要拉着我去哪里啊?这不是已经到了吗?”
易菲俨然已经等不及了。
“我们还是去大邦那里,只有他烤的肉串才吃着放心。”
“哦。”
丁大邦每年夏天都会张罗一个烧烤摊,这家伙每年都只忙活这三四个月,能赚三十万左右,剩下的时间就是游手好闲,贪图享乐。
“大邦,生意不错啊!”
“哎哟,大庄,弟妹,快坐快坐。”
“嘶…什么弟妹,小心人来疯!”
“哦对对对,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稀罕想你,是易菲想吃烧烤了。”
“哦好,还是多来点牛板筋和脆骨呗?”丁大邦打趣道。
“易菲,你看,这才吃了两次就被人家知道你的喜好了。”
“那又怎么样?省得我点了。”
“还省的你点了,就你这样要是在后宫戏里绝对活不过半集。”
“为什么?”
“人家很容易知道了你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好在你喜欢吃的东西上面下毒啊!”
“……”
“江湖险恶,难怪圣上吃饭的时候都准备那么多菜,而且每个菜就只吃一口,连她都如此。”
丁大邦一听,顿时乐了。
“哈哈…圣上?易菲,你这称呼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易菲一听,脸都绿了,不敢再说话。
庄平笑道:“大邦,别在这说些废话了,赶紧去烤50串牛板筋,30串脆骨,另外再烤两头蒜。”
“得嘞!我亲自去给你们烤。”
见丁大邦离开,易菲这才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放心吧,你现在就是站起来说你是穿越来的,也不会有人信的。”
“真的吗?”
“不信你站起来喊喊试试。”
“你又想坑我!要是有人信我就栽了,要是没人信,那他们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而且十有八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竟然都没想到。”
“嘁!你少跟我装蒜了!刚才那人来疯什么意思?”
“人来疯啊…”
其实庄平也不知道,只是当时丁大邦要扒墙根看易菲舞刀的时候随口搪塞他的。
他拿出手机搜了一下人来疯的意思。
[人来疯:指小孩儿在有客人来时撒娇、胡闹。]
庄平眉毛一挑,原来是这么个解释,看来丁大邦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应景了而已。
“你看看吧,这就是人来疯的意思。”
庄平把手机递给易菲看了看。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说跟你有关系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就欺负我吧!”
易菲白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自从自己的认知提升后,这家伙没有以前那么怜香惜玉了。
“不是欺负你,是训练你,还记得针对你适应这个时代,我们划分好的几个阶段吗?”
“当然记得,看来你又找到狡辩的托辞了,你们有句话说得好,满满的套路。”
“哈哈哈…我的套路正逐步被你识破,很快你就能在言语上跟我分庭抗礼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说呢?”
“哦…我明白了,能跟你分庭抗礼,就能应付这个时代的其他人。”
“对了!”
“好吧,我又被你套路了。”
“是说服了…”
“果然,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易菲总结道。
庄平笑了笑,“我这种做法或许会令你不喜,但却是最有效。”
易菲点点头,“我承认,我这半年成长多亏了你这些套路。”
“哈哈哈…你这半年走的最多的路不是康宁路,而是我的套路。”
易菲又白了他一眼,对方明明给自己下套,竟然还是为自己好。
就是这么气人,要不一有机会就蹂躏他。
“牛板筋来喽…”
丁大邦抓着一把金黄的牛板筋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等等,老板,牛板筋是我们先点的啊!”
“啊?”
丁大邦脚步一顿,在他侧后方坐着一桌七八个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有男有女。
“这个…”
丁大邦很是郁闷,毕竟确实是那帮人先来,庄平后来的。
庄平自然也听到了,他没有回头看他们,大声说道:“老板,赶紧的,我中午就预约了牛板筋,怎么到现在还有人跟我抢?”
丁大邦眼睛一亮。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几位,他是预约的,还交了三百块钱定金。”
庄平笑了笑,心想丁大邦这家伙心眼够多的,到这里吃个烧烤先预约就够洋气了,还整三百定金。
那几人没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不管是不是真的,买卖双方都认可的,那就是真的。
丁大邦松了口气,把一大把牛板筋放到易菲面前。
“大庄,还是你有办法。”丁大邦竖了竖大拇指。
“行了,别吱声,要是让他们听见了,你以后这烧烤摊还开不开?”
庄平扯谎主要还是为了解丁大邦的围,可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就白扯了,落笑话。
“是是是…易菲,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烤,三百块钱能买两百串牛板筋呢!”
“去,吃三百块钱牛板筋,晚上还能睡觉吗?你咋不说三万呢!”
“易菲,别听他的,这家伙就是舍不得给你花钱。”
“滚犊子!”
要不是怕露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庄平得踹他一脚。
易菲津津有味吃着牛板筋,什么也听不进去。
不远处那七八个青年男女中有一个白得过分的娇弱女孩不时往庄平这边打量着。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女孩喃喃细语,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胆怯和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