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夭夭行得正坐得直,偶尔还扶老奶奶过马路,怎么会被官府叫过去啊!
她的一世英名不就这样要被不明不白地毁了。
那她回去之后还怎么面对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啊!
“好像是太子殿下今日一大早去官府报案,才……”
什么?太子报的案?那没事了。
“苏沐凛,苏沐凛!”
林夭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就如此依赖苏沐凛。
可能苏沐凛是她认识的人里武功最高强的?
林夭夭心满意足地看着立马出现的苏沐凛。
“你陪我去。”
官府和她想象中没差两样。
上面一个“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坐着一个八字胡的官。
但是太子穿得富贵,倒叫人看不见坐在最上面的知县了。
那知县咳了两声,“林夭夭,你可知罪!”
林夭夭不怕他,怎么都是太子的爪牙,她认怂还让他更看不起。
“我有什么罪,难道我没早起就有罪了?”
林夭夭不害怕地直视知县,那知县反而被盯得有些发怵。
“那个,你不搬张椅子来给我坐?”
林夭夭看着一旁坐得舒服的太子,心里满是不爽。
“他是原告,我是被告,我难道不配坐椅子?这差别待遇若是被人看见,恐怕青天大老爷的名声不保啊。”
“大胆!”
惊堂木重重敲击在堂上,那知县好像并未被林夭夭的话激到。
林夭夭见他这样也怕他感性判案,到时候自己没错还给自己判了错就亏死了。
“来人啊!”
林夭夭惊了,赶紧拉着苏沐凛的袖子。
该不会现在就要将她拉到牢房里关着了吧?
“给林三小姐搬张椅子来!”
这……
“两张!苏将军也要坐着!”
林夭夭朝苏沐凛笑笑,却发现苏沐凛与前几日不大一样。
甚至恢复成了他们初遇那日的模样。
“怎么了?”
林夭夭摇了摇苏沐凛的袖子,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只见苏沐凛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过一会儿咳了两声,只说没事。
知县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这两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本来是想在皇城脚跟下能多捞油水。
但是这油水还没捞到就要判这种难办的案子
“三小姐,您看看这,关于您与太子殿下的婚约一事!”
知县的态度同刚刚相比变得不一样了。
大概是突然发现林夭夭的性子不像民间流传的好欺负。
林夭夭不屑地看了一眼元凉,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冲他竖起了中指。
“婚书已毁,婚约无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娘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三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您毁了这婚约,按律例,得杖责六十。”
“什么?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夭夭转身看着苏沐凛。
见他也是皱着眉头一脸不解,这就让林夭夭的底气更足了。
天知道六十大板会不会出人命,但她一定要坚持,不让他们真的降罪于她。
“林三小姐不知道是情有可原,毕竟林三小姐只会风花雪月,或是带着苏将军四处玩乐,对律例不清楚也是有的,但是法不留情,还望三小姐能撑住啊。”
林夭夭气得牙痒痒,元凉这一番话定是要将脏水泼到她身上了,真是可恶至极。
“殿下这话可是说错了,婚书不是您撕毁的吗?为何治我的罪,六十大板难道不是你该受的吗?”
纵是没想到林夭夭会恶人先告状,元凉愣了一瞬。
但也就是这一瞬,让主动权落在了林夭夭的身上。
堂外聚集了一众人家,有的甚至抓了一把瓜子。
一边看着里面的状况,一边小声地叽叽喳喳说着。
林夭夭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而后转身看着那群来看热闹的。
”大姐大婶们,你们应该知道那日的状况啊!“
林夭夭学着自己见过的专业演员的模样,要挤出两滴眼泪来。
“他名义上说要娶我,实际上娶了我的嫡姐,我那日差点快死了,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庶女的身份,但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将婚书在我眼前撕碎,现在还要颠倒黑白来污蔑我!”
林夭夭这番装柔弱的样子很管用。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偷偷看着元凉已经黑了的脸。
百姓们的话他不在意。
但是百姓们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的程度,他不能不在意。
元凉皱着眉头看着知县。
“怎么,判案时候不将闲杂人等赶出去,是在等着给你唱戏吗,我看你头上这顶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知县立马从林夭夭的悲苦经历中恢复理性。
他之前也了解过其中些许内涵,心里也骂着元凉真不是个东西。
但是谁叫人家是太子,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丢官甚至丢了性命。
“来人啊,将闲杂人等赶出去,把门关上。”
林夭夭恢复了常态,但还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坐回到座位上。
“大人。”
元凉先开口,“婚书的确是她撕的,我府里的下人们可以作证。”
“他府里的下人说的证词怎么能信,说不定他们私下勾结串词,早就狼狈为奸了!”
知县点点头,“林三小姐说得对。”
知县的话让元凉大开眼界,心里只想着明日便撤了他的官。
“那林三小姐说,什么人才能作证。”
林夭夭见他们中计了,赶紧趁热打铁。
“昨日我叫来几个帮我搬东西的,他们不是我的人,也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们的话可以做证词。”
“那怎么知道你暗中有无给他们好处污蔑我。”
林夭夭装作颓了的模样。
“拜托,昨天他们来我家送完东西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们了,难道我未卜先知让他们帮我做假证吗?”
知县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您看……”
元凉有些烦躁,“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不过一会儿,那几个人被带着进来。
一眼不看林夭夭,倒有些沉着的气派,不像是平民百姓。
“回大人,小的不敢说。”
知县皱起了眉头,堂下的两个人他都不敢招惹。
若是一直拖着,自己也会遭殃。