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林弈三人见柳思琪和秋娘并肩而入,见到林弈,顿时脸上皆是一红,难掩娇羞之态,相视一笑,便如绝世美人一般,两人样貌本就俊美,此刻望去,又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林弈心想这二人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不会就这么容易罢休。
丰勇和林欣毅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但两人心中所思却是大有不同。丰勇所想跟林弈无二,可林欣毅不清楚,心想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我不便过问,师父要是想让我知道,自会同我说明白。
听得林弈忽然说:“两位这是商量好了?”
秋娘忙回:“嗯,商量好了!”
却是柳思琪在一旁不悦地说:“妹妹你干嘛?今天是单日。”
秋娘说:“可是……可是……”说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又连忙笑说:“嘻嘻,今天是双日了!”说着指了指手机上的凌晨零点零一分。
柳思琪哑口,跺了跺脚,却是无可奈何。林弈跟丰勇对视一眼,什么单日双日的?于是说:“看来二位还没有商量好,不妨再出去商量一下?”
秋娘和柳思琪又对望一眼,随即转头并肩而出,片刻后又转身回来,听得柳思琪说:“不行,我们在里面商量,你们出去!”
林弈、丰勇和林欣毅三人无奈,只得退出了房子。片刻后又听得房子中传来阵阵争吵,林弈只觉如此露宿屋外,凉风习习,不禁打了个喷嚏。
丰勇忙说:“林老大你感冒了?”
林弈摆摆手,说:“没有。”
次日,林弈猜想青山堂再过不久便有大举行动,于是计划:柳思琪和林欣毅回到凤衙,以防变故;林弈、丰勇和秋娘三人前往青山堂总堂探查。
可是二女又在此时起了争执,柳思琪不同意秋娘跟着林弈,秋娘却是非要跟着。
见二女争吵,林弈心想:“再吵下去何时是了?”于是上前去,对着柳思琪说:“此次事关重大,很可能牵扯整个凤城,你是姐姐,该是更清楚其中关键!”
柳思琪说:“可是……”
林弈却是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说:“不用担心!”
秋娘却是满脸得意之色,见林弈拉着柳思琪的手却是丝毫不感酸楚。
林弈望向秋娘,说:“你也是,姐姐让着你,可你总不能如此和她争吵不休。”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秋娘的手,又说:“和和睦睦的,才像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说着将二女的手搭在了一起。
二女同时脸上红晕,两人娇媚难掩,对望一眼,见对方此态,不禁都笑了出来。
林弈却是皱眉心想:“不能多看,否则要坏了大事。”立时转过身子,重重咳了一声,说:“呃……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行动吧。”说着走了出去,身后二女嬉笑声充耳不闻。
……
青山总堂在凤城之南,距离凤城约有二十公里左右的地下殿堂,由雄峰的一个山洞进入。此刻,林弈三人便是走在前往青山总堂的路上。
见林弈皱眉不展,秋娘问:“弈哥,你在想什么呢?”
丰勇说:“林老大可是在想那噬魂蛊之事?”
林弈点头,说:“嗯,之前在湖底窟里见过噬魂蛊的效果,同近日来的效果大有不同。”
秋娘说:“先前我在青山堂之时,听说噬魂蛊只是在青山堂之人被敌人抓住,便即发作,致使敌人难以从其口中探听出关于青山堂的消息。”
丰勇沉吟片刻,说:“可就近日观察,这噬魂蛊还能让人死而复生,这就很神奇了,若不是用枪击中其后脑,直接将噬魂蛊杀死,那死尸就是打不死的。”说着便想到先前林欣毅用枪击打冥兵其他部位,却没任何效果。
复生之后的冥兵,全身的劲道更强,虽然这般令人心悸,但其行动迟缓,要用枪击打其后脑也不是难事。要是对不知其要害所在的人,只怕就危险得多。就这般突然跳起,也可杀人措手不及。
便在此时,蓦地里传出一声声笛音,笛声凄厉,似虎啸狼嚎,更似鬼哭魅泣,甚是刺耳。
林弈三人听来,不禁掩耳,只是这笛音时响时停,便更加难听了,秋娘说:“是谁吹这般难听的曲子?我敲碗的声音都比这个好听。”
丰勇指了指路旁树林,说:“林老大,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要不我们看看去?”
林弈点头。三人穿过树林,片刻后便见到一空旷所在,笛音仍断断续续。但见那空旷处,一群人正抱头痛呼,望去约莫二十人有余,三人便即隐藏在一草丛之中,默默注视着。
那群人中,有人抱头惨嚎,有人用力击打自己脑袋,更有人欲掏出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忽然那笛音骤停。
众人这才连连喘气,只听得为首一人喝骂出声:“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较量较量!”
那人刚说完,便听得笛音忽起,连忙抱头啊啊直叫。突然间“嘭”的一声枪响,一人应声倒地,紧接着笛音便停了下来。
林弈三人心惊,登时想到二十多天前城南郊外那自杀盛会,三人对望一眼,都想:“莫非那场自杀就是这吹笛之人所作?而眼前这些人便是青山堂之人!”
忽听得空地另一侧传来一个少女嗔怒的声音:“师兄,你又杀人了!”
林弈三人,连同场中众多冥兵尽皆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少女正指责着一个俊美男子,男子却是一脸尴尬地笑着说:“嘿嘿,失手……失手,再说了,他是自杀的,关我何事?”
林弈三人瞧见那男子手中正握着一根玉笛,料想先前吹笛之人便是此人了,任谁也不会想到,那诸多冥兵竟然被这么一个清秀俊美的男子逼到自杀,这笛音到底有多难听啊?
只见那男子对着诸多冥兵笑说:“诸位老兄,你们可都看见了的,这位大哥他是自杀的。”
领头的冥兵忙说:“就是你搞的鬼吗?”说着便举起手枪往那男子指去。
那少女连忙挡在那男子身前,愤愤地说:“喂,是这位兄弟承受能力差,自己自杀了,怨得了谁?我师兄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你们就是这般领情的吗?”
那领头人说:“少废话,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从实招来,否则枪弹无眼。”
只见那男子伸手揽开身前的少女,走上一步说:“这位老兄,你要是说枪弹无眼,那我只能说玉笛无情了。”
说着兀自把玩这手中玉笛,其他冥兵见那玉笛,登时脸色大变,心中嘭嘭乱跳,生怕男子一言不合就要吹笛。
更有几个冥兵悄声对着领头人说:“队长,咱先不要冲动,且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那领头人对男子手中的玉笛也是惊恐得紧,咽了咽口水,放下枪忙冷声说:“这位小哥,你我无冤无仇,不知有何见教?哥几个若是拼命,未必不能阻止小哥吹笛。”
那男子转头向那少女说:“师妹,他是在威胁我吗?”
只见那少女掏出一把小铃铛,随即晃了晃,自那铃铛之上传来叮铃铃之声,若是仔细听去,便发现这铃声之中也是有节奏的。
铃声响罢,只听一冥兵叫着:“蛇,蛇……”
无需他提醒,众人都已发现,在空地四周,已然围着一条条花花绿绿的毒蛇,将众冥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不仅如此,暗处的林弈三人也发现自身侧爬过的一条条毒蛇。起初秋娘欲要将其斩死,林弈发现这些毒蛇并没有要攻击三人之意,便即拦住了。
这些毒蛇却只是将这些冥兵包围起来,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只听那少女说:“敢威胁我师兄?他无吹笛之机,难道我摇铃你们还能阻拦?”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瞧见了对方额头上的冷汗,身形也不住颤抖。
这些冥兵虽然能一直开枪,而男子却只能一直躲避不能吹笛,可少女手中的铃铛却是不然。再说就算将眼前此二人击杀,也难逃毒蛇之围。但又想到先前少女嗔怪男子之言:“师兄,你又杀人了。”便知此二人并非要杀了自己,是以只能定下心来,听他二人怎地说辞。
那领头冥兵问:“小哥既然没有将我等置于死地之意,想必有什么要求,小哥不妨说出来听听。”
见领头冥兵稍降辞色,又是摇了摇铃铛,周遭毒蛇尽皆回避,众冥兵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听那男子说:“我要去青山堂,却不知路径,还得请教一下老兄。”
众人听到“青山堂”三字,尽皆惊慌,心想青山堂总堂所在,那于外人而言,乃是青山堂机密,若是这般说与之,只怕大有不妥。又想到现今的青山堂堂主绝非往日风烁那样善类,其手段令人心悸,于是众人开始犹豫了起来。
可是若不说,那自己小命只得葬送于斯了。又听那男子说:“你们若是说了,我可以帮你们将体内噬魂蛊虫取出,不再受制于青山堂。这笔交易在你们看来,应该很划算才是。”
众冥兵尽皆骇然,想到噬魂蛊,都不禁胆寒,听这男子说能取出,如何不高兴?
只是那领头冥兵仍将信将疑,问:“小哥所言属实?”
却听得那少女不悦地说:“不属实不属实,你们这噬魂蛊取不了了,你们快快自杀吧!”
领头冥兵听出来少女说的是反话,该是仍计较自己先前无礼之过,便连忙说:“先前哥几个颇有冒犯,还望小哥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若能取出我等体内噬魂蛊,小哥所问,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少女说:“这还差不多。”
那男子问:“青山堂在哪?”
那领头冥兵回答:“由此往南而行,约莫二十里路,雄峰西侧之上的山洞便是我青山堂入口。”
男子点头,说:“很好。”说着便举起玉笛欲吹,众冥兵下意识要伸手掩耳。
那少女忙说:“我师兄要为你们取蛊,怎地?不要啊?”
众冥兵忙说:“要要要,请小哥施法。”
众人不知这是驱蛊之术,只道是厉害神奇术法,由此一说,那少女噗嗤一笑,却也不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